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NO.5烟尘之下

远古战舰平稳地悬浮于半空中；巨大的鲸鱼体型并未给它带来太大的不便，相反，得益于这种流线型的结构，它能自由地穿行于整个天空，不受天气与气候的影响。

靠近“鲸鱼”尾部的昏暗房间里，张昭缓缓转醒。

“唔……”

感受到手上与腿上令自己无法动弹的束缚，张昭放弃了挣脱桎梏的想法——万一把人引来就不好了。他试探性地眯起眼睛；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好像是被蒙住了。

他叹了口气，闭目养神，并逼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对策。

直接闯入敌阵的事情，他没少干过，但那时候有收割陪着他胡闹，有父母与守护者一族留下的装备，助他在紧急时刻能不被完全卷入其中；毕竟他再怎么冷静，再怎么天赋异禀，也只是个少年，心理在某些方面仍不能与成人世界复杂混乱的心思和那些狠毒手段相提并论。

他也只是个少年而已。

张昭明白这一点，因此也只能怪罪于自己的大意轻敌和心思不周；背后的伤口还在火辣辣地疼，一小滴生理泪水不受控制地从闭上的双眼中溢出，沾染到睫毛上。

[身处完全的黑暗之中，我又是何苦要去寻求那看不见的光？]

————————————————

上官冥不是被帝陨给杀死了吗？这是怎么回事？”左融率先提出疑问。

“两种可能。”飞伦竖起两根手指，“第一，上官冥本就没有消失，但是可能性着实不大，更有可能的是……”

“上官冥被人救了，或者被人复活了。”甘宁接上话。

“但是他可是被帝陨完完全全击中了啊。”周柯调出当时张昭录下的，与帝陨作战时的清晰录像，心里感慨于他当时思虑的周全。

众人当即认真地分析了所有角度的视频；但无论怎么分析，数据都真真切切地表明了当时上官冥消散于帝陨能量中的事实。

“上官冥背后应当有什么新势力。单凭他的力量，不可能逆转整个时空隧道，使时间强制倒流。”收割转向飞伦，“那股力量让我有一种奇异的感觉。”

“跟我们有关？”飞伦敏锐地察觉到他的眼神。

“还记得你们之前参加的那个‘爆裂夺晶争霸赛’么。张昭调查你们的资料时，有关注过这件事。”收割把一段能量分析投影在空中向众人示意，“他收集了当时你们对战时残留的能量。而据我分析……造成这次时空逆流的能量，其波动正与那次的‘黑暗力量’完全契合。”

“那一次的争霸赛中确实有出现黑暗能量。主要来源于罪魁祸首奥咨博士。”飞伦道，“但是……他理应也消失了才对……”

“难道……他也？”

——————————————————

黑暗与寂静中，时间似乎也变得无比漫长。张昭估摸着时间，推算马上就会有客人来了——果然，不久后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便自远及近，满满地昭示着来人的轻蔑。

“感觉如何，张昭？”上官冥一贯轻笑的声音响起。

张昭稍稍活动了下僵硬的身体，金属链条碰撞的刺耳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响起。尽管不安的感觉绕在心头，但张昭很好地隐藏起情绪，报以冷笑：“托你的福，很不舒服。”

“是么。”上官冥在他的四周走动一圈，最终视线从正面打量他几番，“黑暗的感觉，难道不令你享受？”

张昭懒得跟他废话，也懒得做出任何反应，索性低着头闭目养神，一言不发。

“哼，不说话吗。”

“上官冥，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原来你的废话这么多。”张昭冷冷地说。

“行啊。那就进入正题？”上官冥嗤笑，“不过在你看来或许也是废话？毕竟利用你再将收割引来……这么简单的套路，你不会想不到吧。不过，这种简单的方法往往才最有效。”

“……”张昭轻笑一声，低垂下来的头发遮住了他的半边脸， “哈，有什么关系。反正他们打败你也只是迟早的事。相比之下，我倒是更好奇，你想抓住收割的原因。”

上官冥失笑：“不过是好奇他身上那种在空间穿梭的特殊能力罢了。很神奇不是吗？利用这种能力，我们甚至能回到人类最初的时代，创造我们想要的理想世界。”

张昭不屑地撇撇嘴：“噢是嘛。如果真是这样，那人类大概很快就会迎来灭亡了——你的目的怎么可能仅仅如此。”

上官冥愣了愣，没料到他的突然转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