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间奏

（声明：列位看官，作者一直把弑君者当成兔子，后来才发现人家是狼😓，之前的错误还请多多包涵。🤗）

　　此刻最佳的方案是装睡，连我自己都被自己的机智深深折服（？），天底下竟然还有如此聪明盖世之人（？）。

　　好吧，编不下去了，吹牛也是一流的。

　　华法琳的呼吸可以直接吹拂到我的面颊，她小巧的嘴儿微微开合，把标志性的尖牙包涵其中，没有丹唇，亦有倾城。从她脸上甜美的神态，还有偶尔摇动的尖耳朵和眯成两弯月牙来看，她一定做了个好梦。那柔顺的白色瀑布一般的长发也乖巧地蜿蜒在枕上，溢出香波的沁鼻芳香，让人忍不住想从头梳到底。

　　我的手正搭在她光溜溜的肩膀上，告别初见时的尘埃与污垢，碧水荡涤之后，有如白玉抹上羊羔的明油，弹指欲破，细腻润泽，更有晨曦钻进窗帘缝隙，为那洁白的肌肤镀上些许淡金色光晕。黑色**通讯故障**与黑色**通讯故障**，泾渭分明，在她身上却格外和谐诱人，秀色可餐。酥胸在呼吸里微微起伏，亭亭双腿正是刚绽放的雪莲花瓣，不带一丝瑕疵。就这样痴迷着，陶醉着，任指尖触碰顺滑的香汗，恣意地享受咫尺之间。

　　就叫“微醺”，你看如何？梦呓爱意，就像翩跹鸿毛一样轻盈。

　　6分钟后，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理智正在飞快消逝。从心头甩自己两记响亮耳光，才发现自己已然与脱身失之交臂。她的手不知何时也抓住了我的臂弯，膝盖向我腹部不住挪动，直到彻底顶上我的肚子。豆大的汗珠自我额头滚落，打湿床单。

　　好吧，她把我的手臂拖了过去，一个翻身，小脑袋从枕头上挪动到我右臂上，似乎觉得有些难受，华法琳的眉头略微皱了起来，白唇不住张大，两颗尖牙估计都偷走了皓月的皎洁。

　　然后一口咬了下去……

　　忍不住喊疼……

　　华法琳也立刻被惊醒了，伴随着一声尖叫，一个矩形物体在视野里不断放大……

　　10分钟后。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呜呜呜呜……我，根本没看清……”珍珠又一次挂上她的眼角，“卡戎，是我不好，真的对不起……呜呜。”捂着右眼，一遍遍原谅、理解，却总是没法堵住涌出的道歉与泪水。灵光一闪，继续保持微笑，然后摸摸华法琳的头。果然，很快她就安静下来，像一只小猫斜靠在我身上，虽说偶尔还有抽噎。

　　“没事啦！真的，何况，你让我头一次从物理上体验知识的力量。”说着，看了看桌上的《初阶生物学》，不由感到好奇，那是属于我学生时代的遗产，走了文科线，自己喜欢的生物化学倒也一直没落下。“喜欢吗，干嘛藏在被子里啊？”

　　“唔，那个……”她的脸蛋着火了。“整理你的包裹时发现的，我想，如果也能像卡戎一样做点什么……或许，或许……大家就不会再讨厌我了吧？”

　　心在颤抖。

　　取来书，发现在内环境系统的血液部分有个折角，红笔划出的直线曲线随处可见。“上过学，可是后来大一点了，因为我是萨卡兹人，不，是血魔，就被赶走了……老师，同学都很怕我，每次吃饭都得去储藏室，考试一直是一个人一个教室，监考的是保安。活动什么的从来不需要我参与，作业交不交都是过关，新来的同学，哪怕是萨卡兹人，都会被大家叮嘱不要和我说话。”一点点敞开心扉，脸上却是走过千山万水后的古井无波，眼眶中又一次闪烁的晶莹击碎那平静。

　　她注视着我的双眸，双手十指交叉捏在一起：“卡戎，我是血魔，可是请相信我， 我从没有去害过别人啊！”

　　一把搂入怀中，温暖的熊抱。

　　“从见面，到现在，到永远，我都会坚信的。华法琳，我一直都会相信的，我起誓，一直都会。”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我呸！

　　不就是这样吗，可笑又可悲，自以为公理的捍卫者，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绑架道德，用言论冷暴力和贴标签吞噬挣扎求生的不幸者，将他人尊严与人格肆意践踏。因为精神空虚，所以八婆一般刺探隐私，制造舆论，八卦连天。因为百无聊赖，缺乏置身社会的成就感与存在感，所以绞尽脑汁小题大做，空穴来风，让牛溲马勃尽成黄金白银，让无名业火烧尽他人生命。因为没有思想，没有心灵，活脱脱行尸走肉，又摆脱不了社会性群居性的基因密码，所以迫切渴望跳进一个圈子，加入一个群体，只要附和，只要发声，就能为山呼海啸“添砖加瓦”，并引以为豪。此等跳梁小丑瓦釜雷鸣，变相谋杀他人 ，不就是社会群氓血淋淋的写照吗？

　　这就是你们想要的吗！

　　没有人是一座孤岛，等到曾经的施暴者沦为暴力的受害者，他们会明白屈辱的滋味。

　　不要问丧钟为谁而鸣 ，它就为你而响。

　　我不是神，只能紧紧拥她入怀。

　　“喜欢血，那就让世界不再流血吧，去治愈这个千疮百孔的世界，我们一起，会改变的。”

　　“嗯，我会的，卡戎，我一定会的。”

　　看来，我的主线任务得加上两条了。首先，得有稳定的食物来源，我可没法每天给自己放血。办法倒是多的，幸亏实习任务拿了不少钱，真正的血汗钱。

　　3小时候，卡兹戴尔市郊。

　　我简直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个和我联系有偿卖血的人，好比棺材里倒出的僵尸，脸是一层黄皮包着骷髅，两眼兀出，柴棍一样的腿撑起破布包裹的身体。从特征看，他还不是地位低下的萨卡兹人，却沦落到这种地步。

　　“老兄，你不要紧吧？”

　　“要什么紧！反正横竖一个死，我还要什么紧！天不让我活，地不让我活，本地人更不让我活！钱呢？”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简直怀疑还有多少血能支撑他活下去。

　　至于普通学校，可能性不大， 但凭着华法琳对血液的天赋，在医学方面，也不是不可能，当然，得把基础打好才能做进一步打算。也许是刷点伎俩的时候了。

　　深夜，卡兹戴尔市档案馆。

　　“黑进系统了，然后呢？嗯……好的，接着是……”还好有几个没有忘记我的战友，现在，卡兹戴尔人的保全就是个笑话。华法琳，血液学高级凭证录入……哼哼哼，明天再陪着她去一些私立医学学校，看谁不收她。

　　第二天，在凭证、威斯顿公司名片、龙门币和三棱军刺的四重保险下，我自信满满地牵着华法琳，向卡兹戴尔中央医学院附属中学前进。

　　保安横在门口，用鼻孔对着我们说话。

　　“干什么！”

　　亮出高级凭证，鼠辈毕竟是鼠辈，屁颠屁颠地点头哈腰，给校长拨通电话。

　　“检测出来了，基础薄弱，但在血液方面的天赋委实了得。”校长顿了顿，喝一口茶清清嗓子 ，“可是，一个半路突然出现的学生，还是血魔，虽说有高级凭证，只怕……”

　　龙门币丢桌上,对付这种人就应该用钱堵住他们的嘴。

　　校长不喝茶了，盯着蓝色票子。

　　“就是我同意了，要找到肯教血魔的老师也比较棘手。“

　　少废话， 加钱，加钱。

　　他的喉头已经开始滚动了，目光发直。

　　“难保同学会欺负她，责任……”

　　没有钱了，只有一把三棱军刺和一张威斯顿公司的名片。校长的脸瞬间和扑街的人一样苍白。“法律方面的问题……”

　　不耐烦地打断他。“听着，让她入学，OK？！没人敢欺负她的，我会负责她的安危 。”学着校长故意顿了一顿，“也会负责你和你学校的安危，怎么样？”耍起三棱军刺来，在校长面前晃了晃。“还有，今天是一次很愉快的个人入学仪式，对不对？”

　　我就看他一个劲儿点头，还不小心把墨水当做茶壶加到杯子里。“希望华法琳同学在这儿度过愉快的学习生活。”我特地在愉快上加重语气。“另外，合作愉快！祝你度过美好的下午 校长先生！”

　　啊，钱又所剩无几了，争取给她买个好点的书包和笔袋，还有血液方面的课外书。夕阳照着我俩，调皮地把我们的影子映在人行道上。

　　手机忽然响起。

　　一看，果不其然，是肥熊崔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