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因不明

　　皇帝一怔，经太后一提醒，也想起这桩事来，他的神色冷了下来：”皇额娘说得不错。”

　　皇帝正要传召李玉进殿，青桐拦下了，“皇上，二阿哥刚服药平静了些，别扰了他修养，还请您挪步他处再行处理此事吧。”

　　太后亦劝道：“让贵妃陪着皇帝去别的地方料理吧，永琏这儿，有这么多太医，还有哀家和皇后看着，出不了岔子。”

　　“是。儿子劳动额娘了。”皇帝微一点头，朝太后行过礼便携着青桐出了屋子，往前殿而去。

　　弦心随侍在后，瞧了一眼二阿哥的乳母，偷偷递了个眼色给李玉。

　　李玉会意，若无其事地拍了拍身上的衣服，继而微微摇头，再瞄了一眼二阿哥的屋子里，做了个“出气”的口型。

　　弦心很快明白过来，这不过是皇后在生气发落乳母，并不是查到了这个乳母有什么问题。

　　待到前殿坐定，扶着青桐坐下时，便对着她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一无所获。

　　青桐心领神会，转脸面对皇帝时，便主动提起道：“臣妾刚见二阿哥的乳母身着单衣跪在门口，这么冷的天儿，如此发落她，可是因为她伺候二阿哥不周，才使二阿哥此次发病？”

　　皇帝摆了摆手，道：“不过是皇后一时动怒。”

　　乳母又是永琏身边最亲近的那一批人，皇后出气自然难免冲她去。

　　说到这儿，皇帝肃声问李玉道：“可都细细盘问过了？”

　　李玉躬身回道：“禀皇上，二阿哥身边的人，从乳母保姆到宫女太监，无一遗漏，全都盘问过了，都说二阿哥自入冬以来，一次都没有发过病。若说受凉，他们从撷芳殿到上书房，从不敢让二阿哥受一丝风；可要说过热，屋内的碳火也从来不敢烧得太旺；而且大毛衣服一回也没上过二阿哥的身，多是哆罗呢和羽缎羽纱之类；吃食上更是严遵太医的医嘱。奴才派人查了库房，清点了二阿哥这半个月来所取用过的东西，太医也都在旁一一盘点过了，都说这些并不会诱使二阿哥发病。”

　　皇帝气笑，道：“如此说，永琏身边的人照顾地也算尽心。那好端端地，入冬这么久都没发作，怎么到快年节了，突然就发作了。”

　　李玉慌忙跪下。

　　青桐见了，起身求情道：“皇上别动怒。依臣妾看，既然不是寒热交替诱使发病，也不是衣衫吃食犯了忌讳，那恐怕就人有什么问题了。也不是说有无人暗害与否，只说二阿哥身边这些人口口声声说自己伺候二阿哥妥当，但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呢，或许那个一错眼，就将哪处需防备避忌的给疏漏了过去。”

　　见皇帝面色冷静下来，若有所思的模样，青桐趁热打铁道：“二阿哥这一天到晚的行迹，除了上书房，就是去长春宫，晚上再回撷芳殿休息，这么三点一线的，或许是路上哪处气味刺激些、又或许是哪宫养的猫狗跑出来......您只要让李玉带着人照着这条路去搜巡，指不定很快就能找到二阿哥发作的原因了。”

　　太医说不出来究竟，宫人们也只会喊冤，皇帝一时也没有其他头绪便采纳了青桐的主意，挥挥手让李玉起身，不奈道：

　　“还不赶快照宸贵妃说得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