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泡温泉（二）

　　从烤肉店出来， 江月摸了摸撑大的肚子，脚轻轻踩在未融化的雪上，饶有兴致的看着白雪的形状，路灯的灯光照射在她脸上，白皙的脸忽明忽暗，她慢慢侧过脸，问他，

江月“你说，今年还会下雪吗？”

顾毅衡“你喜欢下雪吗？”

他反问，伸出修长的手，放在空中。

江月“当然喜欢啊，你不认为白雪很美吗，纯洁无瑕，多么令人向往……”

江月仰起头，冬日的夜晚，没有一颗星星。顾毅衡无声走到她面前，握住她微凉的手，笑，

顾毅衡“你喜欢下雪，那么今年一定还会下雪。”

江月“真的吗？”

她像个孩子一样兴奋，眼睛里闪着光，天真无邪的看着他，问。

　　顾毅衡勾了勾唇角，将她的手捧在手心，说，

顾毅衡“真的。”

　　江月松开他的手，弯下身捡起零碎的雪，将它们揉成一团，扔向远处，寂静的夜，深处没有一丝光亮，她眼看着白雪被黑夜吞没。她转过身，将颈间的围巾整理好，朝他莞尔一笑，说，

江月“顾毅衡，我们回去吧。”

顾毅衡“我先去取车子。”

他留下这句话，消失在昏暗的夜里，江月突然觉得气温降了下来，双手都有些僵硬，她浑身微微在颤抖，脚边的积雪也被踩的粉碎。

　　等坐上车，江月才觉得暖和了一点，她拿起一旁的保温杯，喝了一口温水，继而又侧身去系安全带，顾毅衡笑而不语的看着她。

　　一时间，车内温度有些高，江月扯掉围巾，看了一眼顾毅衡，说，

江月“有点闷。”

顾毅衡笑了笑，回，

顾毅衡“在等等，马上就到了。”

江月“明天去泡温泉吗？”

她又问，没有看他。

　　静默了一会，他才回，

顾毅衡“嗯，我已经安排好了。”

江月“这个季节泡温泉真是个不错的选择。”

她像是自言自语，不停看着车窗外，街道两旁的路灯不停在后退。

顾毅衡“你喜欢就好。”

他淡淡的说道，直视前方。

　　车缓缓进入停车场，顾毅衡停好车，江月打开车门，下车，顾毅衡笑了笑，说，

顾毅衡“围巾别忘了。”

　　江月又俯下身去拿丢在副驾驶上的围巾，顾毅衡停在她面前，牵起她的手。

　　房间在十二层，江月觉得有些疲惫，等电梯的间隙，不经意的靠在顾毅衡的肩上，闭上眼，想减轻一点疲倦，顾毅衡不动声色的看着电梯指标，缓慢下降，“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江月正起身来，进到电梯里面，等他按好楼层，又将头靠在他肩膀上，顾毅衡低下头，笑，

顾毅衡“你很累吗？”

江月“有一点。”

　　等到了十二楼，江月加快速度，走在前面，顾毅衡哑然失笑，看着前面着急的人，进到房间，江月打开暖气，温度上来的很慢，一时间，房间里一片冰冷，她静默的坐在柔软的床上，窗帘也没拉上，望着前方的落地窗，出神。

　　顾毅衡不以为意的瞥了一眼她，继而慵懒的解开纽扣，脱掉外面的大衣，挂在衣帽架上，床边凹陷下去一块，江月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身旁的顾毅衡，继而又去看落地窗，不假思索的说，

江月“窗帘不拉上真的好吗？”

　　顾毅衡沉着脸，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窗帘，又看向她，说，

顾毅衡“你不是在欣赏么？”

江月“欣赏什么？”

她反问，有些莫名其妙。

顾毅衡“你看的挺出神的。”

他避开那个问题，只是这么说。

江月“你想多了，顾毅衡，我只是在等暖气热起来。”

她直勾勾的看着他，回。

　　他没有回她，起身合上窗帘，室内的温度渐渐上升，他看了一眼呆坐在床上的人，问，

顾毅衡“你要泡澡吗？”

江月“好啊。”

她不假思索的说出口，眼睛里闪着光。顾毅衡呼吸一滞，眸子暗了几分，暗哑道：

顾毅衡“一起泡吧。”

江月“为什么？”

她已经到了浴室门前，又转过头，问他。

顾毅衡“因为，浴缸很大。”

　　他越过她，先一步进入浴室。

　　江月看着浴缸旁的浴盐，问，

江月“你想泡哪种？”

　　他伸手打开花洒，烟雾袅绕，他的面孔忽明忽暗，

顾毅衡“你喜欢的都可以。”

　　江月拿起薰衣草浴盐，将它们洒在放好热水的浴缸里，她背对着他，缓缓褪去身上的衣服，赤着身，进到浴缸里。

　　她找了个合适的方位，微微仰起头，轻轻闭上眼，叹息般的说，

江月“太享受了。”

顾毅衡从淋浴间出来，水微微波动，浴缸里多了个人，自始至终，江月没睁一眼。

　　两个人安静的泡着澡，江月浑身发烫，白皙的皮肤上也是通红一片，她从温热的水中起来，随手拿过一旁的浴巾，系好，顾毅衡在一旁深不可测的看着她，一言不发。

　　她先一步，出了浴室，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脑袋清醒的很，或许是泡澡的缘故，她浑身通透，感觉像脱胎换骨，和之前简直不能比。

　　浴室的门被打开了，顾毅衡精壮的胸膛毫无遮掩的呈现在她眼前，江月真是有些想笑，

江月“你都不知道穿个衣服吗？”

　　他不以为意的掀开被子，又在她身旁躺下，问，

顾毅衡“穿什么？”

江月“浴袍啊，你这么好的身材，看的让我流鼻血。”

顾毅衡“是吗？也没见你流鼻血。”

他反而笑了，伸手将她揽在怀里。

江月“你没关灯？”

她看着头顶的灯，鹅黄色的灯光照射在她脸上，不自觉的眯了眯眼。

顾毅衡“我想看清你。”

他说的深不可测，让江月发怔，她扯了扯嘴角，问，

江月“看清什么？”

　　他轻轻抚摸她的脸，停在她的眉目之间，

顾毅衡“你的眼里，心里，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他若有所思的说出口，江月后背微微发凉，强笑，

江月“你看的还不清楚吗，顾毅衡，你总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我要睡了，晚安。”

她说着转过身去，背对他。

　　她无声触碰到指尖，一片冰凉，她能够清晰感受到心在不停狂跳，她感觉，在那么一秒，顾毅衡已经轻易的识破了她。

　　顾毅衡伸出手，关灯，一片黑暗，静默之中，能够听见彼此微弱的呼吸声。她用力攥紧床单，煎熬的等着他回应。

　　他却迟迟不开口，江月慢慢闭上眼，松了松手。

　　黑暗中，突然响起他的声音，

顾毅衡“江月，我不希望你对我有秘密，晚安。”

　　他用力抱紧她，江月只觉得腰间发烫，就连表情也变得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