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乌尔德·基尔斯

“好久不见，拉库斯，雷奈。”克罗里朝两个吸血鬼点点头，随后又看向一脸冷漠的凯瑟琳，笑容愈发勾人，“还有这位美丽的小姐，不知如何称呼？”

拉库斯不禁有点毛骨悚然。克罗里大人上次这样笑，还是在凭一己之力击破了9支完整的帝鬼军精英小队的时候。他看了一眼雷奈，后者马上安抚性地拉住他的手。拉库斯笑了，紫色短发在灯光照射下自有一番别样的风采。

凯瑟琳则不紧不慢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克罗里，凤眸眯起，似乎对克罗里不大感兴趣：“凯瑟琳•黛芙妮。”

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冷呢。

费里德脑海中突然蹦出这一句话。

有点奇怪。费里德默默想着，不过脸上笑容依旧。这种感觉从看到凯瑟琳穿好洋装之后就若有若无地萦绕在他的心头，就好像他与凯瑟琳是相识多年的旧友。虽然理智上知道这不可能，但费里德还是充满恶趣味地想道，万一凯瑟琳是失散多年的一位上位始祖，那就有意思了……

“我不是上位始祖。”凯瑟琳提着裙摆往门外走去，头也不回地轻哼道，“而且我也没意思。”

克罗里笑出声来，瞥了费里德一眼，猩红的瞳孔中看不清情绪，随后跟着凯瑟琳离去。

拉库斯和雷奈见状也知趣地告退，空荡荡的殿堂中只余下费里德一人。

他站在原地，反复品味着凯瑟琳那句话，记忆中逐渐浮现出一个和凯瑟琳气场惊人相似的女孩儿。她也是那么高傲，那么冷漠，眉心中央一双恶魔之翼与凯瑟琳如出一辙。

“我不是上位始祖，而且我也没意思。”

这句话是在哪听过呢……

突然，灯光熄灭，费里德敏锐地感到了一丝危机感。他眉头微微蹙起，聪明地离他原来的位置站远了一步。

已经出了门的克罗里突然回头，脸色骤然一变，连与凯瑟琳解释一句都顾不上便急匆匆往回赶去。凯瑟琳挑眉，冷艳的眉眼透着一股慵懒之气，但在深邃的绿色眼眸下隐约可以窥见一缕杀意。

“本尊的合作者，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动的。”凯瑟琳打了个哈欠，却又如同散步般慢悠悠地往费里德宅邸的后花园走去，一路上还采了不少颜色鲜艳的花朵，丝毫不像要去救人的样子。

大殿内。

“第七位始祖，费里德•巴特利，我没认错吧？”

随着利剑刺入坚硬大理石的声音，一道轻佻的男声传来。费里德的选择是对的，被击碎的大理石的位置刚好是他刚才站的地方。

费里德万年不变的笑容终于出现了变化。来者很强，是比之前第三位始祖克鲁鲁•采佩西还强大的存在。但是克鲁鲁的实力已经接近巅峰，能超越她的只有位于欧洲的另一位第三始祖雷斯特•卡、统治着俄国及周边地区的第二位始祖乌尔德•基尔斯以及另外两个脱离吸血鬼的始祖。

他凭借着优秀的感知力又躲过致命的一击，随后开了一级武装硬生生扛住了一剑。但好景不长，费里德持剑的右手被轻易地削了下来。

“不知我做了什么，竟能让阁下如此愤怒呢？”费里德后退几步，高贵的贵族服饰染上了鲜血的色彩，为他添了几分狼狈。

来者停下动作，不知为何轻笑几声：“退下吧，你太弱了，不仅救不了他还会拖后腿的。”

费里德愣了片刻才知道这句话不是对他说的。他狐疑地往后看去，一个身影站在大开的殿门前，脚下的影子被屋外的阳光拉得修长。

是克罗里。

克罗里前额深红色的发丝随风摇摆着，毫不迟疑地连斩两道剑气向袭击者而去，但被对方轻易化解。

“咦，好像有点不对。”袭击者歪歪头，声音中带着微微的惊奇，“这个实力怎么会只排在第十三位呢？”他边说着，边轻而易举地踹开想要近身偷袭他的克罗里。

但这惊奇也仅仅维持了一小会儿。很快，费里德和克罗里就败下阵来，被袭击者如同玩弄般狠狠摔在大殿的地面上。照这样下去，即使是吸血鬼的体质也会受不住的。

怎么办，该怎么办？费里德的大脑飞速运转着，许多方案浮现出却又被一个个排除。他有些不甘心。他自己倒是无所谓，但是克罗里不应该陪他一起死。

正当袭击者想给他们最后一击——

“好了好了，你们也该闹够了吧？”

随着蜡烛火苗重新燃起，一个姿态端庄的女子映入眼帘。她脚边散落着许许多多的花枝，空中还有一些花瓣在飞舞，在自穹顶映射而下的阳光中显得尤为美丽。

在她对面，双眸赤红的男子脸色暗沉，如同被压制住一般动弹不得。费里德认出来了那名男子是第二位始祖乌尔德•基尔斯，但那位镇压住乌尔德的女子好像是——

凯瑟琳•黛芙妮优雅地欠身，举手投足中透着一股天生的高贵。她朝乌尔德微微一笑，倾国倾城的容貌在那一瞬间抚媚众生。

乌尔德本想出口怼人的话一噎，转而上下打量着凯瑟琳。不可否认，对方确实非常美。且不说服饰的华贵，单就那张完美无瑕的脸庞而言，就算是第三位始祖克鲁鲁也要自愧不如 。一双明媚清澈的眼眸中闪烁着笑意，鼻尖微翘，只是剩下的部分被一张面纱遮住了……

“今日之事，阁下是否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凯瑟琳的话把乌尔德拉回现实。她挑起眉，冷冽的气场逐渐释放出来。费里德和克罗里已然被她送出殿外，这样她才可以毫无顾忌的开始战斗。

是的，这才是真正的她。凯瑟琳想起以前大杀四方的日子，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兴奋起来。凯瑟琳恐怖的天赋让她不仅成为了元素与魔法之神、神宫的统治者，同时也还有一个称号——

战争与杀戮之神。

自她出现在这个世上以来，从童年到长大，大大小小共一千三百二十五场战斗，凯瑟琳从无败绩。无论是小孩之间的斗殴还是关乎生死的决斗，她永远不会输。

她知道眼前这个人比这个世界大多数的生物都强，所以她才更对他感兴趣。不知道吸血鬼是如何战斗的呢……

凯瑟琳跃跃欲试的样子一分不差地落入乌尔德眼中。他盯着凯瑟琳看了片刻，突然笑了，眉目之间仿佛蕴含着星汉灿烂的光辉。

“一时兴起罢了。”他转身朝殿外走去，声音格外悠闲，“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要护着费里德•巴特利和克罗里•尤斯福德，但是……”

“我会将你收入我的麾下，不管你愿不愿意。”

“只要还在有吸血鬼的地方，你就永远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等着吧，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