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身份

小白开始把另一只耳朵往脑袋里按，那神态动作端的是可爱：“不是生病，是被九尾狐妖附了身，魂魄被拘了起来。后来狐妖被姜尚擒了，但我的魂魄却很弱，撑了十来年，终于撑不住我这个身体了。”

终于将那只耳朵按回了脑袋，小白晃了晃头，得，耳朵又蹦了出来，继续按：“然后寒儿就拿九尾狐妖的妖丹，给了我，让我按着狐族秘法修炼，我才活了下来。因着一直用的是狐妖的妖丹，修的又是狐族秘法，所以，我现在才像狐多一些。”

终于又把耳朵按回了脑袋。

鹧鸪哨听得这些，对狐妖身份已然有了大概，仍是状似不经意地碰了碰小白的尾巴：“那，我看你只有一条尾……不是说九尾么……”

小白不着痕迹地将尾巴移到了一边。

“那九尾狐被姜尚打得只剩了一尾，寒儿便把那妖丹给了我。你也知道，狐妖嘛，千年才长一尾，我又是人，修狐族秘法本就困难，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才一条尾巴。”

小白使劲闭了闭眼，默念了好一会儿，才将自己的狐尾收了起来。

看着鹧鸪哨面上神色闪烁不定，便慢慢起身，身上裹着被子，把脸埋进了膝盖，闷闷地说：“邵哥哥，现在你知道我是谁了吧。想笑我便笑吧。我不在乎。”

鹧鸪哨望着女子略被汗打湿的额着几缕碎发，将它们给她别到耳后，方道：“我笑你什么？”

“祸国殃民，有苏妲己。”小白并没有因为鹧鸪哨的动作而抬头，还是将自己埋在那看上去不太干净的被中。

鹧鸪哨扯住被子，颇是花了些气力方从女子脸下夺过，才道：“怎的，为何要笑你。这些并不是你的错。你当时也只是个弱女子。”

“可是……可是……”小白还是低着头：“我都知道，这千年来，有多少人骂我……虽不知道为何要这般骂我，但是……这些我都知道……所以我才躲在深山中……”

鹧鸪哨欲抬起小白的下巴，手上被滴了泪珠。

鹧鸪哨似被烫了下，却未缩回手，抬起小白的脸，使她望着自己。

梨花带雨也不为过。只鹧鸪哨却再没心思欣赏，伸手擦去女子颊上的泪，有些语无论次：“乖了，不哭了……我……我不该问的……”

小白望着鹧鸪哨，看这男子的眼中不似旁的人那般，对自己有讥嘲、有怒视、有猥.亵，有的只是关心和温暖。

小白扑上前，把头埋进鹧鸪哨怀中，抽咽起来：“邵哥哥，你知道吗……我真的好恨……这千年来，我只恨一个人……帝辛……我唯恨这一人……若非他，我有苏部落不会蒙难……若非他……我也不会被父王献于他……若非他……我不会被九尾狐妖附了身……若非他……我不会成为那个朝代更迭的牺牲品……若非他……我又何至于到止境地……邵哥哥……”

鹧鸪哨只揽着女子的腰身，手在她背后，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安抚。胸口的衣襟渐湿，那泪透着衣裳，烫得他的心酸一阵紧一阵。

也知过了多久，小白终于是折腾睡着了。

鹧鸪哨悄然将女子放回床上，给她盖上被子，又用布巾给好细细擦了脸。这女子，别看平时莹白细嫩的模样，哭过之后照样小脸通红，双眼肿胀，脸上也一道一道的跟只花猫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