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点了一支烟,拍了拍身边的大胖猫。
冬月已经离开了两天,现在坐在他面前的是另一个人了。
青年声音清亮,年轻又好听,像是盛夏夜打上树叶的雨滴声。
???很晚来打扰您,抱歉。
刘我猜到了,你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刘的嘴里还叼着一把剪刀,说话声音含含糊糊,摸完猫的手继续处理着扎纸物用的木条。
青年垂下眼皮。
???总是频繁地来找你,抱歉。
刘你有什么好道歉的,怪还是怪我自己捡这个烂摊子。你进屋自己找点吃的去,我整完这个就看。
刘在扎纸人。纸人没有眼睛,身高和正常人相仿,隐约能看出来是个男性。
???这次要做什么?
刘我自己。
刘的剪刀取了下来,剪下多余的木片,嗤笑一声,像是开玩笑。
青年显然也认为他是开玩笑,摇了摇头。
???我知道你和我们是完全不同的存在,但是为什么是自己?
???…这玩笑不好笑,刘先生。我们不能没有你。
刘你们确实不能没有我,但你不好奇我为什么能做到这种事么?
???好奇您也不会说。
青年被逗笑了。
刘你是懂我的,小伙子。
刘拍拍他的肩膀。
刘锅里的汤是热的,喝的时候小心点。
刘……还有,有时候放弃反而是好事。
???放弃什么?刘先生熬的汤很好喝,就是烫掉舌头我也不会放弃的。
青年目光偏向了一边,避重就轻地回答。
刘我知道你听得懂,别给我打马虎眼。
刘叹了一口气。
刘正…算了,总之“那个”不在你的命里,我也不在你的命里,你只是影响到了我的工作,所以我出现了,知道了吗?
???…我想再试试。
???……起码不会让我更遗憾,刘先生。
刘不是很懂你们小年轻。
刘吹了声口哨,把纸人放到门口,青年知道,晚上这个纸人就会动起来,像是活的一样——它会去附近每一个“有气息”的地方收集尸体和“那个东西”。
???我也不是很懂你,刘先生。
青年声音很低,说道。
大橘使劲地伸了个懒腰,对着即将落山的太阳喵了一声,甩着尾巴跳到阳台上去了。
…
冬月和真菰的消息很快传回了本部,主公大人显然是考虑了这个假设的可能性,并向她们传达确实有列车出现人口大量失踪的情况,已经派人去看了。
最好的办法就是安插眼线在列车上,不过不提车票问题,安插什么样强度的人、安插多久、安插几个,这些都是值得考虑的问题。冬月和真菰的潜入方案又被驳回,主公说这次选择的人非常可靠。如果他们确认鬼是重叠的,那么就会给真菰安排新的任务。赶回去的途中遇见了一小队被鬼攻击的队员,一问居然是和冬月锖兔等人同期。
真菰看破不说破,冬月也很清楚那一届都是什么水平。锖兔力挽狂澜的结果是全员存活,水准参差不齐,强如义勇成了柱,弱如眼前壬级队友只会怒骂支援不及时。
她们担负起了护送任务,又把这群人悉数送去与隐接头,正要离开时一个隐忍不住多看了冬月两眼,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是冬月感觉到了,她疑惑地看回去:
纵冬月你好?
那个隐哽了一下,抹了一把眼睛,似乎是在哭。
冬月越看越觉得眼熟、虽然这群人都包裹得严严实实,但她还是在最后认了出来——
纵冬月是…北茭吗?
那孩子,自选拔之后不久加入了鬼杀队,却意外负伤、再也不能战斗。但他天生善良,虽然动不动就会哭,但是其实非常可靠,不管多危险的情况他也能抽搭搭地冲过去、只为了救出自己的队友。
她听说北茭成了隐,活跃在蝶屋下,医疗第一线,却没想到能在这里见面。
但是隐的工作繁忙,那个哭快撒娇的好命男孩最终还是没拥抱一起长大的、胜似姐姐的冬月,而是背起了一个伤员迅速消失在了夜色里。
这时真菰的鎹鸦开口了。
“冬月小姐,事实上刚才隐汇报了一个情况,虫柱大人希望您能同去蝶屋…出了点小问题呢。”
“如果你愿意帮忙,我表示感激。”
鎹鸦最后一句话模仿得有模有样,冬月感觉胡蝶忍已经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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