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数日后，屈云曦与樱空裳大婚之日礼成的傍晚

栀子殿内

楚然独自一人坐在梳妆台前，身着屈云曦送来的嫁衣，为自己描眉点唇，仿佛今日成婚的不是他人，而是自己。

屈云曦与楚然约定大婚当日立后的同时会封自己为皇贵妃，到现在仍未传来圣旨，不过，楚然已是没有所谓了，既然做不了他唯一的皇后，那这皇贵妃的位分又和婢女有何区别。

楚然望向铜镜中那浓妆艳抹的自己，纤纤玉手抚向铜镜中自己的轮廓，这嫁衣真美，红得妖冶，可她现如今只觉得万般讽刺，心脏略微有些抽着疼，晶莹的泪珠自眼角滑下，滑花了脸上的脂粉。

上官楚然内心:现在，你正在与你的皇后洞房花烛，云曦，你在想些什么呢？你是否也如同我这般悲痛呢？一堵宫墙，把你我二人隔了个彻底，这还真是万水千山的近，和近在咫尺的远啊……

另一边，樱空裳的牡丹殿内

樱空裳披着红盖头，略有些紧张和期待地坐于床沿等候着。

不多时，屈云曦猛推开门进了来，他脚步有些凌乱，看样子是有些醉了。

屈云曦有些断断续续道:“朕来……就……就是意会你一声，无需等朕了，早点歇息吧，朕不论是现在……还……还是以后，都不会侍寝你的!”

樱空裳听闻这话急了眼，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了，一把扯下了红盖头。

樱空裳气急败坏道:“陛下，您可不要被那个狐狸精迷了心窍!您应该知道臣妾才是对您真正有益的，您若还要宠爱那个狐媚子，臣妾绝不会对她手下留情!”

屈云曦怒道:“你们一个两个为何都要来威胁朕!？朕不会顺了你的意!皇祖母答应过朕，会护着然儿一辈子平平安安，你休想以此来威胁朕!”

樱空裳“恕臣妾直言，太皇太后娘娘与陛下这样约定，也不过是哄骗着您早日成了婚，我若真不想让上官楚然好过，下手的机会多得是，娘娘她真的护得住吗？等到发现时，只怕为时已晚了吧。就算娘娘一时护得住她，能护得了一世吗？”

屈云曦“放肆!谁给你的胆子口出狂言!你就不怕朕废了你这个皇后吗!？”

樱空裳“陛下您不敢，也不会的!您知道我背后是谁!臣妾也是为了您好啊，您为何就是不懂臣妾的良苦用心呢？”

屈云曦“你!……你!”

樱空裳“陛下息怒，臣妾可以容忍陛下不侍寝臣妾，毕竟要雨露均沾，不要伤了后宫的和气，但臣妾绝不会眼睁睁看着您落入那狐媚子的圈套!她不会给您带来任何益处，反倒会害了陛下，只要您答应臣妾不再与她往来，臣妾自然不会动她!”

屈云曦苦笑一声道“呵哈哈罢了……罢了，朕应你就是，应你就是……”

屈云曦踉踉跄跄地走了出去，樱空裳看着他离去，捂着嘴，泪流满面。

屈云曦来至栀子殿的宫墙外，手撑着墙面，头重重地磕了上去，全身止不住地颤抖，痛哭出声，无力地靠着墙面滑坐下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