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小姐手心还疼得很吗？罗总管不妨直说，究竟何事叫绥儿出来？小姐怎么如此问？因为……总管和绥儿从未相识过，如若不是有事，不会平白跑来对绥儿施以援手。绥小姐真是聪慧过人，不过要真心想知道是何事，小姐就应闭口不言，跟我走便是了，怎么也是在邓府之内，小姐放心就好。罗总管说的是，是绥儿失礼了。（穿过一小片小竹林，到达一处素雅清净之所）绥小姐请进。未料到推门而入竟见一眼熟之人。（罗海悄悄退到门外，邓绥一人走进房间……）缘分使然，你我又见面了……！……公子有礼……来，过来，走近些。（笑）这般害怕做什么？又不会吃了你。公子让罗总管来叫绥儿何事？不妨直说吧。我只是……（一把牵过邓绥的手，捧在掌心）想问你的小手心儿还疼不疼？（才见过一面的公子突然牵起自己的手，邓绥的脸又红了起来，手也一点点往外抽）多谢公子担心，我的手不痛……嘶……（邓绥往外抽的手碰到了公子握她手腕的手，忽觉得疼痛）还说不痛？罗海！把药取来！（只听罗海声音自门外传来）回公子，药早已取好放置在案上了。（公子将药取来，复牵起邓绥的手）这次莫再躲了，听话！捧起邓绥的手，公子用无名指沾取一点药在指腹，缓缓涂抹在邓绥那通红的小手掌心里……邓绥静静地看着，感受着那微凉的指尖将淡绿色的药膏在自己的掌心涂开抹匀。盛夏，窗外还有蝉鸣，竹叶婆婆作响，微风轻抚撩窗……清凉酥麻，这感觉不只氤氲在掌心之上，似是丝丝入扣，浸入邓绥心头之肉……邓绥自感心中就像回荡着呦呦鹿鸣声，见药涂好，就要把手收回来，怎成想那如玉指尖就立刻勾住了她的手指。公子？绥儿读过了《桃夭》……也应知晓《氓》？（邓绥抬头望向公子，怎么……这人的脸颊也好似桃花染过一样？）公子……公子又是何意？绥儿那般聪慧，不懂？公子想让绥儿懂得，绥儿自会明了，不想让绥儿知道的……绥儿……你已然猜到的事，我也不愿再瞒你……阴氏虽好，但决然不若桃夭倾心之情……朕现在想问你……初秋朕若送来繁花缠桃枝的绯色丝帛……绥儿可愿收下？秋以为期……吗？是，秋以为期。（邓绥低头思虑良久，公子见她沉默，刚要开口，就见邓绥复抬起小脸，嘴角笑意蹁跹）若至初秋，绥儿自然是希望……载笑载言为好……二人一时无言，但，此番情意，早已流转尔尔与秋波之间……（不时，门外传来吵闹声）哎呀！你这人怎么总是拦着我！我找我家小姐！小姐！小姐！我家公子有要事和绥小姐商量！你个臭丫头捣什么乱呐！锦绣！是锦绣的声音！罗海！让锦绣姑娘进来。（门吱呀被推开！锦绣瞥一眼罗海）哼，你不让我进来，你主子自会请我进来！小姐！锦绣姑娘性情真当真率，和绥儿完全不像。公子谬赞……这罗总管之性情也和公子翩然儒雅气度完全相悖呐。这丫头！而且公子称奴婢为锦绣姑娘也实在客气了，叫奴婢锦绣就好了。原来姑娘叫锦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