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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借鼎

江湖图记

林青青扫了一眼覃兌还道:“耿姐姐,这是我和那小淫贼之间的事情,醉仙鼎是你的,借与不借是你的主意,便是我不敌人家名门正派的高招,也无须为了我便便宜了人家。”耿落英点头道:“我自有分寸。”

她口中的小淫贼自然是柳生了,覃兌还几人都不禁哑然一笑,越发想知道剑宗放荡不羁的二师兄与她究竟发生了些什么,林青青见几人都‘面目可憎’冷哼一声道:“楚姑娘,请吧。”楚天心即道:“在下剑法低微,林小姐手下留情。”

于是两人便就那游廊中摆开了阵势,覃兌还四人和耿落英仍坐于亭子中旁观。林青青也不客气,见楚天心已准备妥当,当先一剑便刺出。

楚天心见她这一剑盛气凌人,似乎全无视自己,气愤之下也不守,剑身一颤反向她握剑的大陵穴刺去。

剑乃百器之君子,是以剑法的进攻招数多以挑穴制敌为主,不愿伤及性命,朋友过招竞技更是如此,她两人剑法均有造诣,认穴打穴之准,自不必说,林青青只把剑锋一横,挡住来剑已变招打她云门中府穴。

楚天心以快打快,转眼间已与林青青斗了四五剑,见自己无论多快对方都丝毫不慢于自己,险些便被林青青挑中了衣袍,大惊之下再不敢心急,登时压下狂躁之心,只把紫阳剑法一招一招的使将出来,力求寻隙破敌。

只听覃兌还亦沉声道:“师妹,你剑法不及林小姐精熟,只可使紫阳剑招自保,莫要粗心大意。”耿落英冷笑道:“覃兄,贵派的紫阳剑法果然精妙,我青妹这套玉女剑法,只怕是比不上啦。”覃兌还道:“让少庄主见笑了。”

没多久两人已斗了二十多招,楚天心一式“仙人指路”使完,紧接着便是一招“拨云探月”,岂料这一招剑法林青青在与柳生交手时早已见过,当时她为柳生所挫,怀忿在心过后又精心研究,此时只把宝剑一旋顿时便阻住了楚天心的剑势,致使她的后续变化都难以施展出来。

原来紫阳剑法中“拨云探月”之后便是“雾里探花”,这两招具有连贯性,是以初学者都是接连着使用,楚天心虽早已烂熟于心,剑招使用可无次序,但却做不到如同覃兌还柳生一样随心所欲脱略行迹,而林青青本就强过于她,这下便更加见肘。

覃兌还眼见得楚天心落败,忙道:“师妹‘移花接木’。”

余文竹陈望博周松担心之余蓦得听覃兌还说出“移花接木”这招,都不禁一愕莫然不解,“拨云探月”攻势向前,“移花接木”却是以退为进的守势,两招分明是背道而驰。

楚天心本欲使自己才堪堪会用的“白虹贯日”来逼退林青青,见覃兌还蓦然开口,虽是不明所以却也照着做了出来,不料这招“移花接木”竟是自然而然,将林青青的剑势引到了一边。

覃兌还接着道道:“紫气东来”、“拨云探月”、“仙人指路”,只将紫阳剑法中每一招翻来覆去,却又无序无次,不但不生硬呆滞,更加叫人捉摸不定防不胜防。在覃兌还的指点之下,楚天心登时便扭转逆局,还隐隐占了上风。

余文竹三人见状,对大师兄的崇敬便又都更深了一层。

又拆了三十来招双方一套剑法都使完了,林青青只涨的一张俏脸越来越寒冷。覃兌还知道以楚天心的功力便有自己指点也是决然赢不了林青青的,如今侥幸不败既没伤和气也顾全了面子,正是最好的结果,便要让她收剑撤出罢手言和,岂料耿落英冷哼一声道:“青妹,‘玉女穿梭’。”

林青青即一剑向前刺出,剑刺到中途却连进三式,正是一招“玉女穿梭”剑法,不曾想这一招三式竟恰恰将楚天心的招式给截了回去,抢回了上风。耿落英亦接着道:“昭君出塞”“玉女抄水”……,说的全是玉女剑法的招式。

林青青暗暗吃惊道:“我这套玉女剑法虽时常与耿姐姐对拆,但终究她使的是长鞭上的功夫,想不到她的剑法早已这样厉害的。”

覃兌还明白心里暗想:“她是以这林小姐为剑也还要与我一战。”也接着道:“纵剑式”、“风驰电掣”……。

他两人均以口出招竟也斗了个旗鼓相当,而楚天心林青青便俨然成了他们手中的剑一般,只看得余文竹三人面面相觑。

又斗了五十余招,耿落英猛的道:“青妹,‘貂蝉捧月’。”覃兌还亦沉声道:“白虹贯日。”两剑相交,只听得嘭的一声响,楚天心摇摇晃晃的退了回来,覃兌还即闪过去扶住道:“承让,师妹学艺不精多谢林小姐手下留情。”

林青青只冷哼了一声,耿落英冷冷道:“青妹,覃兄的紫阳剑法闻名遐迩,咱们是敌不过了。”却忽然听得有人拍手道:“精彩啊精彩,耿小姐覃兄当真是好雅兴。”

只见一公子手握玉笛,在池中浮萍上一点便跃到了亭中,几人恰都认得,正是九宫山的瞿秋白。覃兌还耿落英均是微微一愕道:“瞿兄。”

瞿秋白回礼道:“耿小姐,覃兄。”又对林青青道:“林姑娘你好啊。”林青青扫了他一眼却不理他,瞿秋白呃了一声便又向楚天心等人道:“楚师姐余师姐周兄陈兄,自宁州一别别来无恙啊。”

周松陈望博答道:“瞿兄别来无恙。”余文竹却弱弱的道:“瞿公子有礼。”瞿秋白微微一笑,林青青冷哼道:“朝三暮四,无耻之徒。”瞿秋白笑道:“青妹此言差矣,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况且我与覃兄他们是久别重逢。”林青青道:“谁是你妹子?我只是说那些见异思迁的卑劣小人。”

耿落英知他两人故事,忙打住道:“想不到九宫山的大少爷也肯屈尊到此,如今我醉仙居齐得二位同来可真是蓬荜生辉啊,覃兄是为醉仙鼎到此,却不知瞿兄又是为何?”瞿秋白一怔:“覃兄原来是为了借这醉仙鼎?向闻醉仙鼎乃造酒神器,莫非覃兄也要专研这造酒之道啦?”

覃兌还道:“瞿兄说笑了,敝宗欲向耿庄主求借醉仙鼎是为了炼制归元丹。”瞿秋白道:“原来如此,还以为覃兄也成为了我酒道中人,小弟嘛自然是为了这仙居佳酿,好一饱口福,咦,如此良机怎不见柳兄?”覃兌还道:“柳师弟另外有事。”瞿秋白道:“可惜,柳兄这回可亏大了。”

耿落英道:“哈哈,小居粗茶浊酒瞿兄见笑了,几位请便,在下要失陪了,明日会上再见。”

几人都答礼相送,林青青与耿落英一起离开,瞿秋白与覃兌还五人便在太白楼下宿。到得晚间,醉仙居上下张灯结彩,烛火辉煌。

次日,酒仙大会,醉仙居正居内开了一百余席,中原武林中的帮会,自有大半数都到得场间。覃兌还五人和瞿秋白作自是被安排在上宾席中,帮会之中以天地会为首,见五大派今年竟一反常态的参与醉仙会,均都诧异非常各自猜疑。

耿爻一父女坐于主位之上,耿爻一朗声道:“今日小居新酿开坛,天下英雄赏脸到此,我醉仙居蓬荜生辉,浊酒不成敬意,耿某在此敬各位好汉一杯。”说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众人陪酒罢,却忽有一人冷笑道:“我帮会的席会却不知有些自诩名门正派的人也来参加,莫非这名门正派也要加入我帮会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不成?”接着便是一阵起哄大笑。

耿爻一瞧去,只见那说话之人左脸一道刀疤,背后插着两支短枪,正是出云帮二当家薛麟,便说道:“剑宗九宫山均是我中原同道,今日也为浊杯赏脸来小居,自当不分彼此。”

一人又道:“耿庄主深明大义一视同仁,只怕人家却只当咱们是江湖草莽,并不瞧在眼中。”瞿秋白与覃兌还对视一眼后笑道:“在下今日到此只为讨饮一杯好酒,别无他意,薛二当家的请不必多心。”

薛麟道冷哼:“九宫山的瞿少爷风流人物自当别论,不过前不久剑宗却杀了我帮里不少兄弟,今日既撞见了,哼。”大总管元稹道:“薛二当家与剑宗之间的恩怨,请看在元某的薄面上自上云台山解决。”

天地会立地堂堂主李克霸道:“李某听闻剑宗此次来赴酒仙会不过是幌子,其真实目的却在于酒仙鼎,而耿兄亦已答应将酒仙鼎借于剑宗。”

耿爻一道:“不错,我答应将酒仙鼎借于覃少侠,让他带回剑宗,此事本将稍后公奉于诸位,李兄可真是灵通得紧啊。”李克霸道:“不敢,醉仙鼎是耿兄之物,耿兄要借与何人本与我等外人无干,只是耿兄将此宝物借给剑宗却似乎不妥。”

耿爻一道:“有何不妥?”出云帮帮主张炎冷笑道:“耿兄的醉仙居是我帮会同道,五大派向以正道自居,视我江湖帮会中人为刍狗,如今耿兄的宝贝不借与我帮会同道却借给他剑宗,本末倒置,怕只怕耿兄的好意不过是人家一抹算计。”

耿爻一冷笑道:“张帮主今天肯亲来我酒仙会,是给了耿某天大的面子,只是你张兄你可不曾向耿某借这酒仙鼎。”张炎道:“那我出云帮便向耿兄求借这酒仙鼎一用。”耿爻一哼道:“先来后到,老夫已答应别人在前,张帮主若要也只能等到物归原主,况且却不知张帮主也要借去何用?”

张炎冷笑:“便是无用亦不可便宜了外人。”耿爻一冷哼道:“张帮主,可不要让老夫难做啊。”

覃兌还见状忙道:“张帮主,晚辈奉家师之命向耿庄主求借醉仙鼎,帮主若有意见大可上云台山向家师理论。”薛麟道:“你剑宗弟子柳生在黔州杀我帮中兄弟,这一笔账迟早找你剑宗还的。”

覃兌还道:“我柳师弟不在此间,张帮主意欲何为?”张炎道:“冤有头债有主,老夫虽要为兄弟讨个公道,却也不会滥杀无辜。”覃兌还道:“既然如此我云台山恭候张帮主大驾。”张炎却冷笑:“不过这醉仙鼎本座要请到乾元峰,你剑宗何时要取便叫玉衡老道用他的爱徒来换。”

耿爻一冷哼道:“醉仙鼎是我仙居之物,张帮主你想拿便拿,老夫这张老脸还往哪里放?”张炎道:“耿兄勿要生气,此是你借与他剑宗,他剑宗若护鼎不力岂能让他带走,既然剑宗没有诚意只派这么一个黄毛小子,为了宝鼎安危便让张某代管几天又何妨?”耿爻一冷笑道:“张兄可是成名已久的人物,覃少侠虽同小女一般虚列名位,却是后生晚辈,又怎是张兄你的对手。”

李克霸笑道:“耿兄此言差矣,如今夷贼暗布,若剑宗无力岂不教宝鼎落于夷贼之手,他剑宗既要向耿兄借此宝鼎如何不派高手前来?”

忽下人上前传报道:“门外有一道人自称是云台山全阳子求见。”耿爻一暗喜道:“来得正好。”即吩咐道:“快请。”

少倾便见一负剑的青衣老道飘飘徐步而来,宽袍大袖,起个稽首道:“贫道云台山全阳子,拜见耿居主。”耿爻一忙还礼道:“全阳真人光临敝居,耿某三生有幸,快请上座,”覃兌还五人喜道:“师傅,师伯。”瞿秋白亦道:“晚辈瞿秋白拜见师伯。”

来人正是剑宗紫霄殿司罚主事全阳道长。全阳子只微微点了点头旁侧坐下了。

全阳子一扫群雄后说道:“敝宗新炼归元丹,多谢居主成全,我云台山感激不尽。”耿爻一笑道:“全阳道兄言重了,醉仙鼎不过在耿某手里造汤填腹,若能炼出归元丹救济同道,那也是我醉仙居为中原武林出了一分绵力。”

张炎哼道:“来得正好,如今大的来了,本座便不算以大欺小了。”全阳子一怔道:“不知阁下是?”耿爻一道:“张兄是出云帮帮主。”

全阳子笑道:“原来是张帮主,出云帮近年来在张帮主之下好生兴旺,贫道闻名久矣。”张炎道:“不敢当,素闻云台山紫霄峰首座功力通玄,本座今日倒要讨教几招,一为贵徒残害我帮兄弟,二为醉仙宝鼎不至落于无能之手。”

全阳子道:“孽徒无知冲撞了贵帮已受重罚,贫道却本领低微不值一哂,况我剑宗之人练些拳脚亦不过是御敌强身之用,怎敢造次?”

李克霸冷笑:“紫霄殿主事之名人所共知,却不知剑法究竟如何,全阳兄既已到此何不展露两手好教我等大开眼界,也好教世人知道全阳兄之名非虚。”

这一句运劲说出,回声不绝,众人即都随声附和。

全阳子冷冷道:“贫道学剑旨在除魔卫道,便只练得一招半式也足够铲除邪魔,且图些虚名?”张炎冷笑:“口说无凭,只为我中原宝物不至落于夷教之手,若全阳兄能胜张某,这宝鼎便让你带走,若胜不过便请全阳兄带贵徒柳生到我乾元峰来换,届时张某瞧在剑圣的面子上自当奉上。”

全阳子沉声道:“张帮主,你既非要逼贫道出手,贫道若再推不允倒是贫道的不是了。”眼光向群雄缓缓掠过道:“各位同道,今日人人目睹贫道实无争雄斗胜之意,实是张帮主步步紧逼,贫道退无可退避无可避。”李克霸冷笑道:“不错,我们都是见证。”张炎冷哼:“不必官套,请吧。”

全阳子道:“贫道剑法低微,帮主先请。”却并不拔出佩剑。

张炎哼一声更不打话,右掌凌空劈出,左掌紧随其后,掌浪刚猛之极,全阳子即两掌推出。二人掌力在半途相逢抵消,竟无声响,实在诡异之极。众人无不一惊。

张炎两掌打完却早抽出佩刀一刀砍出,全阳一掌打到刀背之上,只觉掌上真气似为所破,暗惊道:“是罡气?”只得侧身一让,却不料那一刀威势甚广,竟将他身后的青砖斩了开来。

张炎即道:“剑宗全阳也不过如此。”全阳子笑道:“贫道贻笑方家。”便要回坐。

张炎却冷笑道:“全阳兄既胜不过张某,醉仙鼎便只能劳驾全阳兄拿贵徒到我乾元峰来交换了。”即有人起哄道:“云台剑宗原来徒有虚名,不如就加入张帮主的出云帮算了。”

全阳子道:“帮主是非要为难贫道了?”张炎道:“为难不敢。”李克霸笑道:“全阳兄,自古冤有头债有主,张兄是在情在理的,便是鄙帮也有弟兄被柳生所害,我看全阳兄不如就交出此不肖之徒最好。”

全阳子冷哼道:“欺人太甚,便请张帮主再接贫道一招不过如此。”身形一闪一剑便向张炎杀去,只听得三声脆响全阳已收剑回到了原地。

其时院子中栽种桃树,桃花满地,却只在这一瞬间满地的桃花已尽数为剑气破成几半。

在座高手无不骇然,张炎虽也未曾落败,不过高下却是一目了然。全阳冷冷道:“张帮主,承让,醉仙鼎贫道要带走了,若帮主需要自可待贫道归还后亲自向耿兄求借罢。”

张炎冷冷道:“全阳兄果然剑术通神,不过兄弟之仇岂能不报?我想天地会莲花帮的兄弟亦不肯善罢甘休,他日定也要上云台山来讨个公道。”全阳道:“张兄不肯显露手段也不必过谦,不过这就不劳费心了,贫道自有处置到时自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当日宴席不欢而散,天地会出云帮便都先走了,也由于江河盟和乌沙帮,拜义教和莲花帮都各自战成一团,是以五大帮中倒有四方并未出席,而北州鲁门自去年宁州大会后似乎也发生了变故。

到了晚上,醉仙居又复开一席招待云台山和九宫山。

全阳子道:“贫道代剑宗上上下下谢居主借鼎之德。”耿爻一笑道:“全阳兄客气了,耿某中了老毒物的毒,若非全阳兄见赐归元丹,只怕今天也未必能痊愈。”全阳道:“耿兄一时不查中了小人暗算,贫道不过是略尽绵薄,不过老毒物近年来在我中原兴风作浪,贫道也早想会他一会。”耿爻一冷哼道:“若再让耿某撞见,耿某也要好好和他再算一算。”全阳又道:“耿兄,贫道还有一事相询。”耿爻一道:“全阳兄但说无妨。”

全阳子道:“耿兄可知这张炎底细?”耿爻一皱眉道:“张帮主很少在江湖上走动,虽是近几年才声名鹊起,不过除全阳兄外只怕少有敌手。”全阳子道:“耿兄不必过谦,后辈们瞧不出来,耿兄和元总管却必然知道贫道虽表面上胜了他,其实并不尽然。”

楚天心不解道:“明明师伯你三剑把他逼得只有招架之力,若非师伯手下留情只怕当场便要让他出丑了。”全阳却问道:“兌还,你三人呢?”覃兌还瞿秋白耿落英三人对望一眼后,覃兌还道:“弟子不敢妄言,张帮主似乎有所顾忌。”全阳点头道:“不错,张炎确实有所保留,不曾施展出真正手段。”

耿爻一道:“张炎不肯显露真功夫自是怕被人瞧出路数,相传夷教青龙石铁骢一直隐匿在我中原,以他这等身手,难道全阳兄怀疑他便是青龙?”

此言一出几人都不禁大吃一惊。

怎料全阳却仍是摇头道:“我看不是,他虽隐藏至深,但内力中却有一股罡浩之气,瞿贤侄,你回山之后请转达瞿掌门,让瞿兄多加留意,我五大派只怕将有变故。”瞿秋白郑重道:“弟子谨遵师伯教诲。”

几人正自闲谈,却忽然听得后面有人惨叫,诸葛隐又喝骂道:“大胆狂徒,敢到醉仙居撒野。”接着便是打斗之声,元稹霍的站起道:“我先去支援志隐。”便和耿落英闪了出去。

耿爻一皱眉道:“各位少坐,耿某去去就回。”全阳道:“耿兄,这人此时来犯只怕是为了宝鼎,贫道与你同去或可帮上些忙。”耿爻一点头道:“有劳全阳兄,耿某便不客气了。”

转出后院,只见元稹亦已与人交上了手,而耿落英同诸葛隐也正与另外一人斗到一起。

耿爻一见元稹竟是不敌,冷哼一声一掌便向与之交手的老者打去,那人却也反手一掌打来,怎料一对之下他竟是被反震了回来双臂隐隐发麻,不由骇然一惊。那老者亦哼了一声退了开,道:“醉仙居家主果然名不虚传。”

楚天心四人却惊呼道:“红莲赤袖,她是女魔头苏嫚茹。”眼见耿落英诸葛隐以二对一仍不是对手,急忙便拔剑冲了上去。苏嫚茹媚笑两声却只把那手中赤袖一抖已如魑魅一般穿过众人回到了老者的身后。

耿爻一道:“两位到我醉仙居有何见教?”老者道:“老夫到此只为见一见贵庄的宝贝和证实一些东西。”耿爻一道:“既然如此,何不下来喝两杯,本居之物自然让两位见个明白。”老者哈哈大笑:“老夫要证实的东西已经证实,就不劳烦庄主了。”

全阳冷冷道:“尊驾武功高强,可敢下来与贫道一战?”老者冷笑:“全阳道兄的天书未解只怕还未必便胜得过韩某,你我一战还不是时候。”全阳冷哼一声:“韩右使何必客气。”言出法随一剑早已向房顶的老者杀去。

他这一招正是紫阳剑法中的杀招“白虹贯日”,虽也只是一招却与日间刺向张炎的那一剑有云泥之别。那老者喝一声一拳轰出,登时楚天心等修为较矮的人便觉罡风刮面呼吸一滞,耿爻一连忙袖袍一挥挡在众人之前。

只听得嘭的一声炸响,房顶已被削去一半。

全阳子重重的退了回来,老者冷笑道:“待道兄功成之日,韩某自当上云台山领教。”说罢却和苏嫚茹纵出了府邸。全阳子冷哼:“云台山上定当恭候大驾。”

耿爻一道:“不必追,你等不是他对手。”

全阳子道:“除此二贼外应该已别无他人。”耿爻一点头:“魔教教虽然猖狂,尚还不敢大举深入我中原腹地,难道此人便是西夷右使韩千岩?”全阳道:“正是此贼。”耿爻一叹气道:“区区一护教右使已厉害如斯,不知慕容凌云那魔头已强到了何种程度。”全阳子道:“终究是邪魔外道,邪不胜正。”耿爻一笑道:“哈哈,我中原有玉衡掌门镇守自然无惧。”

次日一早,全阳子一行便离开醉仙居返回东临,幸得一路无失,醉仙鼎顺利到得云台山。此后便封住山门,凡剑宗弟子不得擅自下山,厉兵秣马静待剑圣出关以便讨伐夷教。

光阴荏苒,一晃间已距柳生思过崖禁闭大半年有余,这天夜晚,却繁星辉耀一轮明月照得整个云台山如同白昼一般。覃兌还打完坐正于紫霄峰林边闲步,却忽见一道人影从后山攀了上来,若隐若现当真迅疾异常,不禁吃了一惊暗想道:“不知是何人,竟敢擅闯我云台山。”提气一跃急从树梢上追了过去。

从云台山后山上紫霄峰俱是深谷峭壁,此人能够上来足见身手不凡。

覃兌还乘他刚刚翻上悬崖便一掌向他打去,意欲出其不意拿住后回紫霄殿审问,却不料这人反应奇快,竟瞬间接了他一掌翻了进来。

覃兌还忙拔剑道:“朋友是谁,夜探我云台山有何贵干?”

这人身着夜行衣,脸上也以黑巾罩着,背后负着一柄长剑,显然也是以剑作为兵器。

只听他冷冷道:“你又是谁,为何出手偷袭本人?”覃兌还冷哼:“在下剑宗覃兌还,阁下擅自闯进我剑宗,还问罪主人,不觉得可笑吗?”黑衣人道:“原来是覃兄,本人不过是见此山风景清佳,乘兴踏月,不曾想竟误闯了宝地。”

覃兌还心道:“这人声音清脆分明是位年轻女子。”便道:“朋友若真想游览我云台山大可光明正大的来,我剑宗岂敢怠慢武林同道,如此鬼鬼祟祟的只怕非我正道之士。”黑衣人哼道:“覃兄既不欢迎我离开便是。”说完便要走。

覃兌还道:“慢着,我云台山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阁下请示出尊容和我到紫霄殿说个清楚,否则就别怪在下不客气了。”黑衣人道:“我与贵宗无冤无仇,萍水相遇就不必了。”

覃兌还一来见她夜行衣到此来得蹊跷,二来半年山上修行一时遇见这么个高手不免技痒,连忙喝道:“站住。”那黑衣女子冷哼道:“覃兄真要动手?”覃兌还道:“姑娘若不说个清楚,在下便要得罪了。”黑衣女子冷笑道:“早闻覃兄声名遐外,本人也早想见识见识,既如此便出剑吧。”

覃兌还道:“那就得罪了。”一剑指出。

他这一剑正是紫阳剑法中的“雾里探花”,却只用了六分力道。不料他这千锤百炼的一招竟被这人轻易接住,便一剑一剑的把力道增至十层,这才发现对方的剑法实不在自己之下。

覃兌还暗自心惊道:“放眼当下的年轻中不过寥寥几人是我对手,她竟能以剑与我相对,难道是玉龙山林玄真?”却又想道:“不对,她的剑法与赵传蓟全然不同,绝不是玉龙剑法,难道是她?”

不一会两人已拆了八九十招,覃兌还正一剑砍出怎料黑衣女却忽然收势不动,他惊愕之下急忙也收剑跳出,蓦然有人喊道:“兌还,你且停手。”覃兌还一怔不知何时师傅全阳已来到身后,忙道:“是。”

却听全阳子道:“兌还,你好不晓事,还不快见过你独孤师妹。”

黑衣女子问道:“不知道长是剑宗哪位前辈?”全阳子笑道:“老朽是紫霄殿全阳子。”黑衣女忙摘下面罩一拜道:“晚辈独孤离见过司罚首座。”

覃兌还见她摘下黑布露出绝世的容颜,一怔,欣然喜道:“原来真的是独孤师妹你,兌还得罪之处万望见谅。”

独孤离正是正是中原五大派之首的白云城城主独孤宇独女,亦是十大青年高手之一。

原来白云城超然于世,正邪两道无不敬仰三分,是以中原大地的腥风血雨却很少卷得进白云城,武林中的后辈英杰自然都不曾见着白云城出手。覃兌还虽也认不得白云城的家数,但放眼中原能与剑宗紫阳剑法相持的剑法又有几家?

独孤离道:“覃师兄见笑了,阿离深夜冒昧误闯了禁地请师伯责罚。”全阳子笑道:“白云城与我剑宗同气连枝,不分彼我,独孤城主若来云台山扫榻欢迎,自然也无贤侄女不可到之处,况且此地只是一普通后崖,贤侄女不必介怀。”

独孤离谢道:“多谢师伯宽宏大量。”全阳子点头道:“侄女深夜到此可是有事?”独孤离微微脸红道:“晚辈到东海玩耍回来路过此地,因见景色雄伟才擅自上山来观赏,不想此山便是紫霄峰,还叨扰了师伯。”

覃兌还不自觉道:“我也是在此悬崖练功,才正巧看见师妹上来。”

全阳子望了他一眼道:“既然如此,本山倒也有几处把玩的地方,不如权到紫霄峰住下,明日让兌还带你浏览,正好你俩也同为青年英才,亦可指正应道互相裨益。”覃兌还忙道:“正是正是,兌还侥幸得与师妹齐名,然则才疏学浅徒有虚名,正要请师妹指教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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