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初醒来时,已经回到了云深不知处。
身旁是为了照看她一夜没合眼的蓝忘机。
蓝初二哥……
她起身,想要下床走动。
蓝忘机别动,你需要静养。
蓝初看了看已经包扎好的伤口,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久久失神。
长久的静默……
良久,她低低地哭出声,微凉的泪水顺着脸颊划过。
蓝初魏婴……
她哽咽着,心痛到几乎无法呼吸。
蓝湛说不出安慰的话,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蓝初二哥,你告诉我,魏婴、魏婴他没死对不对?
蓝湛静默,他也不希望那一切是真的啊……
蓝初二哥,你说话啊……
蓝忘机净植,不可激动。
蓝初突然没了声,怔怔地放开拉住蓝湛的手,起身道:
蓝初我要去找他,对,去找他……
蓝湛拦住她,硬生生将她按回到床上,扶住她的双肩。
蓝忘机冷静!
蓝初你要我怎么冷静……
蓝初他怎么可能……
那可是魏婴啊,人们都说夷陵老祖有通天的本事,他一定不会死的,一定不会!
蓝湛思索了片刻,道:
蓝忘机江晚吟去寻了,只有陈情。
他的意思是――
魏婴,尸骨无存!
蓝初江澄,陈情……
她喃喃道,似乎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江澄,陈情……
对,江澄!
重复了好几遍,这才清醒了一般,不再挣扎。
她急忙抓住蓝湛的衣袖,声音破碎的不成样子。
蓝初二哥,你去找江晚吟,让他把陈情给我好不好……
蓝忘机净植!
蓝初蓝忘机!
他脸色一沉,她竟然没有叫他“二哥”……
蓝初我求求你了,求你了……
她想要陈情,那是魏婴的东西,江澄不配拥有。
良久他才开口,声音里竟有微不可闻的哀伤。
蓝忘机江晚吟联合仙门百家,去了乱葬岗。
蓝忘机你……
蓝湛话音未落,蓝初急忙起身,穿上鞋子,拿了寒烟向外跑。
蓝忘机净植,不许去!
蓝净植像是没有听到一般,依旧向外跑。
江澄,他怎么可以,他凭什么!
她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
蓝湛揉了揉发痛的眉心,拿了避尘,追了出去。
*
蓝初身体虚弱,不能御剑,等赶到乱葬岗时,仙门百家已经去了。
只有蓝忘机,只身孤影地站在伏魔洞口。
对面的江澄,满脸愤恨。
江晚吟蓝忘机,你竟这般护着他!
蓝忘机与你何干!
蓝湛周身的气息冰冷,目光里一片寒冰。
江晚吟你以下犯上,伤了姑苏蓝氏众多长辈,就不怕蓝启仁降罪于你吗?
蓝湛不语,他一直是姑苏最雅正的弟子,循规蹈矩,几乎从未做过出格之事。
可是,若他不做,蓝初那个傻瓜一定不会不管。
她会受罚,倒不如自己替她做,护她周全。
他知道这次事情的严重性,可他不会后悔……
因为他是兄长。
蓝初二哥!
两人对峙间,蓝初跌跌撞撞地跑过来,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
她的双眼泛红,脸上还有残留的泪痕。
蓝忘机净植,没事了。
他伸出手,伸手替她擦去眼泪,温柔的安慰她。
看到对面的江澄,以及他手中的陈情,蓝初的泪水再次涌出。
她一步一步朝江澄走过去,每一脚都像是踏在他心上。
蓝初站定,目光没了温度。
蓝初把陈情给我。
一句简短的话,却让江澄凉了心。
江晚吟为什么?
蓝初因为……
蓝初的脸上还挂着泪珠,却笑了出来,妩媚而惊艳。
蓝初他是魏婴的。
蓝初而魏婴,是我的。
江澄握住三毒的手紧了又紧,骨节微微泛白。
然后,蓝初听见他一字一顿道:“除非,你跪下求我。”
话音未落,蓝湛气急。
蓝忘机荒唐!
江澄没有理他,目光定定地看着蓝初。
江晚吟怎样,敢吗?
他知道,蓝初是个骄傲的人,要她给自己下跪,可能性几乎为零。
此刻,两人都屏息,等待蓝初的反应。
蓝初江晚吟,士可杀不可辱。
蓝初笑了,没有再说话。
江澄冷哼一声,魏婴,你在他心里,也不过如此。
接着,蓝初竟然在蓝忘机恨不得杀人的目光中跪了下来。
江澄震惊,一时间不敢相信。
明明刚才她还说“士可杀不可辱”,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跪下来。
蓝初江澄,我求你,把陈情给我。
她说着说着,眼泪不自觉掉了下来,一时间,带了些哭腔。
江晚吟你……
蓝初求你把陈情给我……那是魏婴的……
蓝初的话语一遍一遍击打着江澄的心灵,他颤抖着,满身戾气。
连蓝湛都想不到,蓝初竟然这般用情至深。
江澄松了手,陈情落地,他转身,不愿久留。
也不能久留。
蓝初捡了陈情,用衣袖抹了抹脸上的泪水,起身拍了拍衣上的尘土,满脸平静。
蓝忘机净植,为何?
蓝初为情,因为,我爱他。
她转身,进了伏魔洞。
蓝湛没有跟上去,他想,她应该需要冷静冷静。
可是,他不能离开,怕出了什么事情,怕她想不开。
于是,蓝初在洞中待了三天三夜,蓝忘机在洞外守了三天三夜。
最后,蓝忘机因伤蓝氏长辈,被带回姑苏问罪。
蓝净植依旧在洞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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