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3 第一世界：过渡一章

湛江码头在鹤峰西边，鹤峰前几年因为警力打响了城区名号，经济重心转移到偏城市中心的白沙路后，湛江这个一直以来负责停泊货船，作鹤峰海上经营物流的海路也基本荒废了。

前面是江岸，江面的风把矮柱上的铁索吹得“嗦嗦”作响，石缝里半挺半垂着的枯草也一同发出苟延残喘的“沙沙”声。

警局里能用的大多是一些刚从警校毕业的年轻小子，新官上任可能是紧急，电话里除了一句“湛江码头”并未交代具体的交易地点。

朴灿烈从外围靠近，站在码头堤坝的阶梯上。

垂目而观。

他微皱着眉头，分别将视线投向左右两边的地方。眼睛能看见的、耳朵能听见的、嗅觉能接触到的，他细密的靠近着身边所能感受的一切。

视线停留在右边的地方时，他目光沉沉，看遍了所有的角落。呼吸间，皱起的眉头又更深了一分。

而被他锁定的码头右边，大都积累存放着一些生锈溃烂的货箱，灰尘并着铁削在空气中流动。

朴灿烈能从空气中隐隐还能闻出些不太明显的一种很刺鼻的味道，是一种化学物质变质而发散的一股腐臭怪异的味道。

若隐若现，不一会儿又被江面的风卷的再也不见了。

他不精通医学，单凭嗅觉并不能分辨出这是什么。

停了许久，他收回探究的视线抬步往相反的方向走了。

鹤峰支队有两个队，一个是朴灿烈手下的一队，除了狙击手是局里分来的，其他的都是江淮从军队里临时带来顶替协助的。

一个就是二队，一些上个支队留下的老手，领头的是一个副队长，一直没升支队，因为自己没立什么功，又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眼巴巴的瞅着鹤峰支队长的位置。

虽然自己得不到，但别人得到了怎么说，老家伙心里也是不平衡的，更何况还是一个和他儿子一边大的后辈，让他站到头上去，自己以后在警局还有什么体面？

于是从未刁难过前辈，谦卑低调、业务能力强、给足前辈体面的朴支队，被想要体面的前辈很不体面的给孤立了。

以前，江淮来的及时，两人配合默契，他倒也不算无援。

只是，江淮此刻被他分去处理其他的案子，更是分不开身了。老虎不在家猴子称大王，二队的人便紧着这个时候，上前来想空手套白狼，想着捡朴灿烈的漏。

“我们真的不等朴支队来吗？”

一位倒霉的，天真的，被分到无所事事的二队的年轻警员，默默擦汗，拍了拍前面那位看起来只有一点点靠谱的副支队长的虎背。

“这样不就是不听从指挥，擅自行动吗？”

他忧心忡忡，除了巡逻这可是他第一次跟随队伍参加行动，虽然好像只是被叫来充个人数的。

“什么不听从指挥？谁擅自行动了？”

“刘队，可是通知朴队的人是你安排的。林局让朴队带队行动，现在朴队没来，我们要是行动了，失败了没准还要革职。”

“怎么？小兔崽子你怕了？我三十多年出任务就没失败过。”

“你要是想当缩头乌龟现在就滚。”

“别怪我没提醒你，这次出任务可是众所周知的，朴灿烈那小子最讨厌临阵退缩的逃兵，别等你怂了，得罪了我们二组，在朴灿烈那也没落到个好，到那时候，我们二组可也不会收你了。”

“这……这”

小警员心里七上八下的，虽然刘副队没有朴队体恤入微，珍惜羽毛。但也总归不至于让他这个新苗子把命留在这儿吧。

新职员本着墙头草的性质，在心里默默说服自己，但心里说不出的担心还是让他一张年轻的面庞皱巴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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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左边路过了一处小塘，枯黄的杂草一丈比一丈高，都快将朴灿烈的眼睛遮住，废弃物被丢弃聚集到塘里，黑色塑封袋漂浮在水面上。

污浊的腐臭味在身边泛滥，他抬手用袖口掩鼻。

推开杂草，一片空地上矗立着几座废旧的厂房，朴灿烈直直望过去，正与不远处穿着警服的人打了个正面。

领头的特警打了个手势，队员收回了警惕的备战状态，停留在原地。

等朴灿烈走过去时，领头的立刻朝他敬了个军礼。

“猎鹰小队，前来支援。听凭朴队调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