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试天下（31）

“王后如此明晓事例，明日元后大祭一定是万无一失了？”

“臣妾一定不会让大王失望的。”

“那孤便先谢过王后了。”

百里氏本就厌极了倚歌公主，想到明日要在她的牌位前以妾自居便怄的要死，但丰卿今日已经言明元后大祭不容有失，她纵然再不愿，也只得咬着后槽牙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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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后祭祀大典

“咚”“咚”“咚”......“咚”

礼钟长鸣十下，雍王带着身着素衣素服的王后，儿子及文武百官缓缓拾级而上。

雍王念祭文之际，丰兰息神色悲悯，这一场祭奠是他算计而来，为大哥，亦为母后。却未曾注意到一旁素衣银钗的百里氏神色惶惶，似是有些不安。

“惟，淳xi帝三十一年，谨以清酌庶羞之奠，致祭于雍仁孝慈明庄献齐圣纯王后。

坤维厚载，正资表率于中宫;月魄沉辉，忽轸悲号于旅岸。春凄兰寝，椒庭颜彩。”

念罢，太监唱诺道：

“主上一献！”

丰卿接过侍者托盘上的酒杯，对着香案道：

“式冀来歆，尚其昭鉴。”

语毕，将酒洒在香案前的地上，而后走向一旁。

“永平君再献！”

丰兰息上前一几步，在方才雍王所站之地跪下，接过侍从递来的酒：

“灵克有知，尚子歆格。”

恭敬地将杯中的酒倒在地上，酒杯放好后，双手交叠给自己母后磕了个头，起身退回原位。

丰卿看着丰兰息落落大方，进退有度的样子很是满意，却未曾注意到自己力排众议也要扶上后位的百里氏随着仪式流程神色愈发慌张。

“继后三献！”

闻言，百里氏知道轮到自己了，咽了咽口水，故作镇定地上前跪下，拿起侍从递来的酒：

“灵如有知，受妾奉孝。”

脑海中回想着昔日做宫女之时所受屈辱，以及倚歌的一举一动。

望着眼前的后陵，神色恍然。

众人将她的神色收入眼底，丰卿眼中闪过一丝不解以及疑惑，丰兰息与丰苌对视一眼，皆有不解。唯有丰莒，虽是不喜百里氏对自己的掌控，但也知父母之爱子为之计远，此刻倒是颇为担心百里氏。

收到丰卿眼神，侍从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句，以提醒她仪式尚未结束：

“娘娘？”

百里氏一惊，手中酒杯脱落掉地。百里氏大惊，神色惶然地匐在地上。

百官惊愕不约而同望向京都上使，而后者眼眸微眯，内心似有计量。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原本万里无云的天气，此刻风云变幻，乌云聚顶，狂风大作，伴有惊雷。

惊雷之下百官议论纷纷，百里氏如惊弓之鸟一般瘫坐在地上。

丰兰息与丰苌对视一眼，眼中惊疑不定，看着突变的天空，又看向惊惶的百里氏，一个猜测逐渐形成，眸光渐冷。

丰莒上前将人扶起：

“母后，您怎么了？先起来吧！”

百里氏倚靠儿子站了起来，依旧神色慌张。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结束？”

纵是再偏爱丰莒，丰卿此刻也不容他放肆，强压怒气：

“闭嘴！祭礼还没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