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咻——”
待羽箭射空,萧瑟懒懒扫过跪了一地的下人,平日里淡漠随性的眼里却仿似噙着寒冰。
管家鼻尖密布着一排细小水珠,努力保持着声音平稳,也不为自己辩解,只重重叩首,道:
姬府管家求侯爷宽恕。
张平何必迁怒。
一直沉默着坐在石凳上饮茶的张平终于出了声,叹道:
张平你明知这是我的主意。
他静静注视着眼前之人,一瞬都舍不得移开视线。
张平【夜幕】创之不易,短短数年之间能达到如今的程度,耗费了你我多少心血?人心最是易忘,你这次出门多达半年之久,
说到这,张平眼眸暗了暗,接着道:
张平总得告诫他们一番。
他哄道:
张平你就去露个面,接下来有我。
萧瑟并不看他,只道:
萧瑟—姬无夜我并不是这次的主角。
张平失笑,道:
张平都行了冠礼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我承认利用澜儿是我的不是,你若真的不想应对外面那些人便算了,我去也是一样,左右他们也习惯了。
萧瑟默了片刻,摆手道:
萧瑟—姬无夜下不为例,宴席结束后自行去领罚。都下去。
众人应声而退。
萧瑟—姬无夜你究竟想做什么?
萧瑟嘴唇抿成线,难得带了点火气。
五年前百越之战后,公子安被顺利册封为太子,不久,韩王病逝,公子安顺理成章成了新王。
如萧瑟所料,一朝成王,韩安那被刻意压制的欲.望被大肆放大。
广纳妃嫔,挥金如土,极尽享乐。
诸国环伺之下,为保证韩国在几可预见的列强之争前不至于先被韩安败光,张平瞒着自己父亲,找上了被初封为将军——虽然看不上眼——的萧瑟。
萧瑟好歹受了十几年的帝王之术,隐居雪落山庄时,也真算是遍览群书,对于如何打造一个足以压制君王的政、军、商结合的势力,对于他而言并不算困难。
他出脑子和武力,张平出人和权,两个年轻人,【夜幕】竟也顶着诸多压力磕绊着长成了。
加上他这几年刻意多次请战出兵,为韩国扩大了近三倍的版图,被破封为侯,兼领禁军统帅一职,不知是巧合还是冥冥中自有定数,他的封号竟与他原先一样,是为“永安”。
兵权为先,韩国民众之间无比的威望,依靠无数先人总结而出的经验而将生意渗透到各国并积攒的巨大财富,让【夜幕】之前再无阻碍。
连韩安都需要忌惮他的现在,他又何须再靠这小小的宴席来威慑他人。
姬无夜,这个名字本身就是威慑。
张平伸手欲替萧瑟拂去鬓边散落的一缕发丝,萧瑟冷淡避过。
他有些失落地收回手。
张平目的?我不过是想与你亲近些罢了。
自三年前那件事过后,明面上他们是挚友,是分别左右着韩国朝堂格局的文臣和武将之首,但私下的相处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三年的刻意回避,冷漠,拒绝。
他总在漆黑的深夜惊醒,靠着曾经的回忆汲取温暖,一遍又一遍。
也就在人前,他不会躲他。
多可笑,明知是戏,偏装糊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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