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情深几何

段初雪“不好意思啊，我没有注意听，你刚刚都说了什么？”

沈梦辰忍住快要爆发的脾气。

沈梦辰“我说我很欢喜你，那段汀寒木头一个，跟着他有什么好，你不如跟着我。”

段初雪“段汀寒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他笑起来很好看，嘴硬心软，他会告诉我姑娘家的脚别人看不得。”

段初雪“倒是你，我不觉得你是真心喜欢我。”

沈梦辰“为什么？”

段初雪“你只是不甘心，不甘心为什么你喜欢的人喜欢段汀寒罢了，所以你不理解为什么我们都喜欢他，你想要我喜欢上你，不过是来赢得你可悲的胜负心。”

段初雪“我说得对吗？”

沈梦辰“……”

沈梦辰“曾经有一个人和你说了类似的话，她说我不是爱，只是不甘心。”

沈梦辰“可是我会因她喜而喜，为她悲而悲，将我所有美好的事情都赠予她。”

沈梦辰“如果这不是爱，那什么才是爱。”

沈梦辰“是段汀寒那样的爱吗？口口声声说喜欢她，山盟海誓。她是因为段汀寒而死的，这才不过两年，段汀寒就对你动了心。”

沈梦辰“我呢？我什么也没有，我不过是个卑贱的戏子。”

沈梦辰有些激动地抓着她的衣袖，手指甲上染着红色的豆蔻花，他的眼角点着泪痣，犹如泣血。

段初雪看得有些心疼。

段初雪“她说你不懂爱确实有些伤人。”

段初雪“你冷静点。”

沈梦辰低低地笑，声音沙哑却如落玉般好听。

沈梦辰“他不要你了，你也不过是和我一样的可怜人。”

沈梦辰“他此番大概是去为她扫墓了……”

沈梦辰“他不会回来接你了，这是他给你留的字条。”

沈梦辰把手中的夹着的字条递给她。

——“各自珍重，勿念。”

沈梦辰“好一个‘各自珍重，勿念’，段初雪，他连一个正式的告别都没有给你。”

沈梦辰“他哪里值得你喜欢。”

段初雪“他不喜欢我，自然不看重我，本就是我死皮赖脸地缠着他，不正式道别倒也正常。”

段初雪从沈梦辰手里接过纸条，上面的字型清癯修长，字如其人。

段初雪“这段感情的付出本来就是我自己甘愿的，哪里敢奢求回报，感情这种事情强求不得。倒是你，你喜欢的那个人是什么样的？”

沈梦辰“我喜欢的人……”

沈梦辰“她答应年年同我共剪红豆枝。”

沈梦辰“每天早上她会煮一锅滚烫的糖汁，坐在木制小板凳上用随身携带的匕首在凝固的糖块上雕刻。”

沈梦辰“她会雕刻许许多多的小动物，憨态可掬，眉眼逗趣，然后轻叩门扉送给我吃。”

段初雪“想必她人和糖人一样甜。”

沈梦辰忍不住鼻头酸哽，那些留不住的好时光，那些被岁月长河冲击浸软了的记忆，带着摧枯拉朽的力量扑面而来。

回忆的滋味并不好受，也胜过他在没有她的阳间独自伤情。

沈梦辰“我，阿芷，段汀寒，算是从小一起长到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