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横霜！”白千大叫。

横霜应声坐起：“怎么啦？”

白千看一眼咋呼呼的横霜，心想我被女孩子吻过千万不能告诉这大嘴巴子，否则一定传遍整个长留山。

“没事，你睡！”

剑灵又打起鼾来。

白千照惯例打坐入定，这次他怎么都静不下心，段芊芊又香又软的嘴唇仿佛牢牢钉在了他脸颊，他竭力不去想当时的情形，可越是强迫回避就越要反复的出现，甚至他的情绪都被放大了数倍，无论他将清心咒正念还是倒念，始终心猿意马。须知男欢女爱乃万物本性，长留严格的修行只是压制了弟子们的七情六欲却不能清除，白千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修行不过十来载，如何抵得过天性需求？他简直不知如何应对，索性奔到段府找小凡。

“小凡，我睡不着。”

“神仙不用睡，你睡不着别烦我。”小凡眼都不睁。

“我跟你一起睡。”

小凡不情愿的腾出个位置。

白千就势睡下，将小凡肩膀一拍。

“小凡你有没有亲近过女孩儿？”

“有啊，我从小就喜欢和女孩子玩啦，她们也喜欢我。”小凡打着哈欠敷衍他。　　

“那，你身上有没有被女孩子碰过？比方说，你的脸….”白千吞吞吐吐的问。

“嗯，她们都喜欢捏我的脸，唉呀，你酒量浅就少喝点嘛，不说了，睡了啊。”小凡眼皮沉得象被粘胶糊住了。

“她……她们有没有亲过你的脸？”白千艰难的挤出一句。

“什么？”小凡猛的来了精神，只见他一骨碌爬起身，一对大眼睛闪着八卦之光：“你让女孩子亲了？谁亲的？”

“段芊芊。”

小凡前仰后合发出一阵狂笑。

“后来如何？”

“我来找你了。”

小凡呸地一声：“瞧你那兴奋劲儿，我以为你占了段芊芊便宜呢，夜深人静你找我做什么？还不去陪公主？”

“我陪她干什么？”白千很天真的问。

小凡瞪着他：“你真不懂还是装的？这么大个人，不懂洞房花烛？不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

白千摇头，他对男女情事的了解仅限于长留《七绝谱》，那本书偏在最关键的地方含糊带过，白千看了跟没看一样。

“可怜呀，你被骗失身了都不知怎么吃的亏呢。”小凡做出惋惜的样子：“好在有我这个见多识广的朋友，我来教你。”

异朽阁内鱼龙混杂，小凡虽无实际经验地听得却不少，便对白千添油加醋地讲了，小凡口才本好，难得有机会在木头脸面前卖弄，更是夸大其辞，听得白千面红耳赤心潮澎湃。

后来小凡讲累了睡去，白千胡思乱想一阵，又念了数遍清心咒，方才入睡。

白千醒来时窗外已是红日高升，他推了推小凡：“起来了。”

小凡揉着睡眼：“你又怎么啦？”

白千道：“起来办正事。”

“成天正事正事，依我说睡觉才是正事，你看过不睡觉就活蹦乱跳的人么？”小凡伸个懒腰。

白千道：“咱们去怂恿法王与昏君打架，也坐收渔人之利。”

小凡问：“平白无故的如何怂恿？”

白千道：“我设的龙麟引战的苗子？你忘了？”

小凡懒懒道：“你说用法王儿子炼不老药那事？法王将他儿子藏起来了，去哪里找那小子？”

白千笑道：“你找他不易，段芊芊找他就容易了。”

“你想叫公主骗他出来？”小凡连连摇头：“不妥，这样置公主于何地？”

白千横他一眼：“你这婆婆妈妈的小子真是以损人利已出名的异朽阁传人？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懂不懂？”

小凡也瞪圆眼睛看他：“我怀疑你身体里住着两个不同的人！昨晚你明明是个单纯的孩子，今早你又变了活成人精的老头儿。”

白千不理他打岔，继续道：“法王敢冒欺君罪名隐瞒儿子下落，可见高战在他心中份量之重。而长生是国王心头的第一要事，这两人一个要儿子，一个要长生，冲突不可避免，斗起来想必有趣得很。说来正是苗地制蛊的法门，将众毒虫关在狭小空间逼它们以命相搏，无论哪条蛊虫胜出，得利的都是养蛊人。”

小凡眼睛一眨：“这个局谁是蛊虫谁是养蛊人？”

白千笑道：“蛊虫是奸佞和昏君，养蛊人是你我与大理的千万百姓，咱们就让这对混蛋君臣斗个两败俱伤再也不能作恶害人。”

小凡斜着眼道：“得好处只有你吧，你美人在抱又给仙界挣了万民香火，我得了什么好处？百姓们又不供奉我异朽阁，不行，损人利己占便宜是本阁阁规，没好处的事老子才不干。”

白千啪地给他背脊一掌：“坐直了!别象条虫一样软趴趴歪着，拿出男子汉的气概来，成日跟市井妇人一般盘算小利，真正的大好处你半点没看到。”

小凡道：“先说清楚我得了什么好处？我高官加身美人在抱还是得了黄金白银？”

白千鄙夷：“咱们扶佐段芊芊当了女王，什么高官美女要不到？这紧要关头你跟我讨价还价，足见目光短浅！异朽阁这样教孩子的吗？难怪你们每任阁主被我们每任掌门打得抱头鼠窜。”

小凡悠然笑道：“你们杀人灭口罢了，因为异朽阁知道你们长留历代掌门那些见不得光的臭史。你可别惹急我，否则我将古怪掌门私下干的事儿曝光，嘿嘿，那叫一个精彩。”

白千扣住他脉门待要惩罚，意外发现小凡身具仙骨，白千松了劲力，小凡飞快缩手。

“小凡你竟然身具仙骨？你认得其它仙人么？”

“什么仙骨狗骨的，我只认得你一个神仙就成天给你又打又骂的欺负，我才不想认识其它神仙。”

“你资质不错别叫异朽阁毁了，人鱼眼泪的事情一了，我带你回长留修仙。”白千这番真心为小凡的前途打算。

小凡道：“我才不跟你回长留呢，我在人间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看到不顺眼的害一害，看到顺眼的帮一帮，逍遥自在何等快乐，为什么要去看凶恶老头儿脸色？”

白千有心提拔，小凡并不领情，白千寻思有其父必有其子，小凡如此疲赖，可知给他仙骨那位仙品强不到哪去。常有仙人思凡与凡人结下私情，织女与民间牛郎育有孩儿，玉帝妹子与华山刘姓书生私奔都是闹大了众所周知的事，偷偷私通的更不计其数，流落人间的仙家血脉不少，白千也不以为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