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过年（一）

　　晚上，江月窝在被窝里给叶凌华打电话，电话被接通，电话那头的叶凌华很是惊讶，

叶凌华“月月？这么晚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江月笑道：

江月“妈，我明天回去，要过年了。”

叶凌华高兴的笑了笑，

叶凌华“好好好，到时候妈妈给你弄好吃的。”

继而又说道：

叶凌华“月月，今年我们哪里都不去，就在家里过。”

江月“嗯，我知道了，妈，你早点休息吧。”

叶凌华“好，你也别睡太晚了，要照顾好身体。”

叶凌华耐心的嘱咐。

江月“妈，知道啦，我挂电话了啊。”

叶凌华应了声，江月切断了电话，将自己裹进厚厚的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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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月一路赶到火车，刚进车站，才发现里面密密麻麻的全是人，看着人山人海，江月不悦皱了皱眉，她已经提前两个小时来了，回家过年的人还是这么多。江月在角落找到一个狭小的空间，蹲下，默默等着火车，心也平和了不少，回家总归是好的。

　　等被挤上车，找到自己的位置，江月的心才放下来，她撑起头慢慢去看窗外的雪景，火车快速开过，雪花落在火车窗户玻璃上，转眼即逝，只留下一道细细的水迹。

　　车厢内的暖气开的很足，加上拥挤的人群，江月觉得身上发热，作势扯掉脖子上的围巾。车厢里都是赶路的人，每个人的脸上都挂满了笑容，回家的喜悦，她大概能够感同身受。

　　火车进入h市，缓缓减速，车厢内的人已经开始躁动，各自收拾行李，江月拿好自己的行李，看了一眼车窗外，等列车员来提醒已经到站，她才缓缓站起来，不急也不躁。

　　可能是快过年了，路边的摊子都收了起来，江月脚踩在白雪上，留下深深的脚印，纯白的雪看上去干净透彻。

　　敲响家门，过了一会，叶凌华来开门，见到女儿，热情的抱住她，说道：

叶凌华“妈妈好想你哦。”

继而替她拿过行李，又问道：

叶凌华“外面很冷吧。”

江月的手冻僵了，鼻头也有点红，搓了搓双手，说，

江月“外面冷极了。”

叶凌华让江月坐在沙发上，脚下还有一个长方形的电烤炉。

叶凌华“你先去烤烤火，我去准备饭啦，晚上吃的丰盛一点。”

叶凌华笑着朝江月说道，又急忙赶去厨房，继续忙活着。

　　江月将脚放到软软的被子里，下面的电烤炉发着热光，渐渐感觉浑身也没那么冷了，电视上随便播放着连续剧，江月饶有兴致的看着，一脸安逸。

　　冬天天黑的早，窗外的天已经暗了，家家户户都在热热闹闹的和家人一起吃饭聊天，远处飘来别人家里电视机发出的笑声，街巷里还传来鞭炮声，江月心里暖意融融，家的温暖能治愈她，让她感到没那么孤单。

　　等叶凌华炒好菜，江月帮忙打下手，端出热气腾腾的菜，碗里的菜都是秀色可餐，江月用力嗅了嗅，饭菜的香味传到她鼻子里，触发味蕾，让她想大吃一顿。

　　吃饭的时候，叶凌华不停的给江月夹菜，江月碗里的菜已经堆成小山高了，无奈的笑了笑，

江月“妈，我真的够了，你夹这么多，我都吃不到饭了。”

叶凌华闻言笑了笑，停住夹菜的手，

叶凌华“好哦，妈妈当然知道，你多吃点哈。”

　　江月夹起碗中的红烧鱼块，鱼肉的鲜美在口腔中蔓延，留下一丝余香，回味无穷，她太喜欢吃鱼了，她甚至觉得她上辈子就是条鱼。

　　但如果她能像鱼儿一样自由自在就好了。

　　吃过饭，在客厅和叶凌华烤着火，热闹的夜，一颗躁动的心。电烤炉太温暖了，江月感到昏昏欲睡，几次欲睡过去，眼皮都快撑不起来了。一旁的叶凌华小声笑了一下，说，

叶凌华“月月困了的话就去睡觉啊。”

江月点头说好，从温暖的被窝里出来，瞬间一阵寒意袭来，她不禁打了个冷颤。

　　她哆嗦着回房，来不及念旧，直接倒床就睡，厚厚的被子压在她身上，身体也慢慢热起来了，又是一夜无梦，睡的极为踏实。

　　大年三十，家家户户早早就起来准备团年饭，叶凌华也不例外，房门被打开，随后又合上，江月翻了个身，继续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九点了，江月从床上爬起来，哆嗦着穿衣服，隔夜的衣服变得冰冷至极，她牙齿颤抖着穿衣服，一件又一件，套在身上，直到自己裹成一个球，才罢休。

　　这边吃团年饭都是在晚上，所以时间还很充裕，江月慢悠悠的刷牙，泡沫充满了整个口腔，她又含起一口水，吐掉，又仔细刷着牙。

　　叶凌华在厨房择菜，江月走进去在她面前蹲下，笑，

江月“需要我帮忙吗？”

叶凌华头也没抬，朝她吩咐道：

叶凌华“你去把菜洗好，还有一些土豆需要削皮。”

江月挽起袖子就开干，动作娴熟，仔细清洗着，每一片叶子都不放过。中午随便吃了东西，就当填填肚子，晚上才是正餐，江月必须留着肚子去吃大餐。

　　晚上，一盘盘菜被端出来，色香味俱全，全是菜香味，充斥着整个客厅。江月坐好，拿起筷子准备吃，门铃却在这时不合时宜的响起。

　　大年三十谁还会出门？叶凌华欲起身去开门，却被江月叫住，

江月“妈，我去开吧。”

叶凌华点了点头，江月放下筷子去开门。

　　门打开，江月僵硬的站在那，门外，陆逸言意味深长的看着她，手里还提着送礼的酒，江月愣在那半天说不出话，叶凌华随意瞥了一眼，问，

叶凌华“月月？怎么了？”

　　江月回过神，扯了扯僵硬的嘴角，

江月“进来吧。”

陆逸言走进来，在叶凌华面前停住，绅士的将手中的礼盒放到叶凌华手中，说，

陆逸言“阿姨好，我是陆逸言，江月的同事，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您务必收下。”

叶凌华舒缓眉头，满脸笑意，客气道：

叶凌华“陆先生真是客气了，还没吃饭吧，要不留下来一起吃个饭？”

陆逸言微微颔首，礼貌一笑。

　　餐桌上，叶凌华将面前的红烧鱼块端到陆逸言前面，笑着说，

叶凌华“陆先生多吃点鱼，别客气啊。”

江月在心默默骂了一句，明明鱼是她喜欢吃的，陆逸言优雅的拿起筷子夹了一小块鱼肉，放入口中，称赞道：

陆逸言“阿姨，您做的红烧鱼块真好吃。”

叶凌华“好吃就多吃点。”

叶凌华不停说着，脸上都是笑容，江月却有些食之无味了，陆逸言不经意瞥了她一眼，不假思索的说，

陆逸言“你怎么不吃？”

江月抬起僵硬的脸，干笑了两声，低下头漫不经心的吃着碗里的白饭。

　　吃过饭，叶凌华在厨房洗碗，陆逸言坐在沙发上，沉默的看着电视，江月与他拉开距离，心里很煎熬，他怎么还不走？江月咬了咬牙，转过头客气的对他说，

江月“陆先生还想待到什么时候呢？”

陆逸言不以为意的挑了挑眉，一动不动坐在那，目光沉沉看着江月。

　　江月不想跟他有什么瓜葛，放低语气，说，

江月“算我求你好吗，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但是你能不能别打扰我的妈妈，她一大把年纪了，受不了刺激。”

　　陆逸言突然俯下身，在江月耳边暧昧说道：

陆逸言“真的什么事都答应吗？”

　　江月错开他，低声“嗯”了声，陆逸言笑了笑，说，

陆逸言“新年快乐！”

　　江月愣愣的看着他，墙上的钟却在这时响起，告诉她新的一年已经来临，陆逸言在江月错愕中站起身来，过了一会，传来门被打开的声音，尔后又轻轻合上。

　　江月呆坐在沙发上，两眼出神，刚才他说新年快乐？真是个奇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