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官的都是怕死的。
楚衡以己度人，自己带了这么多人出来，这个面具人肯定也是。
既然不能杀了面具人，楚衡就要尽可能地保命。
他可以杀了整个村子的人，面具人也可以杀了他，
在权势面前，人命什么时候值钱过。
“大人，下官楚衡，乃是此地县尉，带着三百人前来，是为了皇上的旨意，来收缴鲛珠的。”
楚衡一句话把自己的身份实力交待得清清楚楚。
他是县尉，可不是什么小门小户的衙吏。
他能够在这里爬上来，在当地绝对是有后台的。
面具人如果想要杀了他，就得仔细想想后果。
一个不想透露身份的人，肯定是身份不方便被外人知晓。
如果面具人杀了楚衡，楚衡手下的兵可不是摆设。
而三百个人如果在这个村子没了命，那就是震惊天下的大事。
那可不是三个人，而是三百个兵。
面具人可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楚衡见面具人不说话，以为自己的想法是真的，“大人，这个鲛人难得，从这里运到京城耗费功夫人力，不如就让下官来为大人效劳。”
楚衡本来也是打算把鲛人送给一个大官，只不过面具人提前来了而已。
这份功劳太大，楚衡自己是拿不到全部的，他也承担不起。
他只要能够跟着喝点汤，就很好了。
“皇上就在附近，我会把这个鲛人送过去。”
面具人开口，“我乃巡防营指挥使，你们把鲛人装点一下，跟我走吧。”
面具人方诸在离开柴房前停了一下，对着海市道，“小姑娘，你愿意拜我为师，从此跟着我吗？”
方诸在进来之前听见的话，足够他了解发生了什么。
旁的不说，叶海市的父亲曾经打算杀了海市，而她的母亲也知情。
叶海市已经不适合再在这个家里待下去了。
她无法面对父母，她的父母恐怕也无法再面对她。
在这个女孩子被买卖太过正常的年岁里，加上鲛珠之患，叶海市的下场恐怕不会好。
叶海市也明白自己的处境。
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师傅，请你带我走吧。”
夜紫拉着海市，“海市，你是不是傻了？你根本不知道他是谁，你就跟着他走？”
方诸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小姑娘，你要想好。”
“如今摆在你面前的路就这么几条，你一旦跟我走了，就不能回头了。”
海市挥开了母亲的手，站到了方诸身边，“娘，这个大人救了我们，一定是一个好人。”
“我们家为了鲛珠，日子过得太苦了。”
“阿奶还指望你生个弟弟，我在家里也不能帮什么，还浪费粮食。”
“爹之前把我带出海，就是要拿我换鲛珠，我，我也不好再待下去了。”
夜紫根本不敢相信，“海市，你是我们的闺女，你这是怪罪你爹娘了啊？”
“我把你十月怀胎生下来，你竟然记你父母的仇，你在恨我们？你就是这么孝顺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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