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图腾与英灵

界主……莫凡当然知道这是什么，位面第一个突破祖境的人，被称为位面之主，又叫界主。

世界意志，这玩意儿的确邪乎，因为这东西似有若无，外加上元素位面以前根本没有界主，这个玩意儿连个有迹可循传说都没有！非要说就是什么，上帝，造物主什么的。

但莫凡知道，因为林月心提过，用她的话来说这算是一种极其特殊的图腾，目前认识的人里真正是界主的，就是文泰和艾瑞尔，其他几个尊者都不是界主。

因此世界意志，莫凡都是第一次接触到，不过莫凡明白的是，这个意志是对这个世界最好的，所以莫凡不会怀疑他的意图。

莫凡心思百转间，唐月起身，而那些可怕的幽灵一般的残魂齐齐转向莫凡，只是眼神里带着愤怒与憎恶，隐隐有着暴动的趋势。饶是莫凡经历了无数的大风大浪，内心还是那样受到震动，不是害怕，而是那种伴随着内心那种怯懦，那种对这些牺牲者的愧疚，以及失去亲人的伤痛一股脑地灌入莫凡的脑袋里。

万鬼齐鸣，那种压抑的气氛真的让人窒息，那种悲情的感觉，让人有些恐惧，又有些心神不宁。不能说是胁迫，只能说这种可怕的阴森气氛让人情不自禁。就像人到了那种可怕诡异的地方自然而然的会有心悸，不安，恐惧的感觉，莫凡也是类似。

“嗡！”，这时，莫凡胸口突然爆发除了一股青色的波动，如同一记镇定剂，让莫凡那种压抑的情绪被消除，而且让莫凡的心情也平静了下来。莫凡低头，发现了那个伴随着他大半个人生的泥鳅坠子，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将他的危机化解。

而这股波动还在继续扩散，开始笼罩住了唐月，笼罩了第一排那些双眼猩红，已处在暴怒边缘的残魂，笼罩了后面那些嘶吼控诉的英灵，也笼罩了那些为了守护元素位面战死的图腾……

这股波动似乎带着一些奇妙的呼唤，让这群残魂里，似乎有了一些共鸣，而这些气息的共鸣与绿色波动相互呼应，更仿佛与天地共鸣。一时间这股强大的气息直接压制住了那些躁动的阴死气息，霸道中带着柔和。

“图腾……”莫凡深吸口气，压下自己的触动，带着自己的敬意，带着自己的愧疚，带着自己的决心，向着这些残魂开口，朗声说道：“谢谢……”莫凡的声音似乎被放大了无数倍，回荡在了所有人的心里，同时回荡在了所有残魂的耳边。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莫凡说出来“谢谢”的一瞬间，这些残魂的躁动似乎都平静了下来，但莫凡没有感觉，因为在莫凡说完后，已经躬身，行了一个类似“拜”的动作，没办法，莫凡真的不熟悉这种动作，这种类似古代礼节的动作莫凡三生三世都没有穿越到古代的福利，所以他对这种礼节完全的不熟，唯一一次还是被林月心吓出来的。

虽说莫凡这个动作有些不伦不类，但是残魂明显很是受用的，可能是在世界意志对莫凡的帮助，或许有图腾的安抚，也有可能是残魂只是一个执念，需要莫凡这个界主对他们这些与异族战斗的战士一个交代，一个认可，一份谢意。他们无怨无悔地爱着这个世界，也希望这个世界的主人对他们有足够的的尊重。而这，也是世界意志将莫凡带来的目的，世界意志也不希望莫凡是个对这个世界有归属感，有认同感的人。

但是世界意志不知道，莫凡在之前对这个世界并没有特别强大的归属感，亦或者说他想守护的并不是这个世界，而是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其他的，对他来说就是那种看心情帮一帮的感觉。就算是这次，莫凡所以愤怒的，也是自己的家人朋友，师长被异族杀死，而不是异族的灭世举动……

所以莫凡这次的行礼，有一点形势所迫的意味，想着应付过去也就算了，可是残魂们下一瞬间的举动，让莫凡脑袋瞬间宕机。

唐月此刻依旧微笑地看着莫凡，但身体却渐渐暗淡，她看着莫凡，一如既往的温柔，只是眼神里有的确是“永别”……接着一个个残魂的身体都开始了消散。然而，这些消散的魂灵开始变成了一股股带着庞大能量波动的魂力，如同一条灰色的纽带，链接着莫凡，还有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世界意志，那股疯狂的魂力涌入莫凡亡灵系灰黑色的星子，还涌入了莫凡邪龙与帝魔铠的器灵，还有那只强大的阿努比斯分魂体内，而这只分魂只在一瞬间就被强大的魂力直接破坏了它的自主意识，不等反噬的情况下，一抹强大的精神压力直接强迫这可怜的分魂直接被镇压，封印在了莫凡亡灵系星宇内！

“啊！”莫凡的咆哮声响彻整片天地，这嘶吼声让几乎所有人心里都有了莫大的恐惧，一股阴森恐怖的气息从莫凡体内爆发出来，而莫凡身后似乎出现了三个魂影，一条龙，一个魔神，一个似乎是埃及狼头。“这家伙……”南极帝嘟囔了一句不再言语。

我们守护家园，我们无怨无悔；你是这片土地的主人，我们敬爱推崇你；你给了我们敬意，我们就算魂飞魄散，也要祝你一臂之力！莫凡接受过无数的馈赠，但这次的感受的确是他最受触动的一次！“何须至此啊……”莫凡喃喃道，眼里终于有了坚定，这些英灵用自己魂飞魄散为代价，将他与这个世界的联系再次加深，让莫凡真正地想要去代替这些家伙守护他们最珍视的家园！他们让莫凡彻底有了归属感，这是他的地盘，谁来谁死！

莫凡再次深吸口气，又一次拜了下去，这次动作依旧别扭，但是确是真心实意，是感谢，也是承诺……

不知道是谁带的头，周围围观的那些人也弯下腰，拜了下去，最后南极帝也低下头，做了个标准的拜礼。

而那些与小泥鳅共鸣的图腾，却没有汇入莫凡体内，而是化作许许多多的光点，连同他们在战争里破碎的身体，也化作青绿色的光点，渐渐融入大地。而与世界意志链接的莫凡，可以清楚感觉到了整个世界的生命开始了复苏，在这片土地新生的生灵一定会更加强大，更加天赋异禀，这就是图腾给这个世界最后的馈赠，对这个他们生生世世守护着的，爱着的世界，回赠以他们最后的温柔。

就算离开，也要去化作那呵护新生的点点落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