第一部NO.17他会在梦中醒来

身体好像在往下坠落……

张昭觉得自己似乎处于失重状态——像是很多很多年前，当他还在接受守护者训练的时候坐在模拟太空舱里的那种感觉。可是似乎又有些不一样：背后，似乎有一股力在将他向下拽去。

无论睁眼还是闭眼，看到的似乎都是一片虚无的黑暗。他索性闭上眼，依靠其他感官来感受环境的变化。

起先是有有一丝微薄的香气；而后，似乎有忽远忽近的鸟鸣声与一男一女的交谈声；随后，整个背部似乎都陷入了某种柔软的被褥里，眼前似乎也能感应出一缕亮光。

少年睁开眼——是熟悉的天花板。

“这里是……家？”

他坐起身，不确定地向别处张望。这些几乎都是熟悉的陈设，但是似乎又有一些不一样：自己惯常摆放工具书的架子上有几个机械小摆件，看起来是什么人所送的礼物；书桌旁经常被各类书籍堆满的角落竟被整理得干干净净；用于摆放各类奖杯奖状的玻璃展柜里多出了几张带相框的合照——是不同年龄的自己与……父亲和母亲……？

少年打开展柜，拿出一框相片，细细摩挲：看起来不像是电子合成的图像……

“叩叩”。有人从外面敲了敲房门。

张昭把照片放回去，关好展柜，而后走去开门，习惯性地叫道：“教授——”

门外站着一名打扮干练、气质却很优雅的女子——微卷的浅青色的长发扎成了高马尾，白色的实验服下是一身便于行动的休闲装。少年睁大了眼睛，嘴张了又张，却只是不确定地改口吐出两个字：

“母亲……？”

女子见他表情古怪，关切道：“怎么这副表情？没休息好吗……是不是又熬夜做你的研究了？”

“没，我只是……呃，做了个噩梦。”少年慌乱道——她应该没听到自己刚才的随口一叫吧？他一边想着，一边走出房间，跟着她下楼。

“我还不懂你么？算啦，以后可不能这样熬夜了。”女子听罢，捂着嘴笑起来，“真是跟小煜一模一样。你们父子俩真是……”

“霁姐——又跟儿子说我什么呢？”无奈的男声从饭厅传来，“我在你的监督下早就戒掉熬夜的坏毛病了——”

“是是是，改掉了。”女子笑眯眯地走进饭厅，帮正在做早饭的男子打下手，“所以昭昭得好好向你学习。”

少年默默跟在她的身后，一起进了饭厅：这里的环境较记忆中似乎并没有太多改变；他又细细打量起那名男子：深青色的短发，与女子所着似乎是同一系列的休闲装；唯独不同的是围在最外围的围裙——他的实验外套正搭在一把餐椅上，应该只是为了做早饭而被换下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少年站在桌旁，愣愣地望向忙得热火朝天的父母；他对父母的全部记忆，都源于教授的口述以及他们生前留下的诸多录像资料和照片——其中不乏类似这样日常向的记录。他们二人都是极其乐观和热爱生活的，哪怕是在后来游走四海的那段时期，也始终秉持着苦中作乐的态度。

正因如此，眼前的一切才显得如此真实……

“可是……”

宽袖下，握成拳的手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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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吧！”半空中的少年大笑着，掷出长枪，“让我看看‘他’的同伴们都有什么本事！”

“少在那儿得意！”擎峰指挥无尽火向那柄直直冲来的长枪发射火球，禁断也在叶岚的指挥下为其附着土石的能量；其他人也紧跟其后合作制造了数波攻击。但无论他们如何增强攻击的力度，都无法拦住它。

“只有这点能耐可不够看。”少年挥挥手，那柄长枪便在“空间”的作用下回到他的手中，“虽说是游戏，但也不能偷懒嘛——来陪我玩玩儿吧！”

他向下俯冲一段，却在瞬间内又消失在目之所及内；众人知他掌控“时”与“空”，怕是也有空间相关的能力，于是再次围成一圈进行防御；然而，奥丁的攻击及其凶狠，几乎一击就能将这看似坚固的防御撕出一道裂口。

“别躲着啊……嘻嘻。”他闪身出现在上方，将长枪直直插下，与众人合力顶起的防护罩擦出一阵火花，“一直躲在防御里的话……就不好玩了。”

“唰——”

青绿色的光芒自后向他袭来——是解除了限制器、解放了全体力量的收割，他正以同样的方法攻击奥丁。

“噢？你看起来比较有意思——陪我玩玩儿吧！”少年兴奋地舔舔嘴唇，与收割缠斗在一起，“噢……你是他的飞车。我在你的身上感受到了同源的力量……是他的对吧？真有意思……”

收割一时听不懂他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只是专心于战斗。青色与红色的能量在半空中反复碰撞和分离、闪烁；众人已看不清他们的交手。只有反复在空间与空间中跳跃的二者知道，自己与对方已然交手了数百下，只是由于钟慢效应的原因，外界无法察觉他们对战的细节。

又是数百下过招之后，收割能量不足，不得不退下阵来。

“啊呀，没力气了么。”少年收了手，浮在半空中，看起来倒是不怎么吃力，“真可惜，我还挺喜欢跟你一起玩的。毕竟现在拥有这种力量的，也就只有我们三个……噢，马上就只有两个了。”

“你对张昭做了什么！”叶岚握紧了双拳，却还是在理智下按捺住自己的冲动。

“也没什么。只是请无聊一会儿罢了……就像之前的我一样。”少年饶有兴趣地看向她，“噢……我知道你。你是他青梅竹马的朋友，一同跨越时间来到这个时代的守护者……对吧。”

“既然这么担心他的安危……不妨同他一起，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