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过后，会稽城的石板路被冲刷得锃亮，倒映着两侧鳞次栉比的屋舍。
清晨的集市早早热闹起来，挑着菜担的农户高声吆喝，布庄的伙计正将新染的绸缎挂出门面，几个孩童追着风筝跑过巷口，银铃般的笑声惊飞了檐下的燕子。
孙策穿着常服在街巷间巡查，身后跟着两名亲兵。
他刚走到粮铺门口，就见掌柜的笑脸迎出来。
龙套掌柜：“孙将军，您看这新碾的米，颗粒饱满，多亏了您修的水渠，今年的收成比往年好太多了！”
说着便要往他手里塞布袋，被孙策笑着推拒了。
孙策都是应该做的。
他目光扫过粮铺前排队买米的百姓，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安稳的笑意，心里忽然松快不少。
不远处，莫离正和几位妇人围着石臼舂米。
她挽着袖子，露出白皙的小臂，动作娴熟地踩着舂米杵，额角沁出的薄汗被风一吹，泛起细碎的光。
旁边的李大娘笑道。
龙套大娘：“莫离姑娘这手艺，比我们这些老婆子还利落！要不是你教我们种的新稻种，哪有这么好的米粮？”
莫离擦了擦汗，笑着回道。
莫离大娘说笑了，是大家肯下力气。
她转头时，正好看见孙策站在巷口，两人目光相撞，都默契地笑了笑。
街角的药铺前，周瑜正帮坐堂大夫整理药材，他手里拿着本药书，时不时和大夫讨论几句。
见孙策走来，他扬了扬手里的药草。
周瑜这是新收的金银花，药效比往年足，多亏了你让人疏通的山路，药农才能顺利把药材运下来。
孙策走到药铺柜台前，看着里面整齐码放的药罐，忽然听见隔壁学堂传来朗朗书声。
他走过去，见窗纸上映着孩童们摇头晃脑的身影，教书先生正领着诵读《论语》，声音洪亮。
龙套先生： “孙将军来了。”
先生推门出来，拱手道。
龙套先生：“托您的福，这学堂总算修起来了，孩子们不用再在破庙里上课了。”
孙策望着窗内的身影，想起自己年少时颠沛流离，不禁感慨。
孙策能让他们安稳读书，比什么都好。
暮色降临时，城楼上燃起了平安灯，一盏盏灯笼顺着城墙蔓延，像串起的星辰。
百姓们搬着小板凳聚在广场上，听说书先生讲孙策平定山匪的故事，孩子们则围着莫离，听她讲外面世界的见闻。
龙套孩童：“那江东的战船，真有百尺长吗？”
一个梳着总角的孩童好奇地问。
莫离笑着点头。
莫离不仅长，船上还能跑马呢。等你们长大了，也能去看看。
孙策站在城楼边，看着下方灯火通明的广场，听着此起彼伏的欢笑声，忽然觉得，这便是他浴血奋战想要守护的景象。
莫离不知何时已悄然行至他的身旁，素手轻抬，将一盏散发着柔和光晕的灯笼递到了他的面前。
莫离风大，拿着暖暖手。
灯笼的光晕在两人之间晃动，将彼此的影子拉得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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