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谎言

天刚露白，沈愿就睁开了眼，慢慢清醒了过来。她觉得好累，微微一动身子就感觉到了异样，转头就看到了躺在旁边的林耀东，大惊失色。

她出于本能的第一个想法居然是逃，逃离这个地方，这个人…也顾不得下身撕裂般的疼痛，急忙套上地上散落的那些属于她的衣物。昨夜之事毋庸置疑，哪怕她知道可能是林耀东下的药，可她脑子里却对昨晚的事一点记忆都没有。她恨，恨自己不能讨回公道。

林耀东“阿愿？昨晚我们…？”

刚走到门口，林耀东暗哑和带着愧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林耀东“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沈愿停下脚步，放在门把上的手也顿住。听到林耀东的话，她压住心中的厌恶，还给他找了个理由，

沈愿“酒后乱性，我们都不想的。过去就别提了。”

说完便开门离开。

林耀东看着沈愿看似洒脱的背影，但他知道她内心的恐惧，她从小到大都这么优秀近乎完美，如果事情闹大，她的人生就会再添污点。不仅与李飞的感情会受到影响，连她这么多年努力让大家忽略她是孤儿的事就会变成徒劳。

他慢悠悠地穿上里衣，有条不紊地整理好衣领，望着床上的一片狼藉竟笑了。

到了换班的时候，村口几个看风的青年跟夜班的打完招呼，刚想把边上的麻将桌挪出路口的时候，一辆红色的小轿车飞速从村里驶出，带来了一阵灰尘。他们都来不及反应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万能马仔甲：“卧槽，什么情况？”

万能马仔乙：“…好像是昨天傍晚来的沈愿。”

一人拿手扇了扇眼前的灰尘。

万能马仔甲：“那也不用这么赶吧！”

万能马仔丙：“还是跟灿哥说一下吧！”

沈愿也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回去的，只知道回去的时候李飞还没起床，屋内一片死寂，她在门外呆呆地看了好久李飞的家门才回的家。

冰凉的水刺激着沈愿的每一寸肌肤，她默默地用力揉搓自己这副肮脏的身子，试图用水洗净。直到自己的肌肤被搓得通红，她感受到痛意才倏然停下，她知道，那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李飞本想去看沈愿回来没有，谁知一开门就看到了她也开门而出。

李飞“什么时候回来的？”

沈愿抬眼看李飞，眼里包含了太多的情绪，有委屈、歉意，李飞甚至还捕捉到了一丝绝望。他一愣，疾步上前，上下打量着她，

李飞“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从塔寨回到家里，沈愿没落一滴泪，可一见到李飞她心里那柔软的地方就好像被人打了一拳，泪水瞬间夺眶而出，上前抱着李飞无声哭了起来。

在李飞的记忆里，沈愿不是个爱哭的人，即使小时候他初次见她，她被欺负了也不会落一滴泪，哪怕没有还手能力也会愤愤不平的怒视那些欺负她的人，就像一只炸毛的小猫一般，这是李飞对她的第一印象。从小到大，她哭的次数屈指可数，却好像都是为他流的泪。现在想想，她上一次哭还是他中弹住院刚刚醒过来的时候。

李飞抚上她的后背轻声安慰，

李飞“发生什么事了？”

李飞“还是说有人欺负你了？说出来，我叫上宋扬去收拾他，是不是那个副班长？”

沈愿在李飞怀中轻轻摇了摇头，抽噎道：

沈愿“做噩梦了。”

李飞不太相信，轻轻拉开她看着她被泪水打糊的眼睛，

李飞“真的？”

沈愿诚恳地点了点头，李飞抬手将她的眼泪鼻涕抹去，还故作嫌弃皱了皱眉头，

李飞“什么样的噩梦啊？至于吗？是不是梦到我了？”

李飞本是随口一说，谁知沈愿居然点了点头。

李飞“梦见…我死了？”

沈愿“…别瞎说！”

李飞见沈愿神情担忧，不由得一笑，

李飞“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

他用手扶起她的脸，用指腹轻轻摩挲她的脸蛋，

李飞“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容易哭啊？不行，我得将你这个样子拍下来，好好裱起来，辟邪！”

说着作势掏出手机。

沈愿赶紧拉住他的手，嗔怒：

沈愿“李飞！！”

李飞笑着任由她拉回自己的手，捏了捏她挂满泪痕的脸，

李飞“干嘛？爱哭猫！”

沈愿也不甘示弱捏了把他的脸，两人在楼道里打闹了一会儿，李飞才想起来自己要去上班。

李飞看到自己的衣服胸前湿了一大片，是刚刚被沈愿哭湿的，沈愿也瞧见了，

沈愿“换件吧，待会儿我帮你洗了。”

李飞一脸理所当然，

李飞“那肯定得你洗啊！你弄湿的！”

沈愿轻轻将他推走，

沈愿“快去吧你！”

李飞去了上班后，沈愿才去了最近的药店买了避孕药吃。

……

屋里安静的可怕，沈愿静静蜷缩在沙发角落，眼神没有聚焦不知看向何处。下身的隐隐作痛不停地暗示着她昨夜经历了什么，就如同海啸一般席卷而来。她猛地回过神，将电视打开，把声音调大，让屋内有些人声。然后又给自己找事做，先去李飞家从头到尾打扫一遍，再把自己家打扫一遍。

待她将能做的都做好，她才觉着有些饿，抬头看才发现已经十点多了，她随便吃了点东西，刚准备出门去超市买些菜就被电视上播放的实时新闻吸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