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 真假白羽

“啊……”李菁菁捂着肚子疼的直冒冷汗。

　　“李，李小姐，”周文人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你，你等着，产婆马上就到。”

　　“啊……”一声高过一声的尖叫吓的旁边的小丫鬟都不敢上前。

　　“你们都傻站着干什么？”子衿走进房间，见这情形顿时火了，“赶紧烧热水去，准备剪刀和布。”

　　几个人忙退了出去，子衿看着旁边不停祷告的周文人，“你在这干什么，还不出去接应产婆。”

　　“好，好，”周文人在房间转了两个圈才找到门。

　　“子衿姐，我好痛，好痛，”李菁菁一把握住她的手，脸色惨白，汗珠一颗一颗滚落下来。

　　“菁菁，别怕，有我在，”子衿忙扶着她在床上躺下，“不要紧张，每个女人都会有这一关要过，相信自己，你可以的。”

　　李菁菁哭着点点头，为了白羽，她一定会坚持住。

　　“三少，顶不住了，”柏川和傅天佑背靠着背，精疲力尽地举着大刀，奋战了一天，已经弹尽粮绝，地上躺满了横七竖八的尸体，两边伤亡惨重，两个人的身上腿上都挂了彩。

　　“顶不住也要拉两个人垫背。”

　　“对，没错，杀一个够本，杀两个成双，”两人相视一笑，举着大刀向围过来的人砍过去。

　　一时间哀嚎呻吟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小心，”傅天佑眼见刺刀向柏川的身后捅过去，一把推开他，刺刀直接插入他的腹部。

　　“三少，”柏川手起刀落，直接将那人砍成两半，扶着傅天佑靠着树坐下，胡乱地撕下衣服替他包扎伤口。

　　傅天佑看着夜空忍不住笑起来。

　　“肠子都快流出来了，还有心思笑。”

　　“我笑这辈子值了，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没有白来这人世走一遭。”

　　“你的心可真大，”柏川挨着他坐下，犹如血衣的衣服已经干涸凝固，坚硬中透着血腥味，想不到最后死的这么难看。

　　“后悔吗？”傅天佑扭头看向他。

　　“后悔，后悔没有杀了段祥瑞这老狐狸。”

　　傅天佑朝他伸出血迹斑斑的手，“有来生，咱们还做好兄弟。”

　　“好，”柏川咧嘴一笑，朝他伸出手，还没等两人缓过劲，一阵噼里啪啦的枪炮声从后面传来。

　　“三少，是援军！”眼尖的士兵一眼看见红蓝星旗。

　　“看来天不亡我啊，”傅天佑撑着树干站起身，“兄弟们，最后的胜利是属于我们的，冲啊！”

　　“侍卫长，”周文人哭着跪倒在白羽的墓碑前，声嘶力竭的喊叫声从上午一直持续到现在，眼看着天就黑了，李菁菁已经晕过去了好几次，孩子始终没有出来，“侍卫长，你在天有灵就保佑李小姐平安生下孩子吧！那可是你的骨肉啊！侍卫长……”

　　“夫人，用把劲，”产婆从被子里探出头，“羊水已经破了，用把力啊！”一直这样子下去恐怕要胎死腹中了。

　　李菁菁虚弱地摇摇头，她的嗓子已经喊哑了，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润透，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

　　“菁菁，”子衿也急了，不停地拍打着她的脸，“不能睡，菁菁，想想白羽，想想你们的孩子，想想你怀胎十月的辛苦。”

　　“白羽……”李菁菁眼角滚出一行泪水，虚弱地闭上眼睛。

　　“菁菁，菁菁……”

　　“快掐人中，”产婆一把推开她，使劲地向人中掐下去。

　　“侍卫长，”周文人听见里面的声音整个人都慌了，“侍卫长，你睁开眼睛看看吧！你不是最在乎李小姐吗？她现在可是拿命在为你生孩子啊！……”话还没说完，一道长长的身影投射到墓碑前，扭头看去，差点没背过气去，“鬼，鬼啊！”

　　“你是什么人？”产婆对着推门进来的人大吼，“不知道这里是产房吗？还不出去。”

　　子衿扭头看去，脸色都变了，“白，白……白羽，”慌不迭地揉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出现幻觉，那就是白羽，一身灰色戎装的白羽，正一步一步向床边走来，忙俯身去摇已经神志不清的李菁菁，“菁菁，你快醒醒，白羽，白羽他回来了，菁菁……”

　　李菁菁虚弱地睁开眼睛，一抹熟悉的身影闯入眼帘，“白羽，白羽……”

　　“是我，”白羽微笑着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对不起，我回来晚了，让你受苦了。”

　　“这，”产婆一时手足无措，产房进男人这还是头一回碰见呢！

　　子衿冲她低语几声，产婆勉为其难答应，人命关天的时候，万一真有个什么好歹，这不是砸了她的招牌吗？这大户人家也不是她能惹得起。

　　“白羽……”

　　“菁菁，是我，”白羽握住她的手放在脸颊上，“我陪着你，我们一起迎接孩子的到来。”

　　李菁菁点点头，子衿忙拿过一碗红糖水递过来。

　　白羽放在嘴边试了下温度，扶着她一点一点喝下。

　　李菁菁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我是在做梦吗？白羽他真的回来了，一阵疼痛扰乱了她的思绪。

　　白羽紧紧握住她的双手，“菁菁，为了我们的孩子，你一定要挺住。”

　　产婆掀开被子一看脸色都变了，“出血了，一定要快，否则孩子可能会窒息。”

　　“菁菁……”

　　李菁菁挣扎着使了下力，直接晕了过去。

　　“菁菁，”子衿捂着嘴忍不住哭起来。

　　“我，我只能用剪刀了，”产婆哆哆嗦嗦地拿出剪刀。

　　白羽伸手拦住她，“不行，这样更危险，”俯身含住李菁菁的嘴唇用力咬了下去。

　　“菁菁，你不能这么自私，孩子还等着你呢！我们一起用力，好不好？”

　　李菁菁虚弱地睁开眼睛点点头，双手拉住他的军装，使出了全身力气。

　　只听“啊”的一声，一声幼儿的啼声响彻白家小院。

　　“出来了，出来了，”产婆忙剪断脐带，为孩子做了简单处理。

　　李菁菁眼前一黑，整个人直接晕倒在白羽的怀里。

　　“菁菁，菁菁……”

　　“谁让你来的？”傅天佑看着满身血污的严舒安顿时火冒三丈，“我不是让你留在广灵吗？”

　　“三少，你说让我留在广灵，没有说我不能离开啊！”

　　“你……”

　　“三少，”严舒安嬉皮笑脸地握住他的手指，“你要找我算账，还是等赶走这些强盗吧！”

　　韩伟松点点头，“是啊！三少，来都来了，不能空手而归吧！”

　　傅天佑无奈地收回手，“你儿子生下来了？”

　　“儿子？”严舒安一脸苦笑，摘下头盔扔在地上一屁股坐了上去，“我这辈子就注定是个不孝子了。”

　　“你就知足吧！”韩伟松将头盔放在嘴上哈了口气，抬起袖子使劲擦了擦，“你好歹还有媳妇，还生了闺女，你看看哥几个，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呢！”说完这话有觉得哪里不对，忙陪笑，“三少，我……。”

　　傅天佑叹了口气，挨着两人坐下，顺手捡起地上的树枝在地上划拉。

　　“宁小姐还没有消息？”

　　傅天佑点点头，“她有心躲起来，想找到恐怕很难。”

　　严舒安拍拍他的肩膀，“没事，还有哥几个陪着你不是。”

　　“谁要你陪，”傅天佑推开他的手，“打完仗，你该回哪就回哪去，别在我面前碍眼。”

　　严舒安瘪瘪嘴，当了大帅的人了还是这么不近人情，“是，三少。”

　　正说着，柏川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三少，段祥瑞的人在缩小包围圈。”

　　“娘的，”严舒安拿起头盔套在头上，“老虎不发威当咱们是病猫呢！所有人打起精神，准备战斗。”

　　“可知道哪里的兵力最薄弱？”硬拼已经不可能了，这样下去只会弹尽粮绝，现在只有想办法突围出去了。

　　“西边有缺口。”

　　傅天佑接过卫兵手中的地图，脸色一变，他这是想让他们向张学庸的地盘撤退，无疑也是死路一条。

　　“妈的，横竖都是一死，索性跟他拼了，”严舒安掏出腰间的几颗手榴弹，打不死炸死几个也够本了。

　　傅天佑蹲下身拿起树枝，“段祥瑞的人现在以圆形战队向咱们包围，咱们索性也以圆形战队反击，说不定还有突围的可能。”

　　“我看行，”柏川点点头，现在突破重围比什么都重要。

　　其他人也点头应允。

　　“好，”傅天佑招呼大家围拢过来，“现在分布一下作战队形。”

　　“孩子，”李菁菁睁开眼睛，白羽正抱着孩子坐在床边。

　　“菁菁，你醒了，”白羽一脸笑意地将孩子放在她身边，“看看，是个小男孩，长的和妈妈一样清秀。”

　　“孩子，”李菁菁紧紧将孩子搂进怀里，忍不住哭起来。

　　“菁菁，你刚醒过来，要好好休息，不要太劳累了，”旁边的子衿将孩子抱了过去，“你们小两口一定有很多话说吧！”招呼身后的下人都退了出去。

　　“菁菁，辛苦你了。”

　　李菁菁抽回手，木然地看着他，“你是谁？”

　　“菁菁，我是白羽啊！你不认识我了吗？”

　　“你不是白羽，”李菁菁警觉地看着他，“你到底是什么人？”

　　“菁菁，你一定是太累了好好休息一会儿吧！”

　　“你到底是谁？”她的白羽她最熟悉不过，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深深刻在她的脑海里，这个人虽然长的和白羽一模一样，但她肯定知道，他不是她的白羽。

　　“你果然是个聪明的女孩子，”白羽莞尔一笑在椅子上坐下，“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白羽？”

　　“你的笑容，”白羽是个不苟言笑的人，面对危险的时候他总是面色铁青一言不发，“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