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2：一念成魔

魇兽不知从哪跑来，它看到一念成佛，眼里露出红色凶光。

“魇兽？就是那样的眼神，以前凤求凰……不，一念成佛还在我身上的时候，它看到我也是这样的眼神。”

锦觅指着魇兽喊道。

润玉：“凤求凰？觅儿，你说什么凤求凰？”

锦觅半信半疑，“我今天才知道，你的心腹居然是白夜的人，那么你为白夜做了那么多事，什么都不知道吗？”

润玉：“魁夜他不是我的心腹。”

一念成佛似乎和魇兽这样的灵兽相冲，它在空中开始慢速旋转，一幅幅影像从它体内喷出

锦觅怔怔的看着这些影像：“和玄水北境时的一样，都记载着以前发生的事。”

只见影像里，锦觅受一念成佛的控制，将寰谛凤翎悄悄放到璇玑宫，险些酿成润玉大伤

润玉一愣，紧皱眉头：“寰谛凤翎，是觅儿被你控制下放入我的寝宫？难道不是旭凤和觅儿……”

旭凤微微皱眉：“原来寰谛凤翎出现在璇玑宫的事，不是润玉所为，是我误会了他。”

兄弟的嫌隙，竟都不是他们两个人所造成的，真是可笑。

旭凤回答润玉道：“是，锦觅很多事都是被他控制下所做的，这些事造成了我们许多误会，你现在亲眼看到了吧？”

润玉看着这些影像，崩溃的跌倒在地：“居然利用本座的灵力在赤霄剑上，旭凤差点死在魔界，白夜，你同时陷害了本座和旭凤！”

他咬着牙，痛斥道。

白夜露出尖锐的獠牙，龇牙的笑着。他就是要让润玉崩溃，因为他知道，润玉的力量是他的弱点之一

“崩溃吧，夜神润玉，只要你崩溃了，就会彻底为戾引术所用，再也回不到本来的自己。”

“戾引术？”旭凤怔怔的看着他：“什么是戾引术？”

白夜张开双手，哈哈大笑：“润玉并不知道黑血魔的存在，这全部拜我所赐。”

旭凤紧紧蹙眉，“什么？！”

锦觅上前抓住旭凤的胳膊，说道：“这一切一定是白夜所为，小鱼仙倌不是那样的人。”

旭凤痴痴看着她：“你那么相信他？就算以前的事是误会，可我们亲眼所见，他杀了斩月和鎏英。”

锦觅点了点头，道：“因为……他是小鱼仙倌。”

旭凤怔怔的呆在原地。

锦觅跑到润玉面前，只见润玉匍匐在地，痛苦的抱着头，嘴里喃喃着谁也听不见的东西。

“小鱼仙倌，你会变回原来的小鱼仙倌的对吗？你告诉我，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润玉抱着疼痛的头颅，看向锦觅，他那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诉说着痛苦。

他声音沙哑，就像最初和锦觅倾诉心事一样，将他的痛苦告诉了锦觅，“有一日我在书房，一个奇怪的声音出现在我脑内，我本来下定决心做回那个让你喜欢的小鱼仙倌，不求你们原谅，只求问心无愧。可是，那个声音出现后，我做什么事都变的恍恍惚惚，那些事好像并非我本愿，可又好像我会去做……”

“声音，什么声音？”

锦觅着急的问道。

琰扬突然警惕道：“白夜为何不出手，他似乎在等着什么。”

他思索了一番，喃喃道：“刚才他说出的真相，对他本毫无意义。但是有一个明显的后果，就是激怒了润玉和我们。他不动手，煞费苦心，难道是因为在我们身上有他所害怕的东西？”

洛霖：“夜神显然对他所做的事恍恍惚惚，但是状况又于被控制身体不同。”

众人看着白夜那捉摸不透的笑容

那笑容令人背上发凉，如同藏在皮影戏台后的那张脸，摆动着手指，操纵着台下人和台上傀儡的喜怒哀乐，而他却在幕后暗暗发笑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佛和魔都是在一念之间……”，旭凤看着一念成佛喃喃道，“戾引术……”

旭凤突然如醍醐灌顶，他看向琰扬，而琰扬向他点头的眼神里，也已有了答案。

旭凤：“我们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藏着一份不为人知的恶念，那便是戾气。戾引术并非控制之术，而是控心之术。它可以唤起这份藏于最深处的黑暗，当黑暗暴露在阳光之下，他们会对自己产生怀疑，出现一个自己本就是如此的幻象，从而做出件件违心之事。”

“啊……”，锦觅震惊极了，担忧的转向润玉：“小鱼仙倌……”

旭凤突然觉得十分可笑，他无力道：“原来我们和润玉互相防备怀疑了那么久，甚至以命为代价，竟都是假象。我们不过是白夜牵着线的傀儡，在别人的舞台上做着可笑之事，这一切都是场笑话。”

那么这一切意义何在，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都是为了幕后那最可恶之人演的一场笑料百出的戏。

琰扬戟指怒目，斥责道：“白夜，你玩弄人心，简直令人发指！”

“黑暗，哈哈哈，都是你们这些无知的人创造出来的！”

旭凤：“你在说些什么糊涂话？！”

他狡黠的看了一眼被戾引术缠身的润玉，像是松了口气，这才说道：“那就让你们死个明白吧。反正四股力量少了一个，就没有办法了！”

“四股力量，他不止一次提到类似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琰扬皱了皱眉，思索道。

正好，白夜说话的时间，也给琰扬创造了点思考清楚的时间。

与此同时，他死死的盯着慢速转动的一念成佛：仿佛比刚才的转速快了一点。 白夜迟迟不攻击，定是在利用谈话而拖延时间，既然如此，我便要在这些时间里，想出一点门路。

“我是光明和黑暗的结合体，光和暗组成了这个世界。光代表善，暗代表恶。有暗才有光，有恶才有善这个概念。光和暗和世间万物息息相关，也可以说，是世间万物创造了善和恶。这个世界由光暗两个力量运行着，没有生物也就没有人，仙，魔的三界。”

他狠狠的盯着他们：“我身上的黑暗力量，全部来源于三界的恶念！贪嗔痴恨，甚至兄弟可以为了利益互相残杀，这不都是你们人类所做出来的伟大事迹吗！人性的肮脏让我的暗夜形态越来越强大！”

“彧神，你敬爱的大哥，就是被你二哥夺权杀害的，人性的丑陋你应该最熟悉不过了，哈哈哈哈——因为你亲手触摸过！看着廉晁那日渐苍老的模样，你没有一日不恨太微，怎么，现在你停止憎恨了吗？我利用润玉的手除掉了太微，我可是在帮你啊！”

白夜不停的笑着，他那毒辣的眼神，一直停留在眉头紧锁的琰扬身上。

临秀担忧的看着他：“琰扬……”

“我可是你们用那令人恶心的恶念，辛辛苦苦创造出来的。”白夜邪恶的笑着，笑容令人毛骨悚然，“怎么，现在都来充当正义人士了？哈哈哈哈哈哈……”

那令人感到一股寒冷的恶笑，犹如刺激着他们的耳鸣，久久回荡在众人的耳边。

众人愣在原地。他们拼命想要消灭的暗夜形态，最后才知这竟是人类共同创造出的结合体，真是……天大的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