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刚破晓，营地里便已热闹非凡。
晨雾尚未完全散去，薄薄的一层笼罩在四周，伴随着初升阳光的微弱光芒，士兵们的活动声交织成了一首生动的晨曲。
士兵们正忙着清点战利品，修缮盔甲，偶尔传来几声爽朗的笑骂，一扫昨夜的紧张肃杀。
莫离刚走出帐篷，就见孙策提着两串刚烤好的肉串走过来，银甲上的露水还没干透，额角的伤口已用干净的布条包好，眼神亮得像初升的太阳。
孙策阿离，刚烤好的，还热乎着呢。
他把一串递过来，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孙策的耳根先红了。
莫离接过肉串，鼻尖萦绕着淡淡的烟火气，轻声道。
莫离多谢伯符。
这声“伯符”叫得自然，没有昨日的拘谨。
孙策听得心里一暖，连忙咬了口自己手里的肉串，掩饰着嘴角的笑意。
孙策昨天缴获了不少牛羊，伙房特意烤了些，给大家换换口味。
两人并肩往校场走，晨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孙策边走边说昨夜追击的趣事，说刘繇的部将如何狼狈逃窜，说周泰在山后伏击时何等勇猛，说到兴头上，还忍不住比划两下，腰间的长剑鞘碰到甲片，发出清脆的声响。
莫离安静地听着，偶尔点点头，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
她发现，褪去将军的威严，他其实就是个爱笑爱闹的少年，眼里藏不住心事，欢喜时像要把全世界都分享出来。
校场上，周瑜正指挥士兵操练。
程普和黄盖站在一旁，见孙策和莫离并肩走来，两人相视一笑，眼里都带着了然。
周瑜伯符，过来看看这新练的阵法。
周瑜扬声喊道，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带着几分揶揄。
孙策应了一声，拉着莫离走过去，指着校场上的士兵。
孙策阿离，你看这阵法如何？公瑾新创的，说是能抵御骑兵冲击。
莫离的目光扫过校场，士兵们排成整齐的方阵，盾牌在外，长矛在内，随着周瑜的号令变换阵型，虽略显生涩，却已有几分章法。
莫离此阵守有余而攻不足。
她轻声道。
莫离若是遇到敌军佯攻侧翼，主力突袭中路，恐怕会首尾难顾。
周瑜眼睛一亮。
周瑜姑娘说得是！我正觉得哪里不妥，经你一点拨，倒是想通了。
他看向孙策，笑道 。
周瑜伯符，你这可是捡到宝了。
孙策大笑，挺直了腰板，带着几分得意。
孙策那是自然。
程普在一旁捋着胡须。
龙套程普：“莫离姑娘不仅懂兵法，还敢直言，比营里那些只会阿谀奉承的谋士强多了。老黄，你说是不是？”
黄盖连连点头。
龙套黄盖：“是这个理！以后商议军情，该多请姑娘来听听。”
莫离连忙摆手。
莫离我只是随口说说，不敢当。
孙策有什么不敢当的。
孙策把她往身边拉了拉，语气带着少年人的护短。
孙策阿离总是有不一样的见解、以后中军议事，你想来就来。
莫离拗不过他，只好点头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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