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1

鸢鸢你没看错，我确实是更了，不过更的是第四十一章后半部分，因为是连起来的所以就两章并一章啦。

波澜不惊的湖面，如同睡着了一般，一层薄薄的水汽笼罩，四周的黑暗像是深渊的赠礼，清脆的落水声奏起亡界的葬礼曲。湖面，倒映着蓝天白云。

街道两旁的商店林立，精心布置的橱窗像一幅幅美丽的画展现在人们面前。

棕色长发的女子俯身，湖面荡起了片片涟漪，看着不能触碰到的过去，伸出手想要安慰那个在屋子里独自哭泣的少女。

穿过那片湖面，抓住了那张起始的信封，面前的路被昏黄的火苗所点亮。张开手，手心里躺着两根红色的丝带。

顺着那条被点亮的路前进，不觉间，丝带如两缕轻烟飘散。脚步逐渐加快，身上的衣物从白色狩衣转变为粉红侍女服，长发扎起为丸子头，湖面另一边的景色不断转化，从街道，到海面，最后上了那座只属于阴阳师的岛。

“咔嚓。”

蜡烛一齐熄灭，对面的世界，一株粉色的月见花缓缓绽放，四周的黑暗瞬间被光明所代替。眸子被那束月见所填满，女子看着它绽放，又看着它凋谢。花凋过后，这一面又被黑暗所笼罩。

迷失于此地？

再一次张开手掌，那里静静地躺着那株月见，散发着那微不足道的光。

无论走到哪里，永远不会丢失光明。无论走到哪里，永远不会迷失方向。

太阳跃出灰蒙蒙的海面，小半轮紫红色的火焰，立刻将暗淡的天空照亮了，在一道道鲜艳的朝霞背后，像是撑开了一匹无际的蓝色的绸缎。

海水轻轻地触摸着海岸线，涌起朵朵纯白的浪花，仿佛情人之间呢喃而成的爱意。绚丽的朝霞映在那辽阔的海面上，犹如仙子剪下的红霞，寒冷干燥的陆风吹起粽色长发，佐藤菜月拉着行李箱，沿着海岸漫步。

真正想走的人，往往是没有仪式感的，是悄无声息没有告别的。

所以吧，她才挑在了今天。

其实在土御门岛，她也没什么亲朋好友，故意选在这天也算是在安慰自己吧。

回去之后，自己又该做什么？

正在休息的轮船放出嘶哑的蒸汽声，那庞大的身躯摆动着，宛如夹在泰晤士河涤鱼群中的海怪。海浪轻轻地拍着船头和船舷，船身略测，向前划去时如同一只掠水的燕儿。

船在呜鸣声中启动，菜月趴在栏杆上，望着那座渐行渐远的岛。

“？？”那座岛上，像是飞来了一只什么东西。黑点越来越近，辨别是一个青色的生物。

“云霞？”菜月用手遮掩着太阳，少女煽动着翅膀徘徊在游轮上空。

一个土黄色的袋子掉落，菜月改进伸手接住那个袋子，抬头，那名少女已经飞回了土御门岛。

拉开袋子，就先看到一大把的枸杞，拨开枸杞，下方还有不少珍贵的草药。回眼望向土御门岛的方向，那赤红的枸杞上绽放一朵水花。

海鸥穿过绚烂的红霞，在另一片蓝天自由地飞翔，时而展翅遨翔，把黎明的海洋换上了新装。海鸥划过黑之鸟居，黑色的传送门亮起。不小心闯进了那奇幻的世界，那来自现世的海鸥瞬间化作烟尘。

“鸬宫家小队第1-2组听令，前后夹击冲锋，歼灭污秽！”亚麻灰色头发的少女就坐在某颗漂浮的黑红色岩块上，纵观全局，布置着棋盘，“第3-4组，一边消灭零碎的污秽，一边掩护1-2组！”

“裂空魔弹，急急如律令！”黑发马尾少女将一颗颗石子发射，把那些冲出来的污秽击退。一条沐耍了耍手里的剑，蹲起马步，接着飞了出去。

不对劲……陌颜撑着自己的下巴看着下面的局势。虽说这些污秽已经被控制住了，可它们完全没有被拔除的迹象。而且吧，它们的移动轨迹也很诡异，抬手的幅度需要那么大么？如果真要说，它们现在的动作更像是一个提线木偶。

将咒力集中于眼眸，看见了这些污秽身体的其他部位似乎有别的阴之咒力集中在那儿。

拉开白色的弓，自然浮现一支带着金色火光的箭。

“所有人，退后！”放手，陌颜对着最前头那只污秽的心脏部位射去，刺穿那空空的身体，一个如玩偶似的小东西被钉在了地上。

“叽嘻嘻嘻嘻嘻嘻！”那小玩偶咧着嘴，身上坑坑洼洼的如被啃过一般，乌黑的眼睛滴出了带着囊块颗粒的黑血。伴随这诡谲如磨玻璃的笑，这小污秽的身体开始膨胀，最后炸裂。

它面前站着的几名阴阳师被冲击波直接炸飞，那一群污秽倒是没受影响，反而因为这冲击波直接冲破了这个包围圈。“啊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队长，现在怎么办！？”一条沐划过一只污秽的肩膀，而她的毒似乎也没有起效。

小型污秽寄宿在大型污秽体内，将它们的咒力据为己有，接着，控制它们的身躯来捕获更多猎物。少女从岩石上跳了下来，两脚分开，拉满弓。但是，为什么最后还会爆炸？是因为将阴之咒力压缩的缘故？

“鸬宫家小队1-4组全都撤退！”无形的风吹过，陌颜的长袖轻轻拂起，咒力的气压在她周围形成一个圈，“箭羽风暴，急急如律令！”

利箭飞出，周围环绕着小漩涡，稳稳停留在了污秽群中央。小漩涡逐渐增大，形成了龙卷风，将那群污秽逐一卷起。随手捡起几颗石子，用眼睛直接锁定那些污秽的所在地后扔起石子，等它们掉落到自己面前后，发射：“裂空魔弹！”

精准地击中每一只污秽的要害，残躯被狂风甩飞，接连被下方等候的阴阳师击杀。至于那些小得如玩偶似的污秽，它们反倒被龙卷风吹向上空，每一只的功能似乎也不太一样。“全员，注意找掩护！”随着爆炸连弹响彻天空，龙卷风被摧毁，祸野的上空在同时下起了一场带有阴之咒力的腐蚀性酸雨，不仅如此，还弥漫了一片毒气。

这持续的时间不长，只是，很难想象如此污秽会有这样的多样化的能力。

应该说，连真蛇都不怎么可能会有带有属性的攻击。它们虽然有了和人类相似的，初步的头脑，但那也只停留在婴儿时期。

“所有人……”

这样子稍微巧妙一点的战斗技巧，大概率，也只有像婆娑罗那种级别的污秽可以想到。

一片被炸毁的废墟中央，一个小玩偶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应该说，它在躲开裂空魔弹那一技时就逃出了污秽窟窿。不过经过爆炸和酸雨的洗礼，这具身躯估计也不能用了。

在小玩偶的身后出现了一双红色的高跟鞋，往上移，血红色的长发飞扬，烟尘飘散，她一歪头，露出惊悚的笑脸。

“撤退！”趁烟尘仍笼罩之际，陌颜赶紧发号示令，同时，拔出云霞给她留的羽刃。

“哦呀哦呀，妾身可是才刚出场啊。”撩了撩遮着眼睛的刘海，那只专属于婆娑罗的眼睛可真是令人刺眼。

看起来，是婆娑罗排名第九的双笙呐。装备上咒装，收敛起碧色眼眸中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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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大人！祸野·真层第1998层检测到威胁度S的污秽！根据咒力的强弱推测，可能是排名第九或第十的婆娑罗！”这里是总霸阴阳连本厅泰月楼地下三层污秽防御作战指挥所——终玄之间。

一身蓝色狩猎服的男子走了进来：“现在是什么情况。”

吗家的阴阳师操纵着精密的仪器，尝试着侦查现场。“已经根据影像确定了婆娑罗的身份！是排名第九的双笙！”

吗新停顿一下，赶紧对她们说：“快联系没有空闲的十二天将！前去支援！”

“不用了。”门再次打开，老妇人走了进来，她和平时不大一样，这一次她穿着印有月见家家纹的狩猎服，“这是我和那家伙的事。”

月见静将一封信交给了吗新，转身，准备奔赴她的最后一战。

“静大人。”吗新向她九十度鞠躬，这是他能表达的最高敬意。

月见家和双笙的恩怨从几十年前就开始了，若不是她，月见家也绝不会衰亡。

“你看上去比小静强啊。”双笙将鞭子拉直，挡住那把青白色的剑翅，“不管是洞察力、行动力还是咒力，都是出类拔萃得优秀。”

“抱歉，被污秽这么说，我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陌颜挂着微笑，动用木之咒力将双笙固定住。

“不错不错，还会使用五行咒力，就算是当年的时候月见零太郎，也不能做到。”双笙将藤蔓烧毁，几团冥火对准了正在往回赶的几人。

“裂空魔弹！急急如律令！”陌颜将冥火打散，斜向下截剑。

双笙跃起，在空中转了一圈，并用长鞭卷住陌颜的左手向左边甩。陌颜在地上划出一道痕迹，能感受到脚底摩擦产生的热量。

“吼，真有意思。”咒力碰撞产生的风将双笙的刘海吹起，那只只属于婆娑罗的眼睛映着陌颜的身影，透过她，可以看见另一个身影的轮廓。

另一个亚麻色头发的少女，她绑着马尾，站在队伍的最前方。和她齐同并肩的少年，左手握着因血凝结而成的常血剑。

“原来如此，附身在别的污秽身上，操纵它来获取自己需要的咒力。”他就是双笙提到的月见零太郎，月见家本家的大少爷以及家主第一继承人。

“竟然能识破妾身的咒法，不错嘛。”双笙带着邪魅的笑容，几十年后的她和现在没什么太大差别。双笙一鞭甩下，祸野裂开了一个峡谷。

零太郎和静两人自然能躲过去，但他的小队就不一定了，一瞬间只剩下了包括他俩在内三人。

双笙舔了舔唇：“月见家的声誉不好的原因——缺乏感情，你们根本不关心除月见家本家以外的所有人。”所以才有击溃你们的价值啊。

“吾受五雷正法，吞服雷霆威聲。納則護身保命，吐則治病除邪。神光萬道，灌我胃華。太上有敕，猛吏銀牙，保守正炁，蕩滌凶邪……急急如律令！”零太郎念动咒语，催动血剑，斩向双笙。

地面下陷，双笙赶紧跳到一边。几把血扇静待在那儿，从四面八方无间隙攻向她。

“啊！？”双笙已经尽力挡下了它们，可其数量过多，她身上还是留下了不少伤痕。

体力消耗太大，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对于双笙来说，她的咒法不适合长时间对战，她本身不擅长近战。

趁双笙无暇顾及其它之际，零太郎从她背后进攻。烟尘起，滚滚环绕，不见双笙的身影。

“哼，碰到你们，还真算妾身倒霉。”此时，她已经用自己的特殊咒法逃到了下一层祸野，右半边身体已经不见了，若是再晚一点怕甚要被这两个连十二天将都不是的小鬼给拔除了。

月见家之所以强大，莫过于月见家传承千年的秘技，足以和安倍晴明使役的十二天将媲美。只不过副作用太大又不能长时间输出，在持久性上就略输给十二天将。

“嘁。”月见家的兄妹俩万分默契，直接开了道门回现世，却忽视了他们小队里的最后一名成员。他泪流满面，像是庆幸自己还活着，又像是悲伤只剩下了他。

就在下一秒，一个人偶悄然出现，穿过了他的胃。肠子何内脏顺着血留了出来，那名成员倒在了地上。

月见家本家原址，沙砾铺路，蜿蜒曲折，太阳能地插灯给庭院制造了一些浪漫，灯光柔和舒适，一池泉水发出爽心的声音，道路旁的较隐蔽有一个石制洗手盆，集结了日本三种典型庭院的所有特征，反倒显得有些凌乱。

“没有的东西！”较为苍老的声音从屋内传出，静和零太郎跪在一位老者面前，一副谢罪的模样，“若你们正常发挥，早就能诛杀那只婆娑罗了！”

月见家的核心弱点，不仅仅在于缺乏情感，还在于那不讲道理的孝道。就像中国的《二十四孝图》一样，月见家对孝道的极端推崇，已经到了继续无法让步的地步。

“你们不仅没杀了她，还让她逃了！成何体统！”训斥两人的是月见家的家主，一个过分崇尚实力的顽固的老骨头。

其实他对月见兄妹的要求还是过高了，以他们现在实力还不足以拔出火力全开的婆娑罗，若是双笙拿出她的全部实力，他两就极有可能陷入自相残杀。

“适才阴阳连传来消息，婆娑罗双笙因为你两的失误逃到了本土。”老者背对着他们，然后在转身，布下很强力的咒压，“该当何罪！”

静悄悄吞了口口水，硬是承受着咒压抬头，亚麻色的眼眸闪出凌冽的气息：“我去拔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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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如樱美，人若武士威。日本情怀的春樱花此时点火蔓延；无论是含苞欲滴、绽放五分，还是独爱展颜七分、倾力奔放，不容否认，燃烧热切的粉粉樱色，一生终该相见一次。这是日本首都东京的街道，一个充满情怀的地方。

一个深蓝色头发的少年理了理校服外套，手提包挎在肩上。他的名字叫森幸太郎，正处于上学路上。然而现在的时间貌似早就超过了早自习时间，第一节课好像也已经进行了一半。

他闭着眼睛，在心里吐槽着学校的各种规章制度和过于简单的课程，以至于没有看见迎面走来的少女。

“唔啊……对不起。”幸太郎率先道歉，然后绕开她继续向前。

过了一会儿，幸太郎仰头赏樱，这可是上学路上唯一有风味的地方。谁知他又一次被撞到了，还是那个少女。

“？？啊，抱歉。”出于礼貌，幸太郎还是先道了歉，继续向前，直到第三次撞上她。

“诶诶诶，等一下。”这一次幸太郎没有退步，直接拉住她的右臂，“你已经撞到我三次了，不表示什么吗？”

“是你挡在我的路上。”月见静抬头，面无表情，眼角下的青黑显而易见。

月见静准备往右走，幸太郎跨了一大步挡在她面前。她往左边走，他就往左边平移一步。

“……请让一让！”静的眼神里已经带上了烦躁，她没时间和他在这边耗，“你知不知道你拦我一分钟，就是浪费月见家本家全员加起来共三十三分钟。”

“那这家伙，还真是死板。”幸太郎丝毫没有退步的迹象，硬是挡在她身前。“你估计不知道在同一空间维度内，时间不能重复计算。”

少女喘息着，压抑着身体的疲惫：“家主大人给我的任务，我一定要完成……”她的嘴唇很干，已经有了裂开的迹象。

“喂喂！”少女忽然像失去力气的娃娃倒了下来，幸太郎赶紧接住她，“还真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