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前情回顾：

　　 宾客散尽，杨玉环来到她的身后，踱步上前，玉指一边抚上她的脖颈。

　　“别逼自己，”杨玉环的语气少有的小心翼翼，“我们不能确定是不是他。”

　　 “除了他，没人能用那种子弹伤到虎。”公孙离转过头看她，勾起嘴角，笑意嫣然，“我中过他的枪。”

　　氤氲的的香气萦绕在心头，她眼前的世界渐渐变得不太真实。还未等杨玉环说话，公孙离闭上了眼，落入她软香的怀抱。

　　她也许不会知道，随着这样一次次沉睡又清醒，她有关百里守约的记忆，终将彻底湮灭。

　　杨玉环明眸凝住怀中的公孙离，手上又紧了紧。

　　“玉环姐，抓到他了！”门毫无征兆地被推开，弈星进门看到她们的瞬间，神情由喜转惊，眸中透着并不明显的慌乱。

　　他第一次，且此生唯一一次见，那个世人面前时刻高贵而骄傲的女子，早在无声无息中泪满平芜。

　　她怀中熟睡的人似乎因她用力过猛蹙了眉头，嘴角却漾起微微的笑意。

　　......

　　“他是影子，飘渺的影子。”

　　“紧紧追住那个影子，就无比幸福呀。”

　　“求而不得，舍而不能，算是幸福吗？”

　　城南落花遍道，天色微醺，灯火通明笼罩着长安城的街道。

　　自街角处往皇宫方向蔓延，一路各色店铺沿街铺行，令人目不暇接。

　　 女子着素色衣裙撑伞行走在人流之中，像是在寻找着什么。夜风清凉，伞面下浅橙发丝若隐若现，似柳叶般在风中摇摆。

　　她瞥眸见路边小摊立着一人影，便缓缓走了过去，站定在他跟前。

　　那人侧眸一瞥，忽然半身一僵。往一边挪了几步，暗自攥紧了拳。

　　她却好似完全没有注意，眼睛扫过着摊在桌上琳琅满目的物品。

　　那小贩见她过来，直迎上前道：“姑娘可要买点东西带回家去，都是些廉价的小玩意儿。”

　　公孙离倏尔侧头看身边人，忽地一扬唇，指着他手中的东西对那小贩道：“这位公子手里的是什么？”

　　百里守约闻言显然一愣，将目光投向她，却发现对方的眼神同样落在自己身上。

　　昏黄灯光映衬着她的脸庞，娇丽容颜较半年前更甚，只多了几分娴静成熟，一双眸子却澄亮无杂，一如初见。

　　他看见她眼底的陌生，伫立在了原地。

　　她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清澈又令他熟悉不已：“要这个。”

　　公孙离接过东西欲转身离开，却被百里守约开口唤住：“姑娘且慢。”

　　她转头，看着他的目光有些疑惑，让他确认了什么。

　　百里守约像是下了什么决心，半晌才开口，语气平淡自然：“姑娘是一个人？”

　　眼前的人摇了摇头，他才突然发觉自己的举动是多么的荒谬。

　　她不认得他或许是真的。

　　但他刚从尧天逃出来不久，竟然主动接近这个不明情况的尧天成员。

　　公孙离见他不再开口，便微微一扬眉，道：“只是我找不到来时的路了，想必他们这会已经回去。”

　　百里守约低眸触上她清澈的目光，仿佛沉溺在她光彩流转的眸中，竟脱口而出：“我送你回去。”

　　耳边人声嘈杂，孩童们奔跑嬉闹的笑声穿行不断，他却只看得见眼前人笑靥如花，清脆的嗓音在他耳畔响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