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赤司行装轻简地步入了药庄的正殿。
老郎中“将军,一定要现在就带小公子走吗?”
老郎中双手捧着一个锦袋,颇为担忧地望着身后虚掩的房门,回身询问地望向面前年轻的将军。
老郎中“他的身体还需要将养。这样贸然上路,怕是有碍恢复啊。”
赤司无奈地摇摇头,伸手接过那分量不轻的锦袋——那里面装满了制好的药膏。
赤司征十郎“本是想让他好好将养的。但军伍启程在即,他又在我队中,左右也是没有办法了。”
他将锦袋仔细地收起,抬头朝那虚掩的门后招呼了一声。
赤司征十郎“该走了,黑子。”
黑子哲也“——是。”
木门不急不缓地吱呀一声,一缕水蓝色的发丝先人一步滑出了门框。
老郎中循声望去。
待少年站定之时。直见那青蓝软甲英气干练,内附白玉色短褐,一柄漆黑长棍斜竖身后;下着湖蓝战裤,白色雕纹长靴不失风雅——眉目清越有神,柔顺的蓝色长发经一根白色丝带清爽地束于脑后。
一身干练军服,平添了从不曾在他身上显现的潇洒。整个人多了几分硬朗,却丝毫不显粗俗。
老郎中看得片刻失神。
少年上前一步,微微颌首,拱手成礼。
黑子哲也“黑子哲也,谢过先生救命之恩。”
见状,老者慌忙拍了拍衣摆,赶紧还礼。
赤司欣慰地笑笑。
赤司征十郎“黑子,这身战服与你穿来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少年闻言,回望赤发的将军。他嘴角轻轻扬起弧度,一双蓝眸深情款款。
几句话的功夫,二人作别了药庄中人。老郎中执意将他们送出药庄的大门,在赤司的几番推脱后,他才没有继续跟出去。
与他的徒儿一起,老者拄着一根木杖立在药庄的门框里,目送一赤一靛两个背影渐行渐远。
药庄学徒“师父。”
老郎中“怎么了?”
药庄学徒“您说,这小公子和那武功高强的官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老郎中“......别胡说,小心祸从口出。”
药庄学徒“咦?我没说什么啊?”
学徒听到了师父的一声长叹。
老郎中“那名叫黑子的男孩,可能......”
药庄学徒“可能什么?”
老郎中神情复杂地望着渐行渐远的两个背影。
老郎中“那孩子......”
药庄学徒“?”
老郎中“——唉,没什么。”
药庄学徒“——师父,您怎得吞吞吐吐了起来?是忘记告诉那官人,小公子身上还有什么别的不妥吗?”
老者沉默着。
药庄学徒“师父,您为什么不说话?”
......
将军,你真的能把握好你们二人的命运吗?
老郎中捋着胡须,缓慢地回身向院内走去。
学徒一股劲儿地摸不着头脑,赶紧跟上前去,扶着师父往院内行去。
老者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
老郎中“......走吧,随我去做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