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最先发现这一异常的是展昭。虽说从包拯口中得知公孙策被打后，他心中也凄然，他同样也非常理解包拯的做法，但他无论如何也不明白，为什么占去这么多时间，包拯的公务丝毫不受影响。

展昭毕竟年轻，好奇心也强。终于他按捺不住，在一次午饭时开口试探着问了此事。

包拯笑而不语。将嘴里的饭菜咽下去后，他道：“展护卫还年轻。以后便会知道，当…愿意陪伴你生命中最珍重的人时，其他事物便显得微不足道了。”

展昭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为什么大人的公务丝毫不受影响呢？”

“展护卫，当你急着想挤出时间做其他事，而摆在你眼前的事又非常重要时，你就会以十二分的专注度去做好它，效率自然就提高了。”包拯道。

“…是。”展昭若有所思地说，“属下受教了。”

包拯松了一口气，继续夹菜。他工作时早已用尽了十二分的专注度，没有人知道他是在开封府的所有人进入梦乡后，才悄悄地点上蜡烛，一直工作到凌晨。他不得不这么做，若是晚上去陪公孙策，只怕王、马、张、赵与展昭得轮番来催他休息。开封府的所有人永远都那么心疼他。…尤其是公孙策。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又被撞了一下。

距公孙策被打那天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月。天气渐渐转暖，公孙策的伤一点一点地愈合，结痂，包拯看在眼里，喜在心里。王大国手表示这三天可能公孙策就要苏醒，包拯便干脆将整个下午连带晚上都泡在了那里。开封府的人有表示理解的，有表示敬佩的，有表示心疼的，众说纷纭。

这天黄昏，王朝马汉无事便在院里闲逛。走着走着马汉道：“公孙先生的伤，快好了吧？”

“是呀，听说这几天就要醒了。真希望先生快点好。”王朝凝视着不远处那房间内的灯光和若隐若现的人影，轻轻地道。

“话说，大人对先生真是…痴情啊。”马汉感慨道。

“先生为了大人…命都不要了，大人再不痴情岂不…啊喂，话说哪天我受重伤，你也这么围着我转，该多好呀！”

“哼，你想得美！哎，王大哥，别走啊，等等我！……”

包拯听着外面两人的声音渐渐消失，又回头看了看公孙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