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宫里的霍萝姑姑来了,天涯代替内室的宋昭接见,见霍萝姑姑面色冷漠,一看就是来为难人的。
天涯刚行了礼,还没等她问什么,就见霍萝姑姑说,昨夜宋昭在御花园放烟花,有烟花掉落在钟粹宫卿淑仪住处撷芳阁,太后这厢请娴妃过去景仁宫。
天涯心一惊,这摆明了是场鸿门宴。
天涯姑姑,待我家娘娘梳洗过后便来。
天涯告知宋昭才起来,霍萝不屑地勾了勾嘴角,眼中满是嘲弄。
“各宫嫔妃都已在景仁宫等候,娴妃娘娘这厢才起身,老奴倒要看看是在干什么。”
说着霍萝不顾天涯阻拦,直接走向内室,越过屏风,掀开珠帘,刚要说话便连忙跪下来。
梳妆台的铜镜印出女人绝艳的面容,姿态慵懒,靠着身后一身明黄的男人。
察觉到有人擅自闯进来,男人只是侧眸淡淡望了眼,只一眼也让那人扑通跪地。
宋清桥谁啊!
女人不耐烦地动了动,语气里满是不开心。尊贵的帝王对她的小脾气看在眼里,低头吻了吻她鬓角,才稍稍安稳住。
谢允不听话的奴才罢了。
谢允轻描淡写道,拿起梳妆台上屉盒里一只发簪,插入她乌黑的发中。
“老奴不知陛下在此,还请陛下赎罪!”霍萝磕头,眼中充满了震惊。她知陛下宠爱这娴妃,可自古以来没有哪位尊贵的帝王愿意为妃子服侍。
谢允执起眉笔,沾染些盒子里的粉黛,在宋昭眉间轻点几下,点出一枝艳丽的梅花。
末了,谢允才收回手,回头望向地上跪着的人,沉声道
谢允霍萝姑姑平常就是这样无礼的么?随随便便就可以闯入嫔妃的闺房。
宋昭还靠在他身上,谢允不敢又大动作。
“老奴知错,老奴罪该万死,可、可老奴是奉太后之名请娴妃娘娘去往景仁宫。”
霍萝立马搬出太后,她是太后身边从小到大服侍的婢女,哪怕是皇帝也要经过太后的允许才能处置她。
谢允哦?太后的旨意?不知太后有何事,要请娴妃去景宁宫。
这时宋昭似乎是听见了有人喊着自己,于是在谢允身前动了动,谢允见状抬手轻轻拍了拍她肩膀安抚。
“昨晚钟粹宫的撷芳阁出了火灾,锦衣卫的人查出引燃物是烟花,昨晚娴妃娘娘……”剩下的话霍萝没有继续说,她知道谢允一定懂了她的意思。
宋清桥你是想说,是本宫害了卿淑仪?
宋昭不知何时清醒过来,没头没脑地回了句。
锦衣卫的人都已经查出来是烟花所为了,恰好昨晚宋昭在御花园就放了烟花,这一切的矛头都指向宋昭。
霍萝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宋清桥卿淑仪现在如何?
当务之急,应当是关心虞挽初肚子里的孩子。
霍萝道,“卿淑仪腹中龙子尚且安好,不过卿淑仪受了惊吓,还未醒来。”
宋昭知又是有人陷害她,她放的烟花就那么点,钟粹宫还离得远,但她就这么衰,这个锅看来是很难摘下来了。
宋清桥本宫跟你去景仁宫。
宋昭站起身,不顾谢允含着担忧的眼神。
谢允朕陪你去。
宋昭转头凝视着谢允,不一会儿就笑了。
— —
景仁宫现在气氛极其尴尬,所有嫔妃都聚集在正殿,主位上坐着一直拨弄着佛珠的太后。萧皖芸作为贵妃,位分在所有人里最高,离太后也最近,于是一直安慰着太后,心里却巴不得虞挽初流产。
苏幕遮我看含光殿这次是要栽了哟。
苏幕遮讥讽着说。
沈苏娥她怎么这么大胆子,竟然敢谋害皇嗣。
沈苏娥惊叹道。谋害皇嗣这种罪可是滔天大罪,轻则打入冷宫,重则直接杖毙。
白歌苓事情真相未做定夺,还是少猜测为好。
白歌苓为宋昭辩解道。虽然白歌苓很嫉妒宋昭能得陛下盛宠,但她心知宋昭不会是这样的人。
苏幕遮你又知道了,昨天晚上只有她一个人放烟花。
苏幕遮嘲弄地勾了勾嘴角。
— —
无名氏慕诗凝50朵花更新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