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说的。”慧嫔冷冷嗤笑道:“一点教训都不肯吃的,自然是要同一个坑栽两次的,谁教她蠢呢。”
青桐瞥她一眼,“你少与我云山雾罩的绕,我没功夫和你打哑迷,你要是不愿意说,就请回咸福宫吧。”
“呦,着急啦。”慧嫔抚了抚鬓发,笑语道:“这可不是贵妃娘娘往日的气度。”
青桐扯了扯嘴角,瞧着慧嫔一笑,“你现在这副模样,到活似玫贵人的品格儿,她一个贵人,你是嫔位上的,又一向最瞧不上她的,怎么你自己现在沦落到这步田地了。”
慧嫔笑意顿失,“你别和我提她。”
青桐整了整袖子,“你这禁足的都出来了,她这修养的也该养好身子了......那可怜见的,可比你招人疼。”
“皇后得还你的债。”青桐觑着慧嫔笑道:“你身上欠的债,自然也有人想向你讨回来。”
“你真当我蠢!这么久了,还想不明白当天发生了什么事?”
想起茉心和自己分析的那些“巧合”,慧嫔冷笑道:“我是料理了香云,没了证据!可我自己心里清楚,当天,我为什么会跑出咸福宫,以至于撞上了玫贵人。”
“啧,真个是好人没好报啊。”
青桐伸手揉了揉眉心,半点不将慧嫔隐晦的指责和威胁放在眼里,她阖目叹道:“早知道这样,你困在咸福宫的那几个月,我可真该送玫贵人去和你一起住着,顿顿给你们送鱼虾。”
“反正她吃习惯了,大约也能教教你宫里的小厨房——”
青桐睁开双眼,冷眼望向面色陡然惨白的慧嫔,似笑非笑道:“吃了朱砂的鱼虾上了锅炉蒸笼,该怎么样烹煮调制,方能更快的析出水银来?”
“你——”
慧嫔猛地站起身来,神色然惨然生变,再不见刚才的得意与骄横。
“理直,气才壮。”青桐安坐高位,肃声言道:“做了亏心事,你就不要想着会不留下把柄,而一旦被人抓住了把柄,那你就没理儿啦。”
别摆出一副没尿惹得一身骚的无辜莫名来,自己沾没沾手,自己心里最清楚。
慧嫔咬牙,“是,贵妃娘娘教训的是。棋差一招,我没您站的高看的远,您统观全局,站在树梢上看底下人耍猴戏,我漏了行迹丢了丑,我认栽。”
青桐这才高看她一眼,“看样子你这几个月的面壁,倒还真面壁出了一些境界来。”
愿赌服输,承认自己技不如人,总比从前只会死犟着一味埋怨别人的时候要强。
“那就别在和我打哑迷了。”压服住了慧嫔的气焰,青桐直接将话转回正题。
慧嫔也知自己暂时居于下风,又被人捏着短处,只得低头,吐了口风:“是莲心。”
莲心?!
这个名字倒教青桐有些意外,想起刚刚在撷芳殿里,莲心半点神色不露,青桐心下一沉。
她有意试探道:“你倒有本事,在咸福宫里拘着,还能搭上长春宫的大宫女,刚刚放出来,就里应外合地办了这么大的一件事儿。”
“有本事的不是我。”慧嫔道:“我说过了,是富察家那个老妖婆有本事。”
青桐这回就渐明端倪了,“富察夫人,对莲心的家人做了什么?”
慧嫔不屑道:“也没什么。左不过就是自己出不了屋子,君命不可违,夫子不去怨。就有事没事地就将莲心的几个未成年的弟妹叫了过去,骂上一顿煞煞性子出出恶气。”
“孩子哪里受得了这个,没几回就病了,那富察家的人又哪里会关心他们。小孩儿家身体弱,这没第一时间请医问药,可不就要拖垮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