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看了一眼面色绯红,身上只着了一件白色中衣的肖战,自己也不由得有些尴尬:"你等着,这肯定是怀临干的,我去亲自收拾他。”
肖战放下床边挂着的月影纱,遮住自己烧得发烫的脸。
他定了定心神,语音淡淡:“不用麻烦。”
王一博看着帷帐后朦朦胧胧的人影,唇角露出笑意:“我让人送早饭进来。今日是我唐突了你,晚上再来赔罪。”
里间半晌没有动静,王一博还以为肖战同意了,不想忽然传来一声沉闷的撞击,像是肖战在用拳头狠狠砸向床板。
王一博怕了,他担心肖战又折腾得伤口迸裂,连忙说道:“我不来了我不来了。”
也顾不得什么礼仪,穿着一层单衣就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
良久,帷帐里传来一声细细的叹息。
怀临一早就在启明殿外面候着了。
就在他冻得直打哆嗦,一边跺脚一边埋怨自个儿怎么揽了这么一档子苦差事时,就看到自家主子哈着白气从殿门里鬼鬼祟祟溜了出来。
怀临定睛一看,王一博单薄的身体上只套了一层中衣,嘴里就开始念叨起来:“哎呦我的爷,您,您怎么就这么出来了呢?”
一边唠叨,一边脱下自己的衣服给他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王一博年轻火气大,又刚刚惊醒,反应比较迟钝,压根没觉来冷。
等他被正月的北风一吹,才猛地打了个寒战:“怀临,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是不是你小子捣鬼?”
怀临压根没想到他有这么一问,惊呆了:“殿下,您……”
他觑着王一博的脸色,觉得事情似乎和他安排的不大一样,冷汗当时就下来了。
王一博还没反应过来,小太监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磕几个响头:“殿下饶命,殿下恕罪啊殿下!”
“到底怎么了?”王一博一直忍着的起床气彻底爆发:“这是你安排的?”
“奴才不敢!奴才一个小小内侍,哪有这么大的胆子?是昨夜殿下借酒浇愁,非要拉着奴才一起喝,之后又一定要来看看王爷,奴才也说了王爷已经歇下了,可是殿下您……”
“好了好了,”王一博听到他絮叨就心累,“是我自己醉酒,连累你一起在这挨冻。起来吧。”
“奴才不敢。”
王一博抬脚,虚踹了他一下:“还不起来带路?”
“哎,殿下您看着点路。”
怀临忙不迭起来掌灯引路。
身后,倒霉的太子殿下还在兀自犯愁:“我酒量也不差啊,怎么就醉成这样了呢?”
怀临偷笑了一下,又连忙收起来了。
殿下可是狡猾得很,要是让他察觉出来自己动了什么手脚……
怀临其实真的没做什么大事,只不过是将王一博惯饮的“梨满春”,换成了酒味寡淡如白水,却酒劲很足的“烟雨醉”。
然后在那只醉猫失去判断能力,只剩下本能反应的时候,问他是不是想见王爷。
醉猫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还立刻站起身作为回应。
怀临半真半假地推脱:“奴才不敢。王爷已经歇下了。”
醉猫摇摇头,醉眼朦胧地瞪他:“他才不这么早睡呢,你带我去。”
正中下怀。他忙不迭领着王一博来到了启明殿门口。
刚要敲门,王一博摆了摆手:“不用。”
就这么一推门,大咧咧地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