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不好

这段时间张凯琳对自己的好，也不是没有用，起码原先对他的不待见减少了许多。

其实，刚才在岸边的冷言不只是对张凯琳所说，同样是给自己提醒，提醒自己不要沉沦于张凯琳一时的温柔之中。

“今晚你睡卧室，我睡客厅。这样总放心了吧？”

“放心什么。”

卧室的门扇打开，温暖的灯光骤然点亮在整个房间，干净明亮，空气中还弥漫着一种淡淡的香气。

王小贺站在当中，顾大美人就倚在门框边上双手环抱着胸膛，目光炙热的盯着离他不过两步之远的王小贺，宽肩窄腰，黑白相间的衬衫将他的上身包裹得恰到好处，穿衣有型脱衣有肉大概是最好的形容。别问他怎么知道的，上次在陆家，他是没少占便宜。以至于过后这段时间，老是做梦梦到肌理分明的肌肤，还要那双迷醉的双眸。

而此刻，灯色打在那人的头上，黑色的发丝上面似乎沾上了一层碎钻，璀璨耀眼。

“当然……放心我不会图谋不轨。”张凯琳喃喃道。

说完，便转身离开，他走到客厅，灌下一杯冷水，眼底的猩红已经慢慢退却，他可不敢保证再站在那里，会不会一时冲动。

对王小贺用硬的，也不会是长久之计，况且……他又不想让王小贺受伤亦或是记恨他，不然过去所做的，不都成炮灰了？！

所以，还得软硬兼施。

王小贺打量着整个房间，他是不明白张凯琳的用心，整个房间似乎弥漫着张凯琳身上的味道，令他微微蹙眉，但是想到整个公寓就两个房间，除了这个之外，另外一个……可以说什么都没有。

或者还是有东西的……满满一房间的毛线球，这是他上次看到的……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左右，他整个下午都在睡觉，现在的睡意还不是很明显，站在那窗前看着外面隐约星光的时候，耳边传来脚步声，回眸，张凯琳正抱着一套睡衣放在床上：“这套睡衣是新的。”

说完又直接转身出去顺便把门给带上了。

王小贺微遮眼眸，睫羽蹁跹，他踱步过去，影子被灯束拉得欣长，望着床上的那套浅灰色的小熊睡衣。眼角不免有些抽搐，他怎么觉得现在这个张凯琳越来越看不透了，或者说和他记忆中的那个越来越远了？

还是……他从未真正了解过他？

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并没有持续太久，他洗漱过后，换上了睡衣，虽然有些不忍直视，但也没有办法。

明天还要去医院，他也不喜欢熬夜，索性把灯光关掉，躺在这个陌生的床上发呆。

而客厅的张凯琳则是和他处在两个空间里，静坐在沙发上，朦胧灯光笼罩在他身上，侧首看着那个房间已经暗下来。

心里是规律的跳动，身体里的每一处血液流动的声音让他脑子格外冷静，思绪清晰到他无法入睡，只得坐在窗前看着外面寂寥的星辰，这时候他很想抽烟，但是他答应过姜媛女士不会再抽了……那么只有一个结果，这一夜要难过了。

第二天早上，王小贺醒过来的时候，就听到外面人走动的声音，当他看着桌上的早餐，虽然都是一些简单的，心底还是有些惊讶。

“放心吧，不是我做的，没毒。”

顾美人递上一双筷子，之后安静的坐在那里啃着面包，王小贺倒是发现今天的张凯琳奇奇怪怪的，一晚上过去，就好像是一个调皮捣蛋的孩子变成乖乖学生。

对于张凯琳的变化，王小贺也没多想，喝完手里的豆浆，准备起身的时候，洁白的餐巾纸递在他跟前，顺着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指看去，某人感觉到视线，顿时有些心痒难耐，虽然他很想自己凑上去帮王小贺擦嘴，但是……唉……

“谢谢”

王小贺轻轻接过，心底有种说不出的别扭，之后两人沉默的上了车，由于昨天是张凯琳开车把他给弄到这里的，所以今早也是由张凯琳把他给送到医院的。

今天的天气很不错，艳阳高照但不热。

直到王小贺的身影走进医院大门，张凯琳才收回视线，双眉微蹙看着外面的光景。

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熬。

手指紧紧握着方向盘，片刻拐弯往张氏而去。

“王小贺”

王小贺刚换上白大褂，就听到有人叫他，回眸正见着宋凌晖站在科室门口。他边整理着衣服一边问道：“你眼底血丝严重，一夜没睡？”

宋凌晖见他挂在身后的衣服，还是昨天的，不禁想到自己昨晚在王小贺家门口等了很久，都不见人回来。

“嗯……失眠了。你……昨晚没回家？”他走进来，过去帮王小贺把窗户打开，阳光愉快的钻了进来。

“借住在一个朋友家。”

“张凯琳？”

王小贺整理衣服的动作一顿，视线看向一旁的宋凌晖，有些疑惑。

“我刚才好像看到他开车走了。”

宋凌晖微微一笑，其实他是看到王小贺从张凯琳的车上走下来。

“嗯，是他。”

“我……还以为你们……”

“嗯？关系不好？”王小贺说出他接下来的话语，不过薄唇微微勾起一丝弧度，垂目看看手上的时间：“确实也不算太好，时间到了，我去查房。”

说着快速走出科室，宋凌晖看着他的背影，心底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来a市也有段时间了，对于张凯琳他也算是大概了解背景，既然和言北是发小，可是……想着上次小贺对于张凯琳的态度，总觉得过于疏离，可现在又好像情况不同。

他们同窗这么多年，也没见王小贺提及过张凯琳。难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

“王大夫，主任说您昨天刚受了惊吓，不查房也可以的。”一个小护士注意到王小贺脖子上的伤痕，不免好心说道。

翻看着手中的病历，王小贺抬首只是浅笑：“没事，不妨碍工作的。”

他说着，同行的几个医生护士一起走进一间双人病房，他进去后询问了病人的一些情况，作好记录之后准备去下一间的时候，一道女人的声音在身后唤他的名字。