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响起敲门声,关白噤声。
沈南臣南臣微微抬眸,嗓音依旧沙哑:“谁?”
下人“大人,太傅让您去他书房。”门外传来毕恭毕敬的声音。
#沈南臣“知道了。”南臣放下笔,在书上做了个标记——314页了。
扶着桌起身,忽然觉着眼前一黑,整个身体一怔,顿住了脚,一手扶着头,一手撑在桌上。
许是坐了太久吧。
他微微皱了皱眉,紧紧闭着的眼慢慢睁开,有光,没事了,有光了。
他站起身了,没事了。
关白关白伸出的手停在半空,南臣轻笑了一声:“没事。”手,默默地收了回去。
没事。
况且就算有事,跟他关白何事?
他又不是不知道,沈南臣,贵公子,太傅之子,跟他关白何干。
就算死了,他也不过是自由,解放,少了工钱。
想着,有些自嘲地勾了勾嘴角。
南臣没顾着关白,自然没发现他情绪的起伏,只是重新更衣,重新穿上他淡雅的外衣。
更衣自然也没顾着关白。
毕竟都是男人,他虽然是有着不凡身份,但他重来不会去以这跟人划界线。他自然跟常人一样,男人之间无须避嫌。当然,这里的“常人”相当于是穷人——他们玥国富人不欺压百姓,但百姓生活依旧穷苦,
不过百姓都是知足常乐,只要没有战争,没有血雨腥风,没有摆道欺压,他们都安居乐业,穷已经是正常了。
他关白,有幸成为大众百姓。但他看的可不如南臣开。
对于他来说,他和南臣是两种身份。
当他看见南臣裸露的背时,就不像平常看到邻里男人上身裸露那样自然了。
他有些慌张的扭过脸,心道沈南臣做为大家子弟怎这么“不拘小节”。
南臣背对着他,没看见他脸上的不自然。
#沈南臣只是微微侧脸对他说:“我先去父亲那了,他此刻唤我去,也不会是什么好事,你别等我回来了,若是累了,就到隔间休息,若是担心你妹妹,先回去也可以。”
关白关白缓了缓神,南臣已踏门离开,“好。”
嗓音也有些沙哑。
可能也是累了吧。
毕竟他也一直陪着南臣那不要命的拼。
不过话说……他都觉着累了,南臣那小子怕不是早就累到不行,还硬撑着拼?
关白晃晃头,觉着自己操心的太多,去隔间休息了。
#沈南臣“父亲。”南臣微微低头。
太傅原先坐在桌前喝着茶,见南臣来,拿起杯站在他身旁。
太傅(沈礼)“孩子,这茶味道极好,你一向与我喜好相同,我便唤你来与我一同品品这茶。”太傅一手拍了拍南臣的肩,一手把玩着杯子。
#沈南臣“连父亲都称赞的茶,孩儿无须品尝都知道这茶必定是好极。”南臣依旧微低着头。
太傅的手从他肩上离开,从南臣进来到现在,他终于瞧了来人一眼。
虽然只是淡淡一瞥。
他绕回桌前,坐下。
太傅(沈礼)“可惜了这好茶,只有我一人独自享受。”他坐下,杯子重重放在桌上,“通”一声,但茶没有洒出一滴。
#沈南臣“好茶自然是与它有缘的人才该品尝了。”南臣不咸不淡地应着。
依旧没有动,站在那儿。
想来他也是进来到现在没有看太傅一眼。
太傅看着他,看了许久,没有说话。
他没有说话,南臣自然也没有开口。
太傅眼底闪过一丝无奈。
南臣没有看他一眼。也没有发现他的无奈。
太傅知道他等不到南臣主动认错了,毕竟这孩子有多倔,他知道。
太傅(沈礼)于是他打破平静,开口:“你该知道的,茶再好,也不过是个父亲找孩子谈心的幌子罢了。”
语气也是不咸不淡,他俩像极了父子。
但是南臣听出了一阵凌厉。
他终于抬头,对上了太傅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