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罪皇后

莲心，被皇后害了一辈子的苦命人；李玉，暗地里投效乌拉那拉氏姐妹的人。

就算皇后真的什么都没做，就算青桐没出言吩咐，可当主动权一旦落在这两个人手里的时候，皇后就别妄想能全身而退了。

更何况，她做了。

李玉很快就带着不利于皇后的证物和证词回转撷芳殿，一一向皇帝回禀：

“长春宫那里搜出了许多富察夫人送进宫的温补药材，太医皆检验过了，说都是让女子进补有益于坐胎的好药......”

“而宫人们则说，二阿哥每次去长春宫皆会带着课业，诵读文章，足足一个时辰后，才会回转撷芳殿......”

“奴才的两个徒弟刚刚也再盘问一遍撷芳殿的宫人们，二阿哥身边的还是一样口气，倒是进忠那小子多了个心眼子问了问大阿哥和三阿哥身边的人——都说二阿哥勤勉，大阿哥和三阿哥屋子里灯都熄了，二阿哥还在读书习字......”

......

听起来都是二阿哥生活轨迹里的一桩桩小事，但却件件都与皇帝的推测合上了，他对皇后早没了半分寄望，所谓的盘查长春宫并不是为自己解开疑惑、为皇后洗清嫌疑，而是为了给心里早就认定的答案找到有力的佐证。

他口角噙着一抹冷笑，望向皇后道：“听见了吧？！从你宫里的人，到撷芳殿的人，都说你还在威逼永琏的功课，甚至将这孩子吓得夜间都不敢休息，点灯熬油的用功，把身子都给拖垮了！还有你额娘，禁足还不安分，害朕的其他妃嫔难以遇喜，倒盼着自己的女儿能多子多福。怎么，她是看着永琏得了恶疾，所以让你再生一个皇子等着顶替永琏吗？”

这还不够，他之前对皇后所有的猜忌和怀疑本就只是为了帝室的颜面和看在嫡子永琏的份上才忍了，现在诸多证据证言显示皇后才是导致永琏发病的诱因，皇帝的不满终于在多时压抑后陡然爆发：“那你怎么就容不下哲妃和永璜，也好给你富察家下一朝的荣华多一重保险？你以为朕不知道，你从来就不喜欢哲妃，对永璜的照顾也不上心，甚至让素练特意嘱咐撷芳殿的嬷嬷们疏忽永璜的衣食住行、还溺爱永璋不教他说话走路......这些事，素练在慎刑司里都吐了个干干净净。”

仿若一桶冰水当头浇下，皇后被皇帝的猜忌冷的彻骨，她慌忙辩解道：“臣妾、臣妾从未指使过素练做这些事，臣妾敢以富察家满门荣耀起誓！”

皇帝如何会信：“那贱婢倒是对你忠心耿耿，虽然熬不住刑罚说出了做的恶事，却也像你这般赌咒起誓说并非你指使，而是自己擅作主张！”

“哈！”皇帝嗤笑道：“那她图什么！图得还不是朕的妃嫔们再没有孩子，朕的阿哥们个个不成器，就只会现出你和你的儿女了！皇后啊皇后，你既然受了益，就没必要做出一副纯然无辜的模样了。”

皇后一阵恍惚，心里觉得素练的确也算对自己忠心，但更恨素练瞒着她行事，又在皇帝面前，她当然不能认，当然要把所有的都推到已经死了的素练身上去：“皇上！您可以怪臣妾无知，却不能猜疑是臣妾指使的素练！那贱婢瞒着臣妾苛待阿哥们，臣妾是全然不知啊！”

皇帝心里早已给她定了罪，哪里还听得进去，只道：“朕之前一直帮你瞒着素练的供词；而贵妃、娴妃、慧嫔所受的戕害，朕也为了保住你皇后的威严而不得不继续委屈她们；甚至释怀了因你的恶行而使朕蒙受到的耻辱和污点，解了你的禁足，让你依旧出来当你的中宫皇后。”

“只求你能照顾好永琏、教养好璟瑟，谁料你连这，都要让朕再一次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