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秦牙挽着铃的手漫步进来，远处李石哈哈大笑起来，“秦牙，怎么来这么迟，我还想着你保准第一个到。 ”

　　“我的女伴需要精心打扮一番，画展没开始吧？”

　　“等你呢！半小时后我来找你。”

　　李石又低头亲吻了铃的手背后说道，“小姐，你真是我见过最优雅的天使。”

　　“当然。”铃回答他。

　　李石笑着走后，秦牙拉过铃的手柔声说，“洗洗手再戴副手套吧。”

　　“不必。”

　　“不行。”

　　铃坐在椅子上和秦牙等了半小时后，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人送来一副手套，秦牙站起身来对着铃将这副黑色玫瑰手套戴在她手上柔和的眼中掺杂千丝万缕的凌厉。

　　铃玩玩秦牙的头发说，“这里有你的人在？”

　　“不然怎么给你买手套。走吧，故事要开始了。”

　　李石与助手安先生带着秦牙和铃来到画展VIP区，有高价买画的商人，地产恶霸的夫人，神秘的马夫妇还有他们爱画的懦弱儿子。当然还有一些工作人员一起来到了今夜画展将出示作品的藏屋，李石先生之所以叫他们先到是因为今夜只出示六部作品，而这些人可以提前看到完整的九部作品。

　　“这些就是天使与梦的半完整版。”

　　众人疑惑，天使与梦不是说过九部完整吗？九幅画的确真真切切的摆在眼前，从何说起不是完整的？

　　他锐利的眼神看着秦牙旁边的铃解释道，“天使与梦的确是九幅，可是今天我见到了真正的天使，我要将这份灵感定为这最后一幅画。”

　　话不多说，助理安先生为在场所有人扬臂携开第一幅内容，白布在空中落下。众人看向画中一片火海直冲天光，而眼中茫然的天使脚下踩着翻腾的岩浆。

　　李石杨起的嘴说道，“天使的诞生。安先生，请第二幅。”

　　第二幅画中岩浆包裹住天使的身体，可唯独翅膀在外舒展着柔情。

　　地产恶霸的夫人说，“这样的灵感来源何处呢？天使与梦中的黑暗吗？”地产恶霸夫人向以毒舌出名，从不给人一点情面。

　　李石说，“这是艺术。”

　　恶霸夫人点着一根烟说，“请揭晓第三幅吧！”

　　第三幅中岩浆归于平静，天使闭上眼睛。继而第四幅画中天使再次睁开双眼已不是一身洁白，反而背景一片虚幻的美好，直到后面几幅画中背景色彩越来越美好的斑斓，可天使形象由最初的洁白慢慢染成鲜红直到黑色与红色相交那一刻天地开了，这是第九幅，一道光芒天使消失了，虚幻的美好也消失了，回到纯洁的空洞。

　　这一幅幅的展现在大家的眼前不由惊叹，恶霸夫人鼓起掌来，神秘的马夫妇也鼓起掌来，商人利益熏心的心思快要从瞪大的双眼中谈漏无疑，而那个懦弱的儿子悄悄得摸着画的边角。秦牙冷漠的脸上没有一丝惊叹，铃也不懂艺术，工作人员早已夸赞不断。

　　李石心满意足地说，“我用九幅画作想表达纯洁的天使在混沌中诞生，她竭力想让世界美好可在闭上眼睛的那一刻起她已无法改变，后来的天使变成恐怖的世界，而世界在她的眼中美好又温暖，直到一道光一切又回到最初。”

　　“那天使是消亡了吗？”突然间秦牙问他。

　　李石迟疑了一下抬眼看他，“生存即毁灭，天使也不得永生。”

　　李石微笑的脸庞有些惊恐，秦牙心想，说的真好啊，生存即毁灭。

　　安助理说道，“现在大家到画展大厅吧！画展结束后李石先生诚心邀请大家共进晚餐。”

　　商人与李石先生单独出去了，马夫妇与儿子还在藏室恋恋不舍，恶霸夫人与秦和铃同路回到大厅。

　　回去的道路上恶霸夫人低头看了眼铃纤细的脚腕上带着精致的金色脚链说道，“她是你夫人吗？”

　　秦牙抚摸着铃的手说，“是。”

　　恶霸夫人尖嘴说道，“没有见过你旁边有过女人，想必你很喜欢她了。”

　　“夫人也是，我可从没有在画展中见过夫人你。”

　　“我是来见你的。”她完全无视铃凑到秦牙的跟前，如果这里不是公共场合下一秒谁知道呢！

　　铃一根手指推开这个穿了衣服还不如不穿的女人向前紧逼，一步一步说，“太恶心了，离他远点。”

　　秦牙会心一笑拉回铃的手说，“抱歉，我的女伴一直都如此。”

　　恶霸夫人想一脚踢在铃的小腿上，只见一瞬间铃转身站在她身后伸手在脖颈的地方，秦牙一把抓准铃的手。恶霸夫人没踢着却向前跌了个跟头。秦牙双手捂住铃的耳朵没理恶霸夫人向前走，后背传来一句加一句的恶语毒咒在整条走廊里，可是铃完全听不见。

　　回到画展厅距离画展开始还有二十分钟秦牙抬眉问道，“你不喜欢她？”

　　铃的手指划在他的脸上说，“她想吃你豆腐啊，我帮帮你，必免我们相识几个月也算朋友吧！”

　　“你想吗？”

　　“我想要的是……”

　　秦牙手指比在她樱桃小嘴上低落地说，“不要说是我的命。我也不想做你的朋友。”

　　突然间画展提前开始了，李石上台展示天使与梦的六幅作品。并深情地讲述了一遍作品背后的故事。

　　我有一个女儿，她很漂亮。她总是做噩梦，女儿说梦中有翻滚的岩浆和一片漆黑的天空，她就看着只能看着。女儿梦醒哭着和我说，爸爸，为什么天地是黑色的？它曾经不是白色的吗？说到这李石轻叹一声又讲，我的女儿因为怪病失去了看的能力。天使与梦的灵感源于我单纯的女儿，我感觉得到她世界的颜色只能在梦中出现了是多么的悲伤。这部作品背后承载的是我女儿的悲伤。

　　看画的人眼眶中不由泛起泪丝来回打转。

　　“这真是一场出色的画展。”商人激动地说道。

　　马夫妇的懦弱儿子也瞪大了眼睛心想，“为什么我的画没有成就，是不是因为我没有这样的经历。一定是的，一定是。”

　　远处恶霸夫人不知是盯着画还是盯着铃看，真是背后一股凉气。

　　铃叹道，“好故事，比我都会编故事的人存在于世不太好。”

　　秦牙转眼看着说，“听话，记得吗？”

　　“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