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次日清晨

楚然苏醒过来，看到一旁皇上正在案前批阅奏折，回想起昨夜发生的事，脸微微有些发烫。

屈云曦温柔道：“醒了？休息得可好？”

上官楚然“还好，就是……腰有些酸。”

屈云曦脸微红，“咳咳……要起来用早膳吗？”

上官楚然甜甜笑道：“好。”

不知怎的，皇上带楚然在外游玩夜间又宿在了栀子殿的事传到了太皇太后的耳朵里。

早膳未用完，太皇太后就召二人来自己的寝殿。

二人请了安，太皇太后让皇上先在殿外候着，自己与楚然说会儿话。

太皇太后古拉娜拉氏“然儿，你过来，坐到哀家身边来。”

太皇太后古拉娜拉氏待楚然坐下，捧起她的手握在手心里，缓缓开口道：“然儿，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哀家知道你很爱皇上，可既然你爱他，就要分得清什么才是对他最有益的，你要知道，两个深爱彼此的人，不是一定非要在一起的，樱空裳是当朝丞相的女儿，丞相是先帝的重臣，故一直与皇上不合，樱空一族在朝野中的势力牵连甚广，此势力不收入麾下，始终是曦儿治理国家的一个心腹大患，我想你应该明白，要想拉拢这股势力，唯一的办法就是立裳儿为后，哀家知道你心胸宽广，何况，不是说皇上娶了裳儿，你二人就不能相守，皇上依然可以立你为皇贵妃，你二人依然可以继续恩爱，你很聪明，该怎么做，不需要哀家提点吧？”

上官楚然“……是，嫔妾明白了。”早就明白的啊，我和他之间到底隔着什么。

太皇太后古拉娜拉氏欣慰地笑道“好，你明白就好，你出去吧，把曦儿叫来，哀家再和他说几句话。”

屈云曦正在殿前心急如焚地来回踱着步子，见楚然失魂落魄地走了出来，忙迎上去。

屈云曦“皇祖母和你说了些什么？可有为难你？”

上官楚然“没……没有，太皇太后娘娘就和臣妾随便提了几句。”

屈云曦“说谎，你待我去问个清楚！”

上官楚然“哎！陛下！万万不……”

没等楚然说完，屈云曦就已冲进了殿内。

屈云曦“皇族母，你是不是逼迫然儿了！”

太皇太后古拉娜拉氏“你这是在质问哀家吗？！”

太皇太后古拉娜拉氏“婚期将至，到时候，无论如何，你都要给我娶裳儿！”

屈云曦“皇祖母……您若非要这样，可别怪皇孙……”一把抽过旁边守卫的刀，快刃闪过，一缕乌发应声而落。“皇孙与祖母，情尽于此！”

太皇太后古拉娜拉氏“你！……你！好啊你，这是你逼哀家的，你应该知道，哀家想要杀死一个姑娘和她年迈的父亲，就如同碾死一只蚂蚁！”

听闻此话，屈云曦瞳孔闪烁，像是全身忽然脱了力，“嘭”地一声跪在地上，双眸赤红。

太皇太后古拉娜拉氏“哀家可以不计较你刚才荒唐的举动，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你若愿意立裳儿为后，你仍可以立楚然为贵妃，哀家也可以护着她，保她一生平安，若不愿意，休怪哀家无情！”

屈云曦声音略微颤抖：“好，皇孙答应您，希望您护她一生平安这句话，说到做到。”

太皇太后古拉娜拉氏“自然。”

屈云曦走出殿门的时候，仿佛没了五识般，唯独眼眶红得可怕。

上官楚然“陛下，看来……娘娘是和您说了，臣妾……没关系的，真…真的没关系的，陛下不管做什么决定，臣妾都能理解，就算臣妾无法做您的皇后，臣妾有陛下的爱，这就足够了。”

屈云曦“不一样的，意义不一样的……罢了，然儿，你先回寝殿休息吧，这几日就……就别出来了。”说罢，继续僵硬地前行。内心：我要这身份有何用呢！我连一个最好的名分都给不了我的姑娘……

上官楚然看着屈云曦渐行渐远的背影，就好像自己和他的距离，越来越远。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不停往下淌。内心：是啊，我又怎会不知，皇后与贵妃，意义全然不一样的。

在快回寝殿前，楚然为了不让莲儿担心，揩走了脸上的泪。

莲儿“小主您回来了！哎？怎的眼眶这样红？”

上官楚然“有吗？可能……昨夜没有休息好吧。”

莲儿“哦～莲儿懂的～小主，今日清晨，陛下遣人把您的嫁衣送了过来，莲儿真替小主您高兴！您就要当皇后了！”

上官楚然“……莲儿，去帮我做些糕点吧，我饿了。”

莲儿“是！莲儿这就去！”

进了殿内，华美的嫁衣正安静地铺在塌上，红得耀眼，楚然再也忍不住，瘫坐在塌边痛哭起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