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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所以的自杀(中)

第五人格之时光论:机缘巧合

约瑟夫躺在一棵树下,腹部的伤口血如泉涌,像一条小溪流入白色的雪地中,她闭着双眼,微微歪着头,苍白的脸庞被溅上了血迹,垂到地面的银发也被染上了些许红色,这说明,把她变成这样的,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

杰克见过的场面比这要血腥残忍得多,但不知为何,面对这样的场景,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似乎触动他的不是血,而是面前这个奄奄一息的人儿。

艾玛那习惯了自然清新空气的鼻翼压根儿接受不了血腥味的刺激,更别说是亲眼看到昨天还和自己开着玩笑的约瑟夫,现在却倒在血泊中的样子,脑子一片空白,翠绿的眼眸中倒映的那一抹鲜红,被染上了恐惧的颜色。

“艾玛,叫所有人在艾米丽的工作室门口集合!我随后就到。”还是杰克先反应过来,告诉了艾玛下一步的行动。

“知、知道了”艾玛颤抖着回答后,便跑开了。

杰克则故作镇静地走上前,将染上鲜血的她用公主抱抱起,御寒的棉衣挡不住那阵冰冷的触感,她冰凉的发丝一些贴着他的手,杰克的面具早已摘了下来,看着怀中的女孩似曾相识的面容,他心中又是一震,还是……和她好像,以前,我也这样抱过她。

“她”还是他第一个用公主抱抱过的人,当时她也是这样躺在自己怀里,当时的自己,还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年。

但杰克并没有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他很明白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可是他没注意到那把西洋刀上滑落的一滴,暗淡的水珠,也没感受到,那稍纵即逝的杀意。

他在森林中奔行着,竭力想让自己不去回想过去的经历,可那个女人的声音却还是在脑海中不停地回荡,连带了指刃的那只手都止不住地颤抖,那是穿透她身体的那只手,当时甚至能从她的心跳声中听出她的那份惊骇。

(停!不要再说了!)

他猛地一甩头,恨不得把那些糟糕的回忆甩到九霄云外去,又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约瑟夫,气息更加微弱,需要马上接受治疗,速度又加快了。

“哒哒哒”听到这急匆匆的脚步声,所有位于艾米丽工作室门口的求生者和监管者刹那间安静了下来,心都提到了半空中,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当真的看到约瑟夫的惨状时,还是禁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艾玛的眼眶红红的,显然是刚刚哭过,换上淡绿色大褂的艾米丽和玛尔塔之前正在安慰她。

杰克轻轻地把约瑟夫放到工作室的手术台上,没多说一句话,就出去了,然而艾米丽和玛尔塔她们刚进去没多久,就又跑出来了,似乎十分急切。

“糟了!我不知道约瑟夫的血型,可已经没有时间测了!”

“我来”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

大家几乎在同一秒转过头去,却又几乎同时露出了诧异的表情,艾玛更是下意识地说道“约瑟夫!?”

眼前的这个男人真的和约瑟夫男儿身的时候真的一模一样,唯独那双蓝色眼眸,不是像天空的天蓝色,而是大海的海蓝色,沉稳许多,而且身高和杰克差不多,一米八左右, 那一头雪白的半长发用一条黑色的丝带扎了小辫子,红黑的燕尾服上同样有一些黄色花纹,只是比约瑟夫衣服上的要细上一些,黑色的领带的中央有一枚菱形的紫水晶,足蹬一双齐膝的长筒靴。

“你是……”

“别管那么多!”不等她说完,他就打断了她,听出话中的急切轻而易举。

“行,赶紧进来”

那名身份不明的男子跟进了工作室,坐在手术台旁的椅子上,艾米丽给他抽血,尽管这是第一次见面,但她还是不由得暗暗在心里赞赏他,没想到他能忍到这个份上,约瑟夫体内的血液固然比他少,可也少不到哪里去,流失了将近十成的血液,相当于几乎要献出出所有的血,过程必定痛苦,而他也是脸色发白,抿着薄唇,抽血的那只手臂轻微地颤抖,明显是在忍受剧痛。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在门外的那些人有的不停地踱步,有的坐在椅子上如坐针毡,艾玛更是因为哭了太久在杰克怀里睡着了,而杰克,看上去他是最漫不经心的一个人,但其实,他因为紧张忘记了左手手指上指刃,握紧了拳头,手肘下方划了几刺深深的伤口。

过去了应该一个多小时了吧,平时也没觉得这时间有多长,但这时候却像几百个世纪一样漫长。

“咯吱”门被打开了,这轻微的声响却如救护车的警笛声般刺耳,他们立刻围了上去,艾米丽和玛尔塔淡绿色的塑胶手套、口罩和大褂上染上的鲜血却没有多少。

“艾米丽,约瑟夫她怎么样了?”菲欧娜担忧地问道,刚刚她还在祈祷来着,但这种情况就算是她这种虔诚的基督徒,也无法完全信任自己的神明。

艾米丽有些颤抖地摘下带血的口罩,露出后面苍白的面色带着后怕的表情,好像受重伤的是她,镇定地说道:“千钧一发,虽说还没醒,但总算是救回来了”

听到这话,大家才都松了口气,一直悬在半空中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但菲欧娜的下一句话却又让他们绷紧了神经,她说:“那个男人怎么样了?”

对啊,那个男人呢?现在还没见到他呢。

“哦,他啊,抽完血后,就昏到了,现在在里面的病床上躺着呢,也难怪了,献了那么多血”艾米丽有点同情地说道。

“话说回来,他和约瑟夫是什么关系啊,不仅长得那么像,还愿意为她做到这个份上”站在菲欧娜身旁的奈布若有所思。

“对哦,而且还很清楚她的血型,可以给她输血……”

“别瞎猜了,我是她哥哥”还是那个磁性的声音,只是这时平静了许多。

艾米丽和玛尔塔一脸惊骇地转过身来,警觉的玛尔塔还立刻拉着艾米丽后退了两米,离开了他的攻击范围,虽然他似乎并没有攻击她们的意思,面色苍白,站着都不大稳。

“哥哥?”玛尔塔微微蹙着眉,有点不敢相信。

杰克见他们,没有注意到自己,偷偷地走上前,把怀中的艾玛交付给了菲欧娜,“不对吧,我听约瑟夫说你已经去世了”

他又不傻,自然听出了话中对他的怀疑,脸上的表情稍微抽搐了一下,自嘲地笑了笑,道:“也是呢,我也没想到可以活下来,但我的确是她哥哥……”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却令除了面对面的那两个人以外的所有人目瞪口呆,杰克竟然直接给了他一巴掌,而且,似乎是真的怒了,用的是装了指刃的左手,奇怪的是,除了眉毛上方的两道两三厘米长的伤口,他苍白的脸上并没有留下红色的痕迹。

“你做什么?!”在一两秒的呆滞后,他不解而又愤怒地喊道。

但是,接下来的事情才是真正让他吃惊的,他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提到了半空中,窒息产生的麻痹的痛感传达到四肢,杰克的力气大的可怕,他根本挣扎不了,其他人已经被面前的情况吓傻了,压根儿不知道该怎么办,更别说去阻止了。

杰克似乎忘记了自己在什么地方,身上的杀气仿佛能把空气斩开,冷冷地说道:“既然是亲哥,为什么没有赴约,别跟我说你忘了。”

他的气道完全被堵住了,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双手死死地抓着杰克的手,但无济于事,杰克也不管他能不能回答。

忽然间,他的左手指甲一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了五厘米,同时变得尖锐起来,似乎能将花岗岩一分为二,杰克也觉察到了危机,立刻松开手,他落在了地上,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了。

当他抬起头时,双眸已经变成了鲜艳的血红色,而位于那血液中的黑色瞳孔,明显延长了一些,显得很诡异,他的头上冒出两只毛茸茸的狼耳,一动一动地很有灵性,身后也拖着一条深灰色的狼尾,上面的绒毛就不像狼耳上面的绒毛那样柔软,反而像是一簇又一簇深浅、长度和粗细不一的银针,仿佛触碰就会令你疼痛难忍。

“这就是原因”他开口说话时露出的牙齿,上方的有两颗牙齿根本不像人类的,尖锐地令人毛骨悚然。

“你、你是……狼人……是吗”菲欧娜战战兢兢地说,她的家人从小可没少给她讲过各种神话故事,其中就有这个魔物的故事。

“嗯……”他微微颔首。眉毛旁的两道伤口流下如发丝般粗细的血液,但对狼人来说,任何一道伤口都是最强的兴奋剂。

“对不起……”杰克也意识到他刚刚的行为有多么无理和鲁莽,但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冲动,好像只是下意识地做出这些举动。

“没事”他垂下双眸,把身上属于狼人的特征收了回去,回到了刚刚那个稳重的样子。

“那个……”抱着艾玛的艾米丽走上前一步,对上了他的目光,弱弱地说道,“请问你要不要留在庄园?”

“嗯……我倒是没什么问题,可是庄园主那里……”

“没事,交给我们好了”杰克很大方地答应了,也算是一个弥补吧。

“嗯,杰克,我们先去通知庄园主吧,还得把艾玛先送回去。”艾米丽拍拍艾玛的背,对杰克说道,随后又抬起头,向那名男人问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约琴夫”他淡淡地说道。

听道这个名字的艾米丽竟微微一怔,约琴夫,名字真的好像,可怎么感觉这么随便呢,他们的父母到底怎么想的,话说回来,来这个庄园的,除了艾玛以外,似乎父母都不在人世了吧。

“好,约琴夫,那你现在……”

“我想和她单独待一会儿”他果断地回答道。

“明白了,你应该知道的吧,她现在的情况。”

“知道”他点点头。

“那好,我们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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