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20 新年快乐，霍雨浩！

“秋儿，烧壶水，来煮饺子。”

　　“来了。”王秋儿停下切白菜叶，拎起角落里的大铁壶，塞到水龙头下。

　　清澈的自来水哗啦啦地流，王秋儿静静地看向水流，一动不动。

　　婆婆的规矩，接水时不能走开，修身静心。

　　虽然婆婆无子，也没有特别的亲朋好友，每年除夕都是和王秋儿两个人一起过。但是年夜饭说简单，也不能太简单。

　　团子，团团圆圆；什锦，十全十美……

　　年夜饭是对新一年美好的寄托啊，又怎能随便。

　　从霍雨浩离开第一天到除夕，霍雨浩没再打来电话，王秋儿也是如此。

　　虽然左右说着情的长久和每天腻在一起没关系，但有时还是会不经意地想起。

　　比如现在。

　　王秋儿拧紧水龙头，慌忙把已经溢出水的水壶移开。

　　看着看着又想心事了。

　　吃完年夜饭已经晚上六点了。

　　婆婆素来没有看春晚的习惯，所以该写作业的写作业，该吃饭的吃饭。

　　只是王秋儿回房间时，在书桌上看到多了一样东西。

　　一部崭新的华为手机。

　　“婆婆？”王秋儿惊讶，“这是给我的？”

　　婆婆笑眯眯地走近，道：“怎么样，喜欢吗？”

　　婆婆的表情有些意味深长：“年轻人没有手机还是很不好，尤其是，给喜欢的人打个电话都难。”

　　王秋儿：“……”

　　她呆愣了许久，才低低道：“谢谢婆婆。您都知道了。”

　　知道我这么久以来按捺心绪，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学习；知道这么久我口口声声说着不必朝夕相见腻在一起，但终究还是压抑不住丝丝缕缕的思念。

　　婆婆摸摸王秋儿的头，温声道：“有时别那么理性，像大人一样。婆婆希望你过得开心。”

　　王秋儿强硬地将头转向一边，用力地点了两下头。

　　婆婆没有看见，那个曾在献祭时都温柔微笑拭去霍雨浩脸上泪痕的女孩，此时已是泪流满面。

　　……

　　那天夜里，王秋儿很迟很迟才睡。

　　她没有守岁的习惯，但不知为何，这一次她特别想听见新年的钟声。

　　深夜十一点半，王秋儿鬼使神差地拿起新得来的手机，拨下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您好，请问找谁？”手机中传来的彬彬有礼的声音十分熟悉，王秋儿忍不住唇角微微上扬。

　　“猜猜我是谁。”王秋儿说。

　　“秋儿？”霍雨浩的声音几分欣喜，几分讶异。

　　“听出来了？不是随便说的？”王秋儿低低笑道。

　　“嗯。”霍雨浩说，“新年快乐。”

　　“还没新年，差半个小时。”王秋儿顿了顿，又道，“你在做什么？”

　　“看烟花。”霍雨浩说，“你呢？没在看春晚？”

　　“没有。”

　　“那……？”

　　总不能说我在等着给你打电话说新年好吧。

　　王秋儿无奈：“我也在看烟花。”说完她抬头，看了眼光秃秃的天空。

　　对方似乎轻轻笑了一下：“我真是在看烟花，你听……”

　　与此同时，B市。

　　霍雨浩打开落地窗旁的一个小窗口，冰冷的风顿时灌进有暖气的室内——

　　他将手机伸出室外，烟花爆炸的声音越加震耳欲聋——

　　“砰——”

　　“砰——”

　　烟花的声音同时传进两人的耳朵，今年，是他们一起过的第一个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