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宫殿只余一人靠于软榻,侍女悉数被屏退。
你白日里你拦下他责打宇文邕,倒是惹恼了他。
你当初你缠绵病榻时,他曾允诺,除非你心甘情愿,否则与你只做一对名义夫妻。
你可尽管如此,他也还是夜夜宿在你身侧。
你唯独今夜恼了你,竟歇在了云和殿内。
你他性子刚烈,不懂隐忍,如今宇文护势大,决不能正面相抗,他却一直不懂。
你你也不便多提宇文护,你和宇文护当年的一段情他是心知肚明的。
你那一夜你跪在书房外,雨雪交加,昏迷好几日,自此落下了下雨头疼的毛病,这些他都是知道的,也是心内介意的。
你他不喜欢听你提起宇文护。
你可宇文护已非当年初拜大将军时意气风发之人,如今的宇文护一心想要他的命,宇文护迫于独孤信这些老臣扶他登上皇位,心内却是不服的。
窗吱呀一声,再无动静,好似那一声吱呀只是错觉。
宇文护“怎么?他不来,你便如此落寞,竟连身子也不顾了?”
宇文护于暗处走出,见你衣着单薄靠在榻上,一抹担忧极快闪过,最终被浓浓的嘲讽掩去。
你“太师深夜潜入宫中,若传出去,名声怕是不好听。”
宇文护“怎么?你想借此要我再受百姓唾骂?”
宇文护“就像我杀元廓时一样?”
你“……”
你你的本意,是宫中人多眼杂,不愿他平白惹一身风波,可他总归是会错意。
宇文护“皇后似乎忘了,这样的事,我受百姓唾骂,皇后亦然。”
宇文护见你不语,眉头紧皱。
宇文护“你从来都是担心这些莫须有的,只要你不说,不会有人知道。”
宇文护这凤宜殿的人,除了玉书,都是他信得过的。
宇文护都是他的人。
你“清河郡主病重,太师应当多在府内照料,郡主终究是太师发妻。”
宇文护“够了!”
宇文护“你倒是不在乎,一口一个发妻!”
宇文护“当初娶她的时候我就说过,今生今世,我早晚要亲手杀了她!”
宇文护“你以为她为何病重?”
宇文护“她欲坏我大业,欲为难独孤般若,还有你,我警告你,若敢赐婚独孤般若和宇文毓来坏我大业,休怪我下杀手。”
宇文护太原郭氏,清河崔氏,当朝丞相,这三股势力都在独孤般若的手中,借助此力才能登得大位。
宇文护至于夺下皇位后是否履行承诺……
宇文护她独孤般若既然有与虎谋皮的胆量,就要承担后果。
宇文护夺了皇位,才能夺回挚爱。
宇文护眸中动容,却不敢露出半分。
你“只要独孤般若和大哥来请旨,我和圣上必定赐婚。”
宇文护“大哥?”
宇文护“你倒是叫的顺口。”
你“你若不愿她嫁给大哥,那便早早将人迎入府中,你若不娶,也怪不得我与圣上赐婚。”
宇文护“你想让我娶她?”
宇文护“元归央!你倒什么话都敢说!”
宇文护忽然扣住你的手腕,用力一拉,人便进了怀中。
宇文护手揽在你腰间,颇为用力。
宇文护咬牙切齿,“元归央,你总是会说这些令我动怒的言语,你总是不顾我的感受!”
宇文护“我告诉你,你再护着宇文觉,就别怪我兵围皇宫杀了他!”
宇文护“还有那个宇文邕,怎么?你对他倒是心疼的很,他不过是挨了宇文觉几脚,你便在意的让人给他上药!”
宇文护“我这几年征战受伤时,怎么不见你露面?”
你他越发动怒,手上的力道便失控起来,你只觉手腕和腰间疼的厉害。
宇文护见你蹙眉,这才恍若,如梦初醒般松手,急急后退几步。
宇文护“你……”
宇文护“夜深了,宇文觉不会来的,你也不必再等,今夜之事只要你不说,不会有人知道。”
话音落下时,窗子开启,身影一跃而出。
你你跌坐在软榻上,手腕略有发红,痛意却已褪去。
你他今夜究竟是为何而来?为了独孤般若,还是为了你护着宇文邕?
你为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