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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花凋零之时、其二

崩坏3:逆神巫女的逢魔之日

刀剑交击的瞬间,刺眼的火花照亮了暗杀者的面庞。风掀开了兜帽,金发的小女孩毫无表情,年纪似乎比绯玉丸的心理年龄还要小。暗杀者把全身的力气和重量都押在了这一刀上,但是未能如愿的将巫女从头顶一分为二。

赤红色的妖刀横亘在两人中间,八重樱的左臂衣袖如灰烬般零落,火焰般的物质从左肩包裹到了手掌,构建为古代极东地方的甲胄。现在不应称她为巫女了,武士八重樱挥刀前劈,这一刻有无数被钻研到极致的杀戮技术钻进她的脑海,从古至今无止境的磨练,人类以刀剑杀敌的「神髓」,而她仅仅是随手挥刀便将其再现。

八重火垣·一刀飞凰。

暗杀者心惊,她的匕首,其材质甚至还在赤染樱之上,她的刺杀也圆满无缺(除了被对方察觉这一点),但是八重樱依然信手推开了迫在眉睫的死亡,并报以绝对的攻势。高速移动的残影全部消失了,火红色锋芒捕捉到瞬移中的暗杀者,双方的武器再次碰撞,暗杀者这次失去了先机,反而被爆炸的火风吹飞。

八重樱举刀指向暗杀者的眉心。一股巨大的重力袭向了八重樱的腰部,把她摁倒了墙上。重力还在加码,樱的身体在墙上压出了裂痕,一丝血迹挤出嘴角。

暗杀者的身旁,多了一个穿着黑裙子的小姑娘。

“宁蒂姐姐,早上好。动手吧。”安洁莉娅若无其事的打着招呼,后一句却不只是对刺客说的。

“…干的漂亮。”无色辉火不得不承认奥托的结论,这孩子在战场上的效率甚至胜过自己。倒是宁蒂…只顾着自己玩的开心,自己又不能一炮把她和律者一起轰成渣。

但是现在没这顾虑了。黑漆漆的炮口内侧集结着致命的波动。

“可恶啊你们这些家伙!居然在我的面前欺负大姐!当我侵蚀律者…不存在吗!”

一炮结束战斗的想法才刚刚产生,辉火就听见一个愤怒的声音从前方涌来。随着咆哮而来的还有火焰,巨狐嘴中喷出的锥形烈焰与「Sabayon」的炮火相撞,能把视网膜烧瞎的光亮充斥着狭小的空间。

安洁莉娅受惊,作为人造律者她并没有「操纵重力」的能力,只是凭借着惊人的崩坏能量潮阻止八重樱行动。此刻能量输出暂时中断了,一个长着狐耳的人影撕裂了火潮,律者冲向了自己,妖刀发出诡异的嘶鸣。

“不要!”

顺从着潜意识,安洁莉娅害怕的闭上眼睛。无色辉火的话也没错,虽然通过实验有了超出常理的力量,但在战场上她的经验如同婴儿。

上限高是好事,下限暴露的时候就很危险了。

有一只手如铁铸般揽住了自己的腰部,那阵危险的风刮到了脸庞。

安洁莉娅睁眼,眼前是宁蒂满脸淡定的神色。

刚才那一瞬间,宁蒂·阿波卡利斯带自己脱离了危险,替自己挡下了致命的一刀。

“啧,原来这狐狸才是侵蚀律者么…我还以为那个巫女是。”看到巨狐气势汹汹的朝着自己扑来,无色辉火啧了一声,炮火打到狐狸身上,那狐狸却毫不在乎,一巴掌打坏了浮游要塞的护甲。「Sabayon」摇摇晃晃的坠落,眼看就要坠毁。

“唔哇啊啊啊啊啊啊!居然要逼我动用实力!”无色辉火大呼小叫,“罢了,就让我活动一下筋骨…”

仿佛是诚心和自己的话作对一般…浮游装甲的指示灯熄灭了。虽然侵蚀律者的能力被削弱了不少,但被直接命中,病毒依然可以使机械体感染。

“淦!”无色辉火长叹,断开了与外装甲的联系,准备听天由命。

“辉火阁下,说脏话可不是S级女武神应有的行为啊。”

一个新来的参战者加入了战场。

琥珀稳稳当当的落在了狐狸的背部,她手中提着巨大的金色十字架。

“唔?”绯玉丸察觉到敌人的接近,但是琥珀的动作快到来不及绯玉丸做出反应,白发的女武神举起十字架,仿佛那是一柄沉重的大剑。

琥珀把十字架插入了绯玉丸的背部。

“唔哇!”

狐狸发出惨号。有锁链从十字架内生长,仿佛蔓延的荆棘,锁住了绯玉丸的四肢。

「怎么可能…这是犹大…只有犹大的感觉这么痛苦…可是犹大怎么会在那个人手里?」

正在和宁蒂,安洁莉娅缠斗的不分胜负的八重樱,受到了绯玉丸惨叫声的影响,仅仅是略微一分神,腰部顿时中了一刀。

赤红色的铠甲被完全切开了,宁蒂的一击伤可见骨。

八重樱负着伤,向宁蒂掷出了手中的肋差。

真幸炎魂的右侧没有着装铠甲,而是以白袍取代。当挥刀时,白云般袍袖会掩盖攻击的轨迹,这一击无法预料。

宁蒂的退避,给了八重樱解救绯玉丸的机会。但是当她接近绯玉丸的同时,肌肉溶解般的剧痛在腰间爆炸开来,迅速扩展到全身。她失去了所有力量,在绯玉丸面前跪了下来。

宁蒂手中的匕首泛着古老的金光。「犹大的宽恕」,这柄弑神武器正在呼应琥珀身后的十字架,光芒如呼吸般涨落。

它们竟是出自同源的东西。

“「犹大的裁决」么…”无色辉火喃喃的,“奥托真的从量子之海里带回了这东西…看来他比我想象的还要疯。”

“大姐!不要管我!快逃啊!你打不过她们的!”绯玉丸忍着剧痛喊叫。“她们的目标是我,凭借大姐的身手,一定还有机会。”

还来得及,那个绯玉丸害怕到不行的,气息「像曾经的卡莲大姐一样可怕」的女武神还没抵达这里。在那之前,一切都不算迟。

但是那个气息已经越来越近了…

“不。”八重樱摇了摇头。强化的迹象正在从她身上消逝,赤红色的盔甲化为灰烬,火焰也从刀身消散。“你为了纵容我的任性,才出现在这里的…那就再纵容我一次吧。”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绯玉丸嘶喊,“我可是你人生的「加害者」啊!为什么连一个赎罪的机会都不给我?”

“以往的事情,我早已不记在心上了。”巫女摇头。“你是我的家人…”

琥珀挥手,一道雷霆从犹大的裁决上射出,那是一根锁链,把八重樱紧紧的绞了起来。锁链把巫女抓到了半空。

“大姐!”绯玉丸的声音带着哭腔。

“…吵死了。”八重樱一直低着头,此刻她终于看向绯玉丸,眼底里泛着莹润的樱红。“我还有约定…在那个约定实现前,我才不要消散。”

约定?绯玉丸愣住了,什么约定?

五百年前,神社的大火,尸横遍野的信浓。

曾经相互依偎的两个人。

可是卡莲大姐早就死了啊。绯玉丸呆呆的想,她不可能回来找你的,这样的约定会有意义么?

她忽然明白了…这就是支撑着巫女经历了五百年噩梦的一切。少女心怀约定沉睡。当她醒来,世界早已改变,她热爱的,与憎恨的,都不复存在。可是约定还在。即使约定永远都不会被兑现,即使战斗的尽头空无一物…

约定本身就是一切。

任谁都没有破坏的资格。

即使是,巫女自己。

巫女竟然挣开了锁链!

“手持犹大的女武神啊,”巫女对琥珀说道,“这柄武器是为了守护而存在的,没有心怀觉悟的你,不可能发挥它真正的力量。”

巫女将手按在了刻在十字架正中央的剑盾徽记上。

“名为「犹大」的魂钢啊,请感受我的灵魂,”樱轻声说,“展露我的獠牙吧。”

“集火!”无色辉火吼叫,“歼灭律者!”

巫女的身后有樱花绽放。

樱色的十字架上,长满锋利而致命的枝桠。

樱花的誓约·灵刀形态!

斩切的豪烈轨迹洒满虚空!

危险的波动震撼着事物的表象与人脆弱的理性,绝大的危机展现在S级的女武神们面前,她们是天命的精英,世上最强的战士,人类未来的希望,此时却感到了相同的绝望。

无法战胜的…绝望!

白银的枪如流星般掠过战场,却留下漆黑的轨迹。第六神之键,黑渊白花,圣枪与樱花树撞击时产生了纯白而炽热的光,吞没一切的视野!

在冲击中,笼罩在琥珀脸上的面罩破碎了。白发女孩看着那个站在十字架旁的巫女,有一种无法理解的感情在心中苏醒。

“…樱?”

她茫然的发问,却不知道在问谁。

「尾声」

“啧。居然让她们逃掉了。”无色辉火不爽的咬碎了最后一根棒棒糖。

“她们带走了琥珀。”宁蒂指出,“是想把她当成人质么?”

“那她们恐怕打错了算盘。”无色辉火耸肩,“那琥珀只能跟她们一起死了。”

“…你在说什么?”宁蒂愣住了。安洁莉娅没说话,她脸上的表情依然处于茫然的状态。

“奥托没有告诉你们?”辉火挠头。“哎呀哎呀,我是不是泄露了不该说的机密…无所谓了。「绝不能让琥珀落入敌人手中」,这是奥托的原话。如果那真的发生了,就把她一起抹杀。”

“这种事情,让我们怎么相信?”宁蒂皱眉。

“或者你可以亲自去问奥托。”辉火满脸无所谓,“大概是觉得我们几个人里,属我最「敬业」吧…你太单纯不懂政治,而安洁莉娅只是个小孩子。不过那家伙应该知道。”无色辉火向着手持黑渊白花的骑士点了点头。

当女武神们恢复视力时,她们首先看见了这个人,这个挡在绝望与她们之间的身影。

幽兰黛尔。

拥有“最强”名号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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