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放克比特.牛超。”
“什么玩意？”
“呃……艺名。”
丰楚轩恨不得把备案录摔他脸上。
“牛超我告诉你，态度放端正点。”
牛超侧身打了个哈欠，好像并不在意的样子：“怎么着，丰警官是要将我就地正法吗？”
“你！”丰楚轩被他这幅无所谓的样子彻底激怒了，单手扯着牛超的衣领把他拽了起来，右手顺势给他扣上了手铐。
“现在老实了？”丰楚轩重新坐了回去了，看到牛超不满的撅起小嘴，气也消了一大半。
“户籍？”
“嗯？”
“就是哪里人…”丰楚轩感觉到牛超跑神了，盯着手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耐烦的敲了桌子。
“哦……银川。”
不是X市的？丰楚轩没料想到，银川离着X市有几百公里，那他……
“我小时候被拍花子拐走了，是我师父把我救回来的，后来，就在X市住着了。”
“那你就没想过，找找你父母？”丰楚轩忍不住问了一句。
“那时太小了，都记不清了。”
牛超本是想伸个懒腰，奈何被手铐牵制着，干脆就趴在了桌子上，把头埋进胳膊里，只露出一只眼睛，看着丰楚轩飞舞的字体落在纸上。
原来他写我的名字，是这样的好看啊。
丰楚轩很想安慰他几句，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面对自己身世，这样轻描淡写的从他嘴里说出来，丰楚轩突然就有些心软了，他跟牛超不一样，他从小生活的无忧又幸福，父母都是在军队里就认识的军人，还给他生了一个可爱的妹妹。
可是眼前这个人……好像什么都没有。
明明趴在桌子上就是一副软绵绵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就这么鬼使神差的，丰楚轩掏出口袋里的钥匙，把牛超手上的铐子又给解开了。
“嗯？”牛超本来快要睡着了，听见耳边清脆的咔哒声。
“呃……你这细皮嫩肉的，一会儿再给磨破了。”丰楚轩嘴里嘟囔着，眼神却飘忽忽的没再看牛超。
牛超活动了一下手腕，单手支着脑袋，眼角的笑意都快要溢出来了。
没想到丰警官会在意我诶……明明刚才超凶的。
“丰警官是哪里人啊？”
“河南焦作。”丰楚轩没抬头，牛超的笑意实在太晃眼。
小余叼着根牙签晃悠着回来了，丰楚轩掏出一串钥匙递给他，让王警官带着牛超进看守所先批评教育一小时。
牛超撇了撇嘴，显得有些失望。
我是不是……应该跟一个惯偷保持距离？丰楚轩胡思乱想着，眼睛里闪过的却全都是那个人的笑。
他的唇看起来也挺软的。
靠，娘的邪了。
丰楚轩忍不住在心里爆了句粗口，牛超带给他焦躁感，混合着占有欲，卷着边的在他心里拍打着。
另一边牛超跟着小余和其他几个小警官在看守所里，就像开茶话会一样热闹，他给几个要好的递了支烟，自己也抽了半支，还顺了小王的一把瓜子。
小余说他是局子里的常客并不假，本来嘛，盗一幅名画就够他混吃几个月的了，他平日里除了吃饭睡觉就无聊的很，画画和跳舞也是打发时间，偶尔来局子里报个到，听听他们最近对这个行业新的侦查策略，倒也蛮有意思的。
中午随便吃了几口，牛超就蹲在局子外边溜达了，别的警官都三三两两的出来午休了，却始终见不到丰楚轩，他急的不行，才出此下策的。
呃……是下下策。
牛超抽烟也节制，每次抽到一半就掐断了，眯着眼笑问：“丰警官平时也这么凶吗？”
小余和几个同事一致点头认定：“嗯嗯，他刚来的时候总皱着个眉头，我们都不敢和他搭话。”
“诶…那他平时下了班都做什么？”牛超从口袋里摸出一颗薄荷糖含在嘴里，说话有些含糊。
“这个……我们就不太清楚了，听说跳过七年的popping，以前在警校晚会的时候还表演过呢。”
牛超有些惊喜，掐指一算，今年是他跳popping第八个年头了。
“牛超我记得你原来在北广场那边也跳popping的吧，还给自己取了了个……什么放？放牛？”
小余挠了挠头，半天也没想起来。
牛超没好气道：“放克比特…我真服你了王警官。”
他一想到丰楚轩那句什么玩意，就会变得气鼓鼓。
余警官也不好意思的笑笑，牛超跳舞他是见过的，一群孩子里面，只有他一个最惊艳了，瘦削过分的腰扭动起来，像是一个孤独又自由灵魂在音乐里游走穿行。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丰楚轩抬手看看表，第一次觉得自己工作效率这么低。
算了，反正也没什么正事。他在心里安慰着自己，一边站起身来收拾了一下，看守所那边有个同事临时找他替班，值夜班可不算是件轻松差事，他不习惯熬夜，却也没拒绝。
顺便……去看看牛超吧。
说是看守，也不过是一间密闭的小屋子，丰楚轩开锁的时候还听见一阵笑声。
“哈哈哈哈，丰警官的小名叫虎子啊，可太逗了。”牛超乐得拍了一下大腿，同时也听到门口细碎的声音。
打开门，丰楚轩还是被屋里乌烟瘴气的景象给震了一下。每个人脚下都有一小片嗑剩下的瓜子皮，牛超手里还端着一杯茶水。
牛超把纸杯放在脚边，两手撑在凳子上，好像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丰警官说句河南话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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