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歧视，交换生

这和Zombie想象中的学校不太一样。

他没有想到学校竟可以如此之大，大到根本无法辨别出这是一个学校，以至于在上课期间看起来有些空旷。

大门旁边白得发光的石头上刻着几个字——

“Mine School”

名字旁边是雕刻的复杂的花纹，Zombie已经想不到除了石头，还能称它为什么，他们分明可以像怪物学院一样，用简洁雕刻过的砖头。

“这是一所贵族学校，总统希望你们能有机会接触到上层社会的人。”Karia解释道，他看到怪物们满脸的震惊。

“Karia。”Zombie压低了声音。

“放心，总统事先通知过他们，不过据他们称，学校的人手有限，没办法专门安排迎接人员。所以由我代替，虽然我对这所学校也不怎么熟悉，但是他们告诉我教学楼在……呃，跟着我走吧。”

Karia手忙脚乱地翻出学校的平面图，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每一次经过这里时，都只能看到学校的围墙，有的时候他会停下脚步，趴在围墙旁边，期待看到它的学生或者老师，而当真的有人向自己靠近，他又立即跑走。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拥有这么大的操场？”Phantom抬起头看着上方遮挡住阳光的Blaze。

“等你不怕阳光的时候。”Blaze漫不经心地回答道，目光停留在那幢高耸的图书馆上。

“你们知道我最害怕什么吗？”

“阳光？”Magma加入对话。

“石头做的地板。”

“这样不是挺好的？”Silverfish说道。

“这样可太不公平了，我们不让Silverfish有逃课的机会。”

怪物们在Karia的带领下走进一间金碧辉煌的教室，人类学生的目光纷纷投向他们。

“他们在……看我们吗？”Silverfish躲到Magma身后。

教室里不可思议的明亮，让不喜光的小怪物们眼花缭乱，Blaze晃了晃头，看见一排花花绿绿的影子。

“老师，他们是……怪物吗？”一个男孩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

老师走到他身边，悄悄地说了些什么。

小怪物们在陌生的教室里迷迷糊糊上了一节课。

下课铃打响地那一刹那，Phantom感觉自己终于回归天空了。他飞到没有那么亮的走廊里，趴在储物柜的最顶端。

走廊远比操场热闹，人群在Phantom眼前流动，穿插，他开始感到疑惑，既然他们都喜欢走廊，为什么还要浪费操场和天空？这所学校明明只需要一条足够长的走廊，容纳所有学生。

“嘿，你！站在那里把我的储物柜弄脏了！”

一个男孩站在下面冲着Phantom愤怒地吼道，听声音应该是之前质问他们的那个男孩。

“你一只怪物，应该到角落里去乖乖地等死，如果你有点意志的话，你不会想出来恶心人。”

Phantom一时没反应过来，他以为自己惹到谁了，被莫名其妙挨了一顿骂。他从储物柜上飞下来，柜子上写着Sofia（索菲亚）的名字，明显是一个女生。

“这是你的储物柜？”Phantom问道。

“你有什么资格管我？”男孩对Phantom嗤之以鼻，“人类的东西，怪物怎么碰得了？”

Phantom感觉不太对劲，但又说不清哪里奇怪，他只能不做理会。

午饭的时候，Phantom和其他小怪物们说起这些事。

“我觉得……很奇怪。”

“他说这些之前你做了什么？”Silverfish问道。

“问题就在这里，我明明什么都没做，我甚至连他是谁都不知道，我只是在储物柜上休息了亿会儿。”

“也许他有点洁癖？”Magma猜测。

“那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储物柜！”

“我有一个猜想。”Blaze说道，“他会不会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激怒我吗？”

“可能这是他们的交友方式？”Magma说道。

“墨鱼都不会和他交朋友！”

“Phantom，冷静一下。”Blaze凑近了Phantom，“他们好像在看我们……”

Phantom回过头，那个男孩径直向小怪物们走来，身后跟着两个人类女孩，他把愤怒写得满脸都是，没有丝毫遮掩。

“你们是在议论我吗？”他把双手放在桌子上，支撑住整个身体，紧紧盯着Phantom。

Phantom没有回答，毫不留情地盯回去。

他猛地把桌子掀翻，玻璃盘子碎了一地，小怪物们还没怎么吃的午饭也被摔成一坨烂泥。食堂的人类纷纷循声而望，仿佛在观看表演，嘻嘻哈哈嘲笑着狼狈不堪的小怪物们。

“怪物没有资格坐在这里。”他伸出一只手指着门外，“下次别怪我不客气。”随后他露出得意的笑容扬长而去。

小怪物们都愣在原地，呆滞地看着人类男孩“帅气”的背影，耳边充斥着人类学生的嘲笑声。

一直以来，Zombie老师给他们灌输人类和怪物平等无别的思想，甚至把刻意区分人类和怪物的思想视为禁忌。他们还太小，他们被保护在怪物学院的襁褓中，却总有面对这些的一天。

小怪物们学到了Zombie从未教过他们的歧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