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的人双眸紧闭,额前尽是冷汗,整个人都在发热,药汤都是勉强喂进去的。一大早回来劝了宇文觉服药后,人便病倒,烧的都迷糊了。太医和宇文觉守了两天,却一点不见好转。
府上到处还挂着红绸,成亲之日的喜气还留着。
一瘸一拐的身影实在狼狈,每一步都如同走在刀尖热铁,可他仅是皱了眉,无丝毫退缩。
院门紧闭。
宇文护抬手敲门,被打断的手腕钻心的疼着,不多久额角便落下冷汗。
宇文护“央央!”
宇文护“央央!”
宇文觉听到院外的声音,脸色一沉,心里说不出的闷烦。
宇文邕“三哥,这……”
宇文觉“你去告诉他,就说公主说了身体不适,让他回去。”
宇文邕“三哥,若是三嫂知道,必然心有不满,是否将实情告知?”
宇文觉“玉书,你去。”
宇文觉转眼便派了别人。
玉书“是。”
玉书应声走出,打开院门。
宇文护毫无防备,重重一个踉跄,险些倒下,勉强靠在门框上。
宇文护“玉书,央央呢?我要见她!”
玉书心内实在不忍,可早便得了你的吩咐,也知道你为了保住他的命做了多少,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让你所做的一切功亏一篑。
玉书“公主说了,她身体不适,还请大将军回去。”
宇文护“身体不适?我要见她!”
宇文护说着就往里闯,可在天牢里被折磨的厉害,如今的气力连一个玉书都不如。
玉书退回院中,关上院门。
哥舒“主上!”
哥舒急急赶来,见他苍白着一张脸守在院门边,心下不忍,却也记得你的叮嘱。
哥舒“主上,公主既不愿见您,您又有伤在身,便先回去吧!”
宇文护“退下!”
宇文护呵斥一声,靠在院门外,忽然扬声。
宇文护“央央!我所求不多,只要再见你一面,我们好好谈谈!央央,你出来见我一面!”
可他不会知道,他要见的人正意识昏沉缠绵病榻。
腊月,风寒,伤重。
一天一夜眨眼而过,床榻上的人似乎病的更重。
宇文护“咳咳咳……”
宇文护被打的尽是伤痕的身体哪扛得住一天一夜的冬风吹,已着风寒,却还固执的不肯动。
哥舒“主上!”
宇文护“呵……”
宇文护“央央……”
宇文护“你好狠的心……”
宇文护腿钻心的疼,整个人如坠冰窟,从上到下的冷着,浑身的血好似都凝结了。
宇文护径直倒地,眼却盯着院门。
宇文护可那扇门还是没开。
宇文护央央,你好狠的心……
奈何奈何,情缘浅薄,本以为有白首之幸,到头来姻缘另付。
君自言心如天上明月,明月不改,君心不变,纵使有朝一日这明月不存,君心一如往初。
可终是,另嫁另娶。
那年惊鸿一面,回不去了……
阿护……
央央……
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