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这武功高强的黑衣人居然是范闲母亲的仆人,叫五竹,据说在澹州就是五竹一直在教授范闲武功。
五竹。五竹。
当时伴随这个名字,一起挤进我脑袋里的还有一个女人模糊的央求声:“我的小竹竹洋娃娃呀,你就陪我和小燕子下山去玩吧。”
李燕缈
奇也怪哉,这个女人是谁?我怎么听过这句话?我仔细在记忆里搜寻,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毫无头绪。
好吧,好吧,这些容后再议,视线 turn back to tonight
五竹像与我们对峙一样,在角落沉默着,室内一时间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范闲叔,这么晚来有事就快说吧。
五竹我信不过其他人。
五竹冷漠的说道。我不以为意的撇撇嘴,正准备往外走,范闲却拦住了我。
范闲我的情况,她都知道,没什么可瞒的。况且,她值得信任。
我有些诧异,没想到他会这么相信我。但对温情过敏的范闲,一碰上我感动的目光,立即欠揍的露出了一副:“你如果对此感激涕零,最好跪下来谢我”的表情。
对此,我的表态是:
李燕缈
五竹我杀了林珙。
这平地惊雷,炸的我和范闲回不过神来。
五竹我跟着他出城,将他杀了。
李燕缈啊?
我一不小心将心里的疑惑问出声来,范闲更是一头雾水。
范闲那你昨晚拦我做什么?
对此,五竹云淡风轻的解释道:
五竹你的心乱了,去了也只能是送死。
李燕缈酷…可是我们只想废他条腿,没想杀他的。
说完我就知道自己的话有多不合时宜了,五竹转过脸来直直的“盯”着我。
打双引号是因为他的脸上蒙着黑布,实际上是不能盯一个人的,但是他的杀气真的快要透过那层东西刀了我了。
李燕缈
范闲既然已经杀了,那就杀了吧。
直到此刻,我还以为范闲是在缓和气氛,不过他马上接着说到:
范闲不过,叔,下次就让我自己动手吧,别替我做主。
五竹沉默了,垂着头似乎在思考,半晌才再次开口。
五竹小姐临走前,要我好好保护你。
五竹你做不了的决定,我替你做;你没有决定要杀的人,我替你杀;谁要杀你,我就杀谁。
范闲额头上的青筋陡然凸现,他咬牙切齿的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但愤怒到底还是脱口而出。
范闲那牛栏街刺杀时你在哪?我生命垂危,需要你时你在哪?
范闲你总是说的好听,可这好听的话治不好滕梓荆的腿伤!
有时候追根究底是很伤感情的,就像我一直没问聂铎当日在哪,我也明白他最近一直守着我是因为愧疚。有时候即使我看不见他,但他也在暗处悄悄跟着,我不过问不拆穿,是因为我明白这件事挑明了也于事无补。
人生难得糊涂,但范闲容不下糊涂账。
良久的沉默后,再开口,五竹的声音低沉了许多,似乎是后怕又后悔。
五竹牛栏街刺杀时……我不在京都,我也没想到有人胆敢在京都当街杀你。
五竹抱歉。
范闲怎么可能对待他以诚,十几年如一日的五竹叔动真火呢?他是想如果,如果再幸运一点点,是不是滕梓荆就会有另一种结局?
于是范闲的肩膀垮下来,叹了一口藏在心里挺长时间的气。
范闲对不起了,叔。
后来告别范闲,走在回家的路上,月亮把我的影子拉的老长老长。
我正百无聊赖地踢着石子儿,聂铎却突然说对不住。我笑了,抬起头,就着月色问他。
李燕缈为什么?
聂铎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不在。
他一板一眼地说着,但停顿了片刻,又补上一句:
聂铎如果当时我在,你的朋友,可能不会有事。
李燕缈聂铎,你这话说的不对。
我煞有介事地摇摇头,背着手继续往前走。
李燕缈如果在你自己的心里,你都不是我最重要的朋友,那怎么能行?
李燕缈不要把你排在任何人的后面。
我瞧见自己的影子在地上摇头晃脑,显得像个傻瓜,赶紧停下正色说到。
李燕缈再说了,王府一个月给你几个钱,有时候工钱都不及时发。
李燕缈你要是为这两个琐碎还在我身边十多年,那才是真的傻瓜。
聂铎愣了愣,跟了上来。我侧头去看他的脸,发现他正咬着唇,思索着。
半晌后,他才失笑道。
聂铎我总觉得自己已经够伶牙俐齿,可有时候跟你一比,还是觉得小巫见大巫。
李燕缈毕竟有上辈子养鱼的经验。
李燕缈承让(bushi
李燕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