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

　季阳走近后听到他们对话才明白，这小女孩是给贺恩推销苹果来了。

　　小女孩满面殷切，而贺恩却是一脸难色，显然是想拒绝又不知该如何拒绝的模样。

　　季阳提着红薯走到他们身旁，对小女孩说：

季阳“给我吧，我来买。”

　　贺恩与小女孩整齐地看向季阳，小女孩反应过来，报了一个数字后迅速将苹果装进圣诞主题的礼物纸盒，放到季阳手上，季阳把刚刚买红薯的找零递给她，柔声道：

季阳“下次记得平安夜卖苹果哦。”

　　小女孩涨红着脸跑开了，季阳又将刚买的放到贺恩手中，笑着道：

季阳“圣诞快乐。”

　　贺恩垂眸看着季阳给他的苹果，心想： “自己刚刚才说了平安夜才送苹果，现在又转眼送出去了。”

　　季阳没看清贺恩的表情，见他迟迟没有表示便问：

季阳“你不喜欢吃苹果吗？”

贺恩　　“没有，”

贺恩将苹果收入自己的书包，

贺恩“我很喜欢，走吧。”

　　透明塑料袋里装着的两枚红薯飘出丝丝雾气，购物广场摆出的音响忽然开始播放美国知名女歌手的圣诞曲，季阳一边剥红薯片一边跟着哼唱。

　　这首歌贺恩也很熟悉，季阳曾在信中同他提到过被公司年会抽中表演这首歌的事情。他记得

　　季阳写给他的每一封信，关于这一封信，季阳没少和他抱怨这首歌难唱以及年会当晚表演的时候高音部破音的事情。

　　贺恩侧首看着专心剥红薯的季阳，一时间沉浸在铺天盖地的回忆之中，季阳抬首看他时也未能及时错开视线。

　　季阳将剥开一半的红薯放到贺恩手里，问道

季阳“在想什么？”

　　贺恩咬下一口红薯，有些烫却满口香甜软糯，他“嘶嘶”吸着气，

贺恩“你唱得很好。”

季阳　　“当时练了好久，能不好吗。”

　　贺恩囫囵将那烫口的红薯吞下，低声嘟囔：

贺恩“没听你唱过。”

季阳　　“你就放过我吧。”，

季阳的注意力却已被广场上那棵被人围住拍照的巨型圣诞树吸引，他拉着贺恩朝圣诞树奔去，

季阳“那个好像很多人拍照，我们也去看看吧。”

　　圣诞树旁拍照的情侣很多，多是男方在帮自己的女朋友拍。季阳想到自己今天带了手机出门，当下便觉得心动了，于是他怂恿贺恩也去拍一张。

季阳　　“贺恩，你站那，”

季阳指着圣诞树旁人不是很多的角落，

季阳“我给你拍一张。”

　　拍照这种事情，贺恩是抗拒的，电光火石之间他已经想好了拒绝理由——没手机，然而季阳却已经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与他那部同款不同色的手机。

贺恩　　“……我不拍。”

贺恩说。

　　贺恩的拒绝在季阳的意料之中，既然贺恩不愿意，他不能强求，再说本来他也只是一时兴起。

　　季阳收起手机，失落地说道：

季阳“好吧，那就不拍了。”

　　贺恩对季阳虽然没有到言听计从的地步，却也多多少少失了自己一些原则。

　　他站在原地踌躇片刻，止住了季阳，

贺恩“我拍，但是要听你唱这首歌。”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季阳咬咬牙，答应了。

　　按键手机的像素着实不高，站的稍远一些，拍出来的照片便会模糊五官，季阳前前后后，来来回回的拍了好几张，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距离。

　　他上前一步将手机递给贺恩看，

季阳“怎么样，拍得还不错吧？”

　　照片里的少年嘴唇紧抿，神色冷峻，唯独那双眼睛泄露了他太多温柔。

　　贺恩匆匆扫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贺恩“还好。”

季阳　　“我觉得还行啊。”

　　趁着贺恩不注意，季阳迅速刚才那张照片设置成壁纸，然后将手机收回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