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提升（下）

右手像是触电般哆嗦了一下，接着手背上的标志开始发出光来。集睁大双眼望向那个标志，一抹微笑不禁在他脸上荡溢开来。一种彻底苏醒的感觉贯穿他的周身。

流光魅影在他眼中闪耀，星辰月亮在他心中运行。他挥出右手，让它冲入自己的胸膛，仿佛急迫又迅猛的猎手狂热有力地搅动翻滚的漩涡。好像什么都没有抽出来似的，但他的右臂已经覆盖了一层暗色的坚硬物质。

他迈开双腿，如同一个完全清楚去向和使命的男人般疾步前行。

阿尔戈对集说：“需要的话就拿去吧，到时候平平安安地回来把虚空还给我，记住了啊！”那语气就像臭脾气的高中教师教训榆木脑袋的学生似的。

“尽管拿去吧，集，我们都会尽绵薄之力予以帮助。”绫濑说。

“‘尽绵薄之力’？绫濑，我知道你们的虚空力量有多强大，这份责任，我……”

看不见集表情的绫濑在他的声音里听见了一些让她感到踌躇的东西，她听到的像是极度的艰难和痛苦。

她耸了耸肩说：“你被赐予力量，而力量与责任同在。强大的能力伴随着沉重的责任，恐怕这是你必须承担的。集，谢谢你。”

绫濑感谢他，其他人也都心怀感激，尽管他们都有资格获得他人的感激，集想，他们都谦卑、善意、甘愿奉献，他们都有一颗赤子之心。

“在我使用你们的虚空之前，我会喊一声虚空主人的名字，你们可以通过通讯器听到。在我使用的时候，你们要努力使自己的信念更加坚定，我想，这样会让你们的虚空更安全。”集说。

“我们的集总是这么谨慎。”飒太说道。这句话本可理解为嘲弄，但集却从中感觉到了些许宽慰和体谅。他明白飒太的意图，飒太只不过想减轻他的心理负担而已。集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踌躇只是对自己现下所追求之物的妨碍。

集微微一笑，说：“没错，我总是这么谨慎，但我的谨慎也曾多次拯救我们，就像谷寻你的果断和飒太你的冲动一样。”

谷寻和飒太都笑了起来，集从他们的感情中感受到一丝暖意。随后他们沉默了，集知道他们已经下定决心。他心情沉重地将他们的虚空储存在右手中，并希望自己能够做出正确的决定，不要让他们和自己一起牺牲。

他们三人一直亲密无间，他们迥异的性格造就了某种平衡。集明白，飒太与谷寻真心追求的不是私利，而是大家共同的利益。他也一样，一直以来他们都能在这一方面达成共识。就算失去所曾珍视的一切，他们也不会背叛那些他们发誓要保护的人。

最后，集在右手中储存了谷寻的虚空——锁链，飒太的虚空——开锁相机，绫濑的虚空——增强腿部力量的支架，雅火的虚空——镰刀，鸫的虚空——复制仪，阿尔戈的虚空——灭光手电筒，亚里沙的虚空——保护盾。

“大家的力量，我都收到了，我们的敌人不可能赢的！我会做任何必要的事情，无论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