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本小说网 > 影视同人小说 > 白子画与花千骨
本书标签: 影视同人  我是女主角  画骨情深     

追问身世

白子画与花千骨

被白子画输送了仙力后,白千方才安静睡去,醒来已天明,一睁眼便朦胧看到身边男子正亲切地瞧着自己。

白千高烧刚退神智迷糊,冲口而出:“爹爹,我饿,娘亲给我熬的粥好了没有?”他记得爹娘接他回家了,他闹着要吃粥,娘亲风风火火去准备,爹爹陪着他给他讲小兔打败大灰狼的故事,只有爹爹才会用看护心肝宝贝一样慈爱的目光这样守护千儿啊。

“千儿,你,你还是不舒服?”男子伸手抚摸他额头,冷如冰雪的触感让白千瞬时清醒、

“尊…….尊上。”白千揉揉眼睛,没错,守着自己的这人清俊绝俗白衣胜雪正是本派掌门,再左右一瞧,这是,这是尊上的卧室啊,我明明跪在绝情殿外,怎会躺在尊上房间里?我……我还叫他“爹爹”!哎呦,我该死,我犯了大不敬之罪!

白千一轱辘从床上爬起来向本派掌门跪地赔罪“尊上,对不起,我叫错人啦。”

长留掌门没有说话,白千知道依他脾气沉默往往是怒的前奏,数罪并罚,特别是在掌门心情特别坏的情况下,也许会将白千赶出长留山,想想天地广大,一个小孩子没爹没娘无家可归往哪里去?白千声音不由得发起颤来:“尊上饶过千儿这一回吧,千儿糊涂…….今后一定改正。”

掌门的声音听来不似平常冷漠,甚至有几分嘶哑:“你刚才唤我甚么?”

白千心头一凉,这是要算帐到底了,面对有生杀予夺之权的掌门,白千除了赔罪道歉别无他法。

“尊上,白千真的不是故意冒犯,千儿病得糊涂了,做梦见到自己的爹爹娘亲……千儿再不敢啦。”

话音未完,小身子已被掌门抱在怀中,白千小脸正贴着掌门胸膛,掌门的心跳剧烈得象打鼓一样,白千突然想起师父说过掌门患有心疾,发病时其行止大异平时,眼前情形只怕是掌门犯了心疾。

过了片刻掌门方才放开他,转过身子背对他道:“你别怕,我不会罚你,你也不用想太多,先休息一阵,我去给你弄些东西吃。”

说罢不等白千回答便出了房间。

白千连遇怪事哪里睡得着?他忐忑不安的等了片刻,掌门已做好一碗香气扑鼻的羹端来,“你一定饿坏了吧。”尊上语气是从没有过的慈爱,那双好看的凤目中汪着淡淡水雾。

尊上哭过?绝情绝欲的尊上也有眼泪?是我高烧烧坏脑子出现幻觉了!白千还在懵懂,掌门已亲手将一小银勺羹喂到他嘴边,这破天荒的举动让白千断定自己没问题而是掌门犯病了,即使如此也不敢让他来服侍,当下恭恭敬敬将那羹接在手中。白千确是饿极,加之掌门所赐不敢有丝毫推辞,三下两下那碗羹汤便见了底。

长留掌门注视着孩子狼吞虎咽,薄唇漾起清浅笑意,明知冷漠如冰的尊上犯了心疾才有此失常之举,白千心里不知怎地却涌上一股又一股温暖的热流,眼前情景仿佛又回到了梦中的家,他想起方才误叫“爹爹”一事,想象中的爹爹待自己也如尊上此刻呵护照顾,白千突发异想,尊上若真是我爹爹就好啦……随即又恨不得将自己狠狠一巴掌打清醒,长留掌门在仙界地位尊极贵极,他心清如水不沾一丝尘埃烟火气息,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我爹爹?

忽听掌门问:“怎么突然发起呆来?"

白千哪里敢说真话,胡乱搪塞:“弟子在想这羹是什么东西做的,甜甜滑滑的真好吃。

“这是桃花羹。”掌门道。

白千随口奉承:“尊上的手艺真厉害,长留山没一个比得上您。”

掌门似乎被白千此言勾起无尽心事:“教我做桃花羹那人厨艺比我好上百倍。千儿….. 你什么时候才有福气能吃到他亲手做的桃花羹!”

白千陪笑道:“弟子能得尊上亲自烹饪此羹食用,已是福气。”

这次拍马屁却拍到马脚上,掌门微叹道:“千儿,你不必对我这般拘谨,你将我当成……当作你最亲的尊长相侍便是。” 伸掌轻轻抚摸白千发际:“昨晚罚你跪了大半夜,这责罚对你一个小孩子确是狠了些,不过千儿你当知爱之深责之切的道理…….其实你跪在外头的时候,我的心没一刻安宁过,盼你早此悔误改过,偏偏你又固执得紧。”说着又不禁笑了一笑,清水般的眸子里溢着满满的温柔:“也罢,你跟他一样,都是非要跟我倔到底的脾气。”

白千茫然听着,不知尊上所言那个“他“是谁,是男是女?

白千孑然一人在长留仙山修习,从来不知父母何人?不知家乡何方?最亲近的唯有教导他的师父和尊上。他师父摩严本是个任性而为的烈脾气,加之性情粗暴手段狠辣,稍不顺心动辄打骂门下弟子出气之举不胜枚举,他对白千又比对其它弟子稍稍客气,虽白千惹怒了他亦难免被呼喝责打,但白千讨其欢心时摩严也对徒儿宠如心肝,所谓判人好歹皆随心意,丝毫不讲规矩道理,白千在这样的师父门下受教,剑术修行且不说有何进益,先将观颜擦色撒慌自保的本事学了个十足。

尊上和摩产性格行事截然不同,甚至可以说相反。相比摩严的暴烈如火一点就着,尊上平和淡漠心思慎密,有如大海表面平静,海底则暗流涌动,谁也猜不准惊涛骇浪甚至什么到来。

长留诸弟子敬畏尊上更甚摩严!

相处几年白千已将师父的喜恶摸个八九不离十,每每行事颇中摩严心思。

尊上话少,一发话就是一言九鼑,除了白千那个从没见过面的师姐花千骨能引起他感情波动,其它人好也罢坏也罢,尊上从来不放在心上,也许自信的人都这样,他不需要在乎别人的想法,因为他有击败别人的绝对实力。

无论白千如何用功修行,尊上始终没有对他表露过一次满意。也许白千的努力和汗水在他看来根本不值一提吧。

白千更愿意亲近师父,师父不算君子,但师父坏得有血有肉有感情。面对无喜无怒不为世俗感情所扰的尊上,白千除了敬畏就是惶恐,特别尊上语重心长向他表达希望他修成上仙之身将来守护苍生的期望之时,白千只觉那压力将自己一幅小肩膀都压垮。

白子画守着白千吃完桃花羹,诊得孩子脉搏强劲知白千身体已无碍,他稍感安慰,正要继续陪孩子聊聊家常拉近感情,突然阵阵寒意自经脉传至胸臆。

数年来白子画拼尽全力寻不到小骨的下落,这次极北之行依旧失望而回,他带病归来被摩严一闹又被白千一气,昨晚全副心神用来照顾千儿,连自己身体不适都忘记了,强撑着照顾白千一晚,白千好转他稍一松懈便觉心力交瘁。

那销魂钉是长留最为严酷的刑罚,专钉经脉要害,伤者终生不能治愈。长留死于销魂钉下弟子数不胜数,被销魂钉钉残手足者更不计其数。白子画所受六十四根销魂钉,乃他自行引钉入体,钉钉深入要害,比旁人行刑更是厉害,相比那些被钉残的仙人,白子画虽外形无损,其所受内伤不知重了多少倍。长留掌门事务繁忙,他无暇休养,加之刻骨相思令他积郁难消,久而久之竟酿成病根,这时候他首先想到竟是不能呕血吓着千儿,于是不动声色努力调均内息,血腥气却一阵阵不受控制般直冲喉头,此时他方知自己伤势沉重到如此地步!

白千正思索如何找个理由溜出绝情殿请师父来为尊上诊治心疾,忽闻尊上数声咳嗽,咳声轻得如春风拂过柳稍,白千惊愕地抬眼去看尊上,尊上却已止住咳嗽,仿若无事般轻声问他:“你还饿么?可再需要添些糕点?“

白千摇头。

只听尊上道:“你不饿了,病也好了,就回下去吧。“

白千整晚就盼着这句话。此时听到不知怎地却并无想象中开心。

尊上又催他:“你回去吧,你病才好今天不用修炼了,好生休息一天。“

白千只得起身,走到门边又不禁回头张望。

尊上仿佛看穿他心思似的慈和地笑了笑:“回去休息吧,别总记挂着我。”

白千小脸一红,加快步子出了房间,正要施飞行术离开,隐约又听得房中传来一声低微的咳嗽,他立即转身奔回,只见尊上一手撑着书桌,另一手捂住胸口,双目微合,脸色白得象雪。

白千惊叫一声冲上去扶住他,连声问掌门现在觉得怎样,每次得到的回答都是“千儿别怕,我没事的。”

尊上话虽淡定,额头上细细的汗珠,越发急促的呼吸却出卖了他的真实情况。

白千手忙脚乱的为掌门输入仙力疗伤,六岁的小孩修为有限,他那一点点仙力根本无济于事,他仍固执地用小小手掌紧紧抵住掌门背心要穴,拼命输送仙力入他体内。白千也不知到底是什么原因,在令他一直畏之如虎时刻都想逃离的可怕掌门真正遇到危险的时候,自己第一时间想也不想地冲上去救他。

尊上将白千轻轻巧巧拎在一旁,他脸色苍白得可怕,衬得一双眼睛却更黑更亮,星星的碎片在他眼中闪动。

“你先乖乖坐好,我已给你师傅传音叫他过来。”

仙史记载,长留仙山千万年前原是孤悬于东海的一座荒山,后被宁逸上仙选为修行之所,遂居于此山清修并开创长留仙派,设立绝情,绝欲,绝贪三泉以验门下弟子仙行。

长留弟子在此修行后,荒山亦渐成灵气充足之地。山上各色仙花异果,珍禽灵兽不胜枚举,步行于山间举目所见,当真是钟灵毓秀修仙境,兰宫玉殿神仙府,时值三月春光正好,不时有刚出生的灵兽在路边草丛里悠游玩耍,白千规规矩矩跟两位尊长走了一阵,孩子毕竟年幼,看到灵鹿可爱便去摸鹿角捏耳朵,白子画也不严格管束,只管唇角含笑瞧着白千玩耍,白千更放开了胆子,瞟见草丛中趴着数只翠绿蝈蝈,忍不住伸手捕捉,摩严道:“记不起被我打手心的事了?”

白子画已明白千儿手心伤痕怎么来的了,是他先入为主错怪了孩子,见白千手掌仍未消肿,他心里痛惜责备摩严:“千儿不懂事你教训两句便可,何须动手?”摩严还未答话,白千抢着道:“尊上不要责怪师父,师父是为我好才管教我,我都是明白的,师父打我,可他心里比我身上还痛呢。”

摩严因白千生母为妖神之故,对白千始终在心里存了个芥蒂,严加管教也是怕他走了他母亲的邪路,听了徒儿替自己辩解的一番话,又觉感动又是愧疚,突然发现世上再无比徒儿对自己更贴心之人,连声道:“好,好,千儿明白事理,师父没有白白疼你。”

白子画见此情形也不再谈此事,找个借口打发走师兄后再问儿子:“你宁愿受罚都要瞒我,是怕我责怪你师父么?”

  白千不好意思的垂头笑了笑:“请尊上原谅千儿向您隐瞒真相,我师父暴烈如火一点就着,尊上仙体违和只宜静养,两位尊长都是千儿至亲,都全心全意相待千儿,为我一点小伤引得两位尊长不悦,千儿于心何安?”

白子画暗叹白千虑事妥善周到不在成年人之下,又思量在自己威压下能做到守口如瓶的三界能有几人?足见千儿胆略过人且有担当。

有子如此,夫复如何。

他对白千起了补偿之心:“我历来赏罚分明,昨晚冤枉你受了罚,定会补偿,你想要什么?只要仙规准允,我皆可赐你。“

白千搓着小手,踌躇着欲言又止。

白子画心知这孩子畏惧自己惯了是以不敢直言,温和地笑了笑,蹲下身握住白千小手鼓励:“别怕,大胆说吧,说错也不罚你。”

白千早有一事想请教尊上,他曾请教过师傅,却被摩严劈头盖脸的骂了一场,从此白千再不敢提起,今日尊上颜色甚和心情极好又许他犯过不罚,白千又动了此前的心思,向白子画拱手求道:“弟子斗胆求尊上告知,弟子的家乡在何方?弟子的爹娘名讳为何?“

长留掌门突然转过身去,似乎不愿给白千瞧见他的神情,过了一阵才道:“你怎么突然会问起这些事来?“语声淡然,听不出他是喜是怒。

白千抿了抿唇壮着胆子又问:“弟子是不是师父从外面捡回来的野孩子?”

"谁在你面前胡说八道?"尊上问。

白千大声道:“不关其它人的事,都是千儿自己想出来的,同门师兄弟们都有家人看望,我爹娘家人却没一个来长留看过我?他们怎地一点都不关心我的死活?他们一定是早就嫌弃我不要我了!”说出这句不禁自伤自怜,泪珠已在眼眶里打转。

尊上轻轻替他拭去眼泪,“千儿。”他声音微微发颤“你绝对不是没人要的野孩子,你一直都是爹娘最疼爱的宝贝,如果你遇到什么危险,爹爹就算舍了性命也要护你周全,不会让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白千抽泣道:“既然他们真心疼我?为什么对我数年来的经历都不闻不问?就算他们懒得亲自来长留一趟,托人给我带一些点心玩具送来,我收到也欢喜不尽,他们生下我来,什么都不给我,什么都不管我,这些年来光见着其它师兄分享他们娘亲做的各式好吃的点心给我吃,家里送来的衣服他们也穿之不尽,我娘亲却从不给我寄一粒糖果一件衣衫,天下再没有比她更狠心的娘亲了吧。”

尊上漆黑的眸子凌然一冷,呵斥道:“你住嘴,我不准你责怪她!”看到白千被诉得噤口不语,他又放缓了语气道“千儿,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心里有怨气这怪不得你,只是你别去恨你娘,她真的很可怜,你一定要怨……就怨你爹爹好啦,都是他的错,他没把你们照顾好……”

白千困惑:“怨我爹爹?“心里暗暗思忖,听尊上话里的意思,他对我爹爹很不满,对我娘亲却十分维护,不知爹爹当年如何得罪了他?也许他肯收留我全看在我娘亲份上,他与我爹娘之间关系微妙,他又是个精细人,今后我待他可得注意分寸。

又听尊上道:“六年前……你娘亲得了一场重病需赴四海求访名医,那时你尚在襁褓中如何经得起千山万水奔波?万不得已才将你托付给长留照顾。”

白千点了点头,面有愧色:“怪不得娘亲从没寄过点心和衣衫给我,原来她重病没体力做罢了,是我错怪她了。“

尊上拍拍他的小脑袋“千儿你认真修炼,你娘身子康复回来看到你长成一个乖乖的小仙人,她一定很开心。”

上一章 严父慈心 白子画与花千骨最新章节 下一章 异朽阁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