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 前路征尘

天禧八年五月二十四日，驻扎在乾州的拱圣军，沿着官道徐徐向西开进。一路上兴奋不已的他拉着老熟人刘人语问东问西，因为最近琼花科的人颇受打压刘人语被分派在先锋队这吃力不讨好的差事。杨超越带着12名侍刀卫本来是随拱圣军一起西去的便自告奋勇的要求进先锋队，本来心情不太好的刘人语被杨超越没心没肺的言行逗的开心满怀，旅途倒也不寂寞。

先锋队浩浩荡荡的在官道上行进，出了乾州向西便是扶风，这只两千人的招摇大军长长的队伍踏起的烟尘连成了一条游龙。

在远处小山上的周公庙前站着另一行人，为首的是萧元亨和赖美云——回访鲜卑的使团今日也正好要向北行进。萧元亨看着为首的一面军旗上绣着的蟠龙图自言自语的说道：“军威甚壮，只是不知是拱圣军还是龙直军？”大腾朝的中军皆有御赐军旗，九只中军只有拱圣龙直二军的军旗有龙纹。

赖美云插话说道：“这是拱圣军。萧兄以为如何？”

萧元亨笑道：“是只悍勇之兵，行阵有法度，士兵斗志昂扬。只可惜看起来像未经战事，尚不及凤翔军多矣。天朝以此军伐西羌只可倚为仪仗张声势之用。”

赖美云只道他灭自己威风，微微一笑也不接话。

二人见大军远去，也变收整队伍向北而去。

同一天，傅菁领着十几名卫士，汇合蒋申许诗茵的后勤部队和吴映香李紫婷向南而去。送他们走的鹿小草哭的梨花带雨，这长安城的琼花科人到最后只剩下他了。

众人又是好笑又是感动，纷纷上前安慰他。

这世上有人伤感无奈就有人意气风发，先一步出发的凤翔军已经抵达武威郡。一路上风餐露宿，士兵们颇感疲惫好在士气旺盛，武威太守杜金雨早早的出城迎接孟美岐一行，一见到孟美岐便高兴的握住他的手说道：“大哥，长安一别匆匆数载，想不到如今重逢在此，你可安好？”美岐握紧他的手笑道：“好好，一切都好，看见你太高兴了。”

两人寒暄一阵，杜金雨迎美岐入城，安顿好之后，美岐便去找杜金雨问起当前的情势。

杜金雨有些无奈的说道：“兵力不够，大哥你看。”杜金雨指着地图说道，“西起敦煌东至兰州，向南全部都是羌人的活动范围，羌人常常化为小部部队，来往无踪，专门挑薄弱的地方下手，抢了就跑，等我们大军到的时候只能收拾烂摊子。整个河西四郡（张掖，酒泉，武威，敦煌）地域广大，兵力不多。我们面临的问题是羌人想打就打，不想打就走。”

美岐看着地图问道：“我们有没有什么大的损失？”

“去年羌人大将王贰藏率军三万侵犯张掖，围城二十日，杨冰坚守城池，他曾书信给我言道：诱敌在此待大军合围断他的锐气；后来射声军，酒泉，兰州，武威，汉中，天水的大军先后赶到，羌人得知机密，现行逃遁；酒泉卫的杨美琪杨美玲兄弟二人率军袭击羌人后队，不料中了敌人埋伏折了一千人。今年羌人频频来犯，双方互有损伤。”杜金雨一边说一边给美岐递上一杯茶。

他接着说道，“前几天紫宁路过武威，我和他谈论良久，思来想去也只有攻敌必救这一法能改变现在的不利局面。”

美岐一手端着茶杯，一手在地图上比划，说着：“没错，我的意思也是。我军的目的就是此处。”他手指向地图上标注着“德木”二字的地方，“西羌国都德木城”。

杜金雨说，“你想灭了西羌？”

“正是。”孟美岐说，“我朝虽和鲜卑议和已定，但是迟早必有一场大战，如今不管是西羌还是安南都要一举解决后患，至少要在鲜卑解决掉上蔡姑墨之前；我们就是要和鲜卑抢时间，不然到时候心腹之处有一处这样的隐患肯定难以安定。”

他握紧拳头，狠狠的砸在德木城的位置上。

两人又谈论了些军机事宜，天就黑了下来。美岐当天就住在了杜金雨的书房里，杜金雨劝他旅途劳累早点休息，美岐却说几年戎马已经习惯，刚好在这书房里研究一下地图。

那一晚，书房里的灯火亮到三更时分才熄灭。

第二天孟美岐安顿好大军，便领着米奇米尼带着十几名护卫，轻马简从的向嘉峪关而去，射声军此时正驻扎在嘉峪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