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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生辰异

萧之白,靖之绯

许是多年以来的心结已全部打开,这一觉睡得也安稳了不少,绯衣女子麻利的束起飘然的长发,推门而去,却望见一侍女早已候在门外,见了她,微微俯身,不卑不亢地行礼,“靖姑娘,楼主吩咐今天您务必穿这身衣物。”阿靖皱了皱眉,浅蓝色的长裙?萧忆情又在搞什么名堂?罢了罢了,阿靖犹豫着接过,无奈换上,却在衣物中觅得书信一笺,“我在房中等你。萧。”绯衣女子脸上浮现一种奇特的红晕,定了定神,依旧如往常那般面纱覆脸,郑重其事地过了密室,习惯性的推开门,以为会碰到一张冷冰冰的脸,没想到是一个空荡荡的房间。

萧忆情?敢放我鸽子?却又觅得书信一笺,“阿靖,我先去长安办点事,楼中就由你来看管。一旁的那个药方上所需的药材及其他麻烦你去帮我取一下,哦对了,今日我放了石玉的假,他的事就交给你办了,他今天的任务是:赶集。切记,独自一人前去。”

什么?让我去赶集?阿靖心里默默抗拒,萧忆情啊,你可知我从未赶过集?赶的不好,你多担待。

心里虽是这么想,仍是口是心非的赶了这个集。

她从白楼中高高掠下,望着人头攒动的集市,竟有些无从入手。她不信,她舒靖容能逆转生死,却赶不了这个小小的集?笑话!

多亏了萧忆情给的浅蓝长裙,不愧是长裙,长到她生无可恋,脸上却依旧不动声色,来到萧忆情说的地点,疾步进去,本想取了东西,迅速抽身,但硬生生的被迫听了看见来人真容是名动四方的靖姑娘的掌柜一大堆恭维话,还被告知是萧楼主命令的。她只好冷冷坐着听着,那掌柜却越说越热情,丝毫不尴尬,她几欲拔剑杀人,但终是忍住了扣在血薇剑上的手,心里默默将萧忆情杀了几百遍。

听着听着她开始入定调息,不再理会,半个时辰后,那个特能说的掌柜终于被她搪塞了,浅蓝一闪,不知所终。

平生第一次落荒而逃。

她落在了人群中,望着手中密密麻麻的清单,心里一阵发堵。竟还有一个要她吹箫一曲的神秘任务,起初她不可言查地挑了挑眉,静下心来,试了试,然而片刻之后,她第一次发现江湖是那么的美好,杀人是那么的顺手,学武和吹箫的难易程度相差如此之大。她再也忍不住了,今日的遭遇磨灭了她所有的耐心,血薇挣然出稍,浅蓝一闪,转眼间,清单上的所有物品已到手,不顾众人的惊呼,转身御剑离去。此时此刻,她只有一个想法:

揍人!

纵身回到听雪楼,随手将手中之物交给一名楼中弟子,她轻飘飘地递出,那人痛苦地结果,脸上却仍是笑盈盈的,重到压到他无法直起身来,阿靖并未在意,心想着去报仇。的确,她的一生武学可不是谁都有的。

“拜见靖姑娘,祝靖姑娘生辰快乐。”一转头,如潮水般的祝恭向她袭来,她不由得一怔,今日是她的生辰?她蓦地想起,犀利的眼神也不由得温和了几分。虽二十多年未过生辰了,但现被人霎时提起,心里依旧有几分说不出的滋味,“靖姑娘,楼主有令,请--”

阿靖回过神来,低低扫了那个领路侍女一眼,怎么又是她?早上给她递衣服的那个?她也没多问,不动声色地走去。拂开茂密的紫竹林,映入眼帘的是即使是白楼后她也未曾踏足过的禁忌之地,满园的蔷薇让她不禁忆起当年在沉沙谷的种种,那是多美好的一段日子啊!

那侍女知趣地行礼退开,她环顾四周,目光被石桌上一袭白衣如雪的公子吸引,他拿起玉箫,一双修长的手,腕骨很细,指骨修长,看上去完全是书生型的手,不像是练过武功的样子。

乐声悠悠传来,阿靖闭眼聆听,却猛然一怔,《凤求凰》?当年司马相如为博卓文君欢心的传世名曲《凤求凰》?

一曲毕,浅浅地低吟声传来——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何时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阿靖的耳根不可察觉的红了红,白衣公子缓缓向她走来,伸出手,“阿靖,生辰快乐,为夫给你备了礼物,来。”他轻轻握着阿靖的手,将茫然的她一把拉过,另一只手则悄悄蒙上了她的紫瞳,柔声道,“不许偷看。”耳垂微微一痛,再次睁眼时发现耳上多了一对珰,绯红色的,她轻轻取下,细细打量,忍不住笑了出来,“楼主,这是你自己亲手做的?”萧忆情眼里闪过一丝光亮,“嗯……喜欢吗?”

“好……土……”阿靖犹豫了半晌仍说了实话,但话锋一转,“不过,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就像…就像我只为你戴耳珰、穿长裙,只为你一人。”萧忆情破天荒的笑道,“来,阿靖,好戏还在后头。”

他足尖轻点,却发现身下之人脚步一滞,急切询问道:“阿靖,怎么了?”阿靖摇了摇头,掠起时却比以往慢了几分,“你看,”萧忆情手指点向半空,阿靖一声惊呼,这里,这个地方,可以看到…整个洛阳!然而在萧忆情手指划过的地方,种满了血色蔷薇!恰好拼成了一个“萧靖”二字,难得他费心了。阿靖的嘴角不自觉上扬,她正欲开口,谁曾想,忽然脚下一沉,险些栽落,只是一下,便被一只手稳稳扶住,对上萧忆情担忧的目光,她连忙回道:“没事,楼主,我只是有些累了。”

“还是叫墨大夫来看看吧,这样我才放心。”

“不…”阿靖难得迅速截了萧忆情的话,要知道,自从她与他敞开心扉后,她已很少对他这么生硬地说话了。

因为,从前的那个靖姑娘与萧楼主已经死了。

现在的她与他,只是舒靖容与萧忆情。

话虽是斩钉截铁地落下,阿靖仍转过头去,轻轻握着他的手,柔声解释:“我没事,真的。”白衣公子复杂地望着她,眼里仍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担忧,却仍遂了她的意,“今日是你的生辰,这些小事以后再议。”他特意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兴奋,“阿靖,今晚的月亮真美。”阿靖下意识地抬头望月,奇怪,烈日当空,好好的大白天,怎么?倏地回过神来,望向萧忆情似笑非笑的眼神,淡淡回了一句,“风也温柔,楼主,今天你的把戏怎么这么多?”“表演给阿靖看的,怎能不上心?来,过来,最后一个把戏。”

白衣公子轻轻一拂袖,萧靖二人已掠过花园,没入内堂,再次回神,望向眼前时,黑压压的跪了一地,众人单膝下跪,双手抱拳,“祝靖姑娘生辰快乐。”阿靖粗粗扫了一眼,不止听雪楼门下弟子,还有雪山派的,武当派的,拜月教的,叫得上名的,叫不出名的等大大小小门派,甚至还有风雨的?阿靖微不可查地挑了挑眉,这么大阵仗,莫非……她眼神一冷,宽大的衣袖遮住了两人紧紧相握的手,到了属下面前,她便无意识的冷淡起来,询问起身侧的人,“你应知我素不喜热闹,这么大的阵仗以后还是少些,其实,有你,就够了。”白衣公子无声笑了笑,一边耐心解释道,一边抬手示意众人起身,“今日不仅是你的生辰,还是宣布听雪楼女主人的日子。”“谁……?”阿靖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又立马停口,“青冥,也就是你,阿靖。”白衣公子的目光自始自终未曾离开过一旁的阿靖,随即对台下众人宣布,“三个月后我与青冥姑娘大婚。”全场一阵哗然,少数几个知道内情(PS:内情:阿靖就是青冥)的人,笑而不语,萧忆情向内堂的一个五六岁的女孩,招了招手,女孩儿应声而来,低低唤了一声“爹爹”“、娘亲”,萧忆秦含笑又补充了一句,“她,以后就是听起楼的少楼主,阿昭。”全场众人彻底石化,将目光纷纷投向一旁面无表情的靖姑娘,十几年的征战使她已获得超出常人的定力,一把搂住女儿,从容的坐下。抬头对萧忆情说了一句,“她饿了。”萧忆情拍了拍手,一个声音响起,“请各位入座,寿宴开始——”

觥筹交错,听雪楼主省去了大大小小所有繁琐的理礼节,就连送的礼也全部打发给了南楚,空闲的很,小孩毕竟还是小孩,阿昭早已在阿靖怀里沉沉睡去,望着她粉嫩嫩的脸庞,阿靖轻轻拂去了她的乱发,笑着打趣,“楼主,你看他们的讶异,不知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我夫人的名字可不是什么等闲之辈都可以知道的,是不是,冥儿?”“谁是你夫人?”阿靖习惯性地与他拌嘴,台下众人只觉得浅蓝一闪,阿靖却好似不曾动过,可怀中的女儿已被送回了房中,阿靖难得兴致大发,竟和萧忆情喝起酒来,要知道,若换平常,她从不碰她认为会破坏自己理智的东西,从不轻言碰酒,今日许是高兴极了,望着阿靖越喝兴致越高,台下的一些人来敬酒也一一回应了,萧忆情却并不阻拦,在一旁看着,美人什么时候最有风情?

昔年有个西子捧心愈增其妍的掌故,还有昭君含愁郁郁……

美人,一旦和愁绪扯上边,便愈添其美。

但除了前两个掌故外,旧日还有一个贵妃醉酒的掌故。

可见,和愁绪扯上边的美人,再饮酒饮至微醺……

愁绪呢不怕阿靖没有,微醺呢如今也凑合了,天时地利人和。

片刻之后,微醺的阿靖倚在白衣公子怀里,白衣公子顺势抱着她掠起,白衣一闪,没入夜色,楼主与阿靖双双遁了。

宴会厅内热闹嘈杂,歌舞升平,而此时——萧靖二人在白楼的屋顶上赏月,二人轻轻嬉笑着,依偎在一起,欣赏着压轴大戏,烟火绚丽,绯红与浅碧在空中交错,象征着她与他的心永不分离。

时间似指间,流沙一般飞逝而过,这么多年生生死死过去了,她想起了他以前问她的一句话,生离比之死别,哪个更为残酷?

还是生离更为残酷吧。还不如无悔地与至爱的人共赴黄泉。她想。

静影沉璧,皓月千里。

她与他,永不分离。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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